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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珣“嗯”了声,光影中的面容俊美,带着几分邪气,语声懒散道:“水凉了,换桶热的。” 掌柜对身旁伙计使了个眼色。 伙计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从桌下抽出匕首藏在身后:“哎,小的这就去。” 他赔着笑脸向门外走去,经过容珣身侧的一瞬,目光一寒,抬起匕首就向他后心刺去—— 烛光晃了晃。 伙计的手臂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翻转过去,直直抹向自己脖颈。 鲜血落在手背上,容珣眼尾泛红,愉悦地弯起唇角,低低笑道:“啧。” 脑海中的声音再度响起。 “对!就这样,杀了他们!” “一个都别放过!” - 寒风扯落枯枝,雪花飘进来,落在地上的血泊中。 最后一个伙计倒在地上,手脚以极其恐怖的姿势扭曲抽搐,空气中蔓延着浓郁的血腥味儿。 掌柜被逼近角落里,汗珠混着鲜血从额头上滚滚而下,他胡乱挥舞着手中的短刀,语声惊恐地变了调:“你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嗒—— 明晃晃的刀落在地上。 容珣墨发散开,光影下的面容苍白,慢条斯理地在掌柜脸上划了道月牙儿。 掌柜跪倒在地,一下一下地磕头:“求求你了,放过我,放过我吧!” 脑海里的声音大笑。 “瞧瞧,他多像条狗啊!” “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一炷香就弄死四个,很久没这么畅快了吧?” 容珣愉悦地弯唇。 “最后一个,可不能让他死得太痛快。” “怎么杀他好呢?嗯……要不然就把他手脚砍下来,栓在后院的树上。” “啊对,就像容鸿杀的那个大臣一样,嗷嗷乱叫跑都跑不掉……你见过的,多有意思啊。” 墨发散落在衣间,容珣垂下长睫,潋滟的眼瞳病态又痴迷,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至极的事儿。 掌柜还在不断磕头,身上的肥rou剧烈抖动着。 容珣静静地看着他,拿着匕首,就要向他手腕砍去—— 裹着掌心的手帕轻轻飘在了地上。 正中绣着的小雏菊被血染红。 容珣动作一顿,下意识弯腰。 脑海中声音大喊。 “你在干嘛!快动手呀!” “你刚才不是很开心的吗?” “……” 淡淡的香气钻入鼻间,容珣蓦然垂眸,苍白的面容浮现出痛苦之色。 啪—— 匕首落在地上。 正在磕头的掌柜动作一顿,慌乱地将匕首捡起,向容珣刺去。 锋利的刀刃刺破手臂,容珣黑漆漆的眼眸一变再变,忽然抬手扼住掌柜脖子,将袖中朱砂珠子塞入掌柜口中。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掌柜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喂了什么,就将珠子吞入腹中。 以为是什么穿肠剧毒,他眼里满是惊恐,下意识就想将东西呕出来。可只是一瞬,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大喜过望地跪倒在地上,磕头道:“爷有什么尽管吩咐,小的一定义不容辞!” 容珣没再看他,转身向门外走去:“把这儿收拾干净。” 心知自己一条小命都攥在容珣手上,掌柜不敢在这时候问他要解药,连声应道:“是是是,小的一定收拾干净,一定收拾干净……保证别人什么都发现不了!” - “太可惜了,你怎么不杀了他呢?你明明很想杀了他的。” “瞧,你的手臂都被他划破了,很疼吧?” 容珣没有理会,缓步向二楼走去。 长廊静谧,暖橘色的烛光将门前照亮。房间里传来“滴滴嗒嗒”的水声。 脑海中的声音安静的一瞬,可紧接着,又变得更为强烈。 “她在沐浴,多好的机会啊。” “你不是很想要她吗?”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容珣脚步顿了一瞬,转身推开另一间房门。 “你只拿荷包是没有用的!” “她鬼点子那么多,区区几十两碎银,她要想走,你根本就留不住她,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罢了。” “……” “不想把她留在身边了吗?” “你现在去她房间里,狠狠占有她,她就永远都是你的人了,再也跑不掉。” 永远都是他的人。 再也跑不掉。 容珣眼尾通红,唇瓣颤了颤,猛地关上了房门。 烛火将房间照亮,屏风后浴缸里盛满了热水,袅袅白雾弥散在眼前。容珣褪下外袍,将受伤的手臂放入水中。 一圈细小的波纹漾起。 水面很快变成了透明的淡红。 脑海中那个令人烦躁的声音,正在随着血液的流逝逐渐变弱,却还是不甘心地挣扎叫嚷着。 “根本没人愿意陪着你,你发病的模样这么丑陋,谁见到都会远离……” 嗯,很丑陋。 水珠儿从睫毛滴落,容珣唇色雪白,水雾中的面容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轻轻闭上眼睛。 “所以才不想让娆娆看见啊。” 作者有话要说: 娆娆看见了也没关系!! 男主不是多重人格,更像精神分裂,虚弱一点脑子里东西就不会哔哔了。 感谢在2020-09-20 19:52:42~2020-09-21 20:12: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白白 6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守着花儿开 5瓶;波斯猫豆豆 3瓶;隔壁的六六 2瓶;冰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2 章 烛火轻轻摇曳, 浅红色的水面漾开一圈儿微小的涟漪。 容珣穿着中衣躺在水波中,白雾袅袅弥散,温暖的水温驱走寒气, 将他黑瞳晕染得朦胧。 脑海里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吵嚷着, 却逐渐变得微弱。 容珣轻轻弯了下唇。 从他记事起,这个声音就一直伴随着他。 那时的容珣并不觉得自己与旁人有什么不同。只是偶尔的,照着声音说的去做。 杀死一只吵吵嚷嚷的麻雀,或者将不听话的小猫儿放到水里。看着它惊恐地挣扎, 最后等它没力气了,再把它抱起,一边安抚地摸着它脑袋, 一边温柔地笑着,说它不听话。 他小小年纪就喜欢掌控,下意识地惩罚着这些不听话的小家伙。 每到这时候,他母亲就会用一种厌恶又憎恨的眼神看着他, 冷冰冰地说:“不愧是容氏的血脉,不愧是他的孩子。生来就这么残忍, 等你长大了也会和他一样……” “你们容氏的男人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