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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定下心神,屏气抚琴,像是没出现过失误一般。 第110章 难得的四人聚在一起用晚膳,大大的八仙桌大多是这日上午猎到的猎物,有沧磬猎到的烧烤的野兔还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另一个是鹿rou,是白奕猎到的,做成了清真的撒上了调料,剩下的都是庄子上常备的储备。 看着沧磬和白奕大快朵颐,舒筱筱只是一点点吃着离得最近的桂花糕和萝卜糕,而阙君青则是慢条斯理有一下没一下地随便吃上点。 “哎,今天膳房怎么这么慢?”沧磬抓着一只肥美的兔子腿,另一只手把晓晓前边的桂花糕给端了过来,白瓷的盘子上便毫无意外的印上了一个油乎乎的指印,她只当没看到:“再吃你待会儿就吃不下了,我今早让厨房给你做了清蒸鲥鱼。” 舒筱筱没答话,倒是白奕闻言抬头:“你让人做鱼了?” “对啊,这些个野味晓晓吃不了,我看厨房有鱼就让人给烧了”,沧磬看舒筱筱已经不再吃点心,嘴角沾了一点桂花糕,被她一抹就掉了:“也难怪你们不知道,这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她看了看舒筱筱,似是让她放心。 再看白奕神色不对:“有什么问题吗?” 她也是去了膳房,见膳房里有鲥鱼还在活蹦乱跳,这种离了水便死亡的娇贵鱼类应该是特意一路小心护送来的,她看着有好几条便让人做了一条,只是蒸个鱼怎么会这么慢? “公子这几日也只能吃鱼”,白奕回答。 怪不得中午吩咐管家的时候他会说出那样的问题,那时他倒是没多想。 管家说那正好做最大的那条,能够两个人吃还绰绰有余。 他还想说,公子何时会和别人一起吃一条鱼,即使是千里迢迢,还愁找不到鱼嘛。 他只让他做就是。 原来……他又看看舒筱筱,小姑娘神色倒是坦然,只不过那句小声嘀咕的“又不是猫”还是被人听见了。 阙君青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一边的腮帮子鼓鼓的像只贮备粮食的小动物,不禁失笑。 “哎,鱼来了”,沧磬看着管家抬着大大一个笼屉进来,揭开,果然是鱼,好大一条。 “公子?”白奕有些犹豫,一看就知道厨房果然就做了这么一条。 “吃啊”,阙君青没看他们,只是看看鱼,再看看对鱼兴致缺缺的小姑娘,那对点心的渴望与对鱼的不屑一顾表现如此明显,他忽然间就有些恶趣味:“我和她吃鱼,你们吃你们的”,末了,又加了一句:“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那语气有些恶作剧的施舍意味。 舒筱筱一口绿豆糕噎道,猛捶胸口,下去后又喝了好大一口水。 默默决定,以后不要和他一起吃饭。 “也就只能这样了”,沧磬看着那鱼着实大,估计两人都未必能吃完,也没往心里去。 舒筱筱将手里的盘子推到一边,用巾子擦了擦手,才把视线放到蒸笼里的鱼:青玉的瓷海碗中,卧着一条热气腾腾的鱼,乳白色的鱼汤上飘着一层淡黄色的鱼油,鱼身上撒着殷红色的火腿丁,紫色的嫩姜芽,碧绿的香葱,衬着雪白的鱼身,勾得人食指大动。 阙君青很满意的看到她眼里瞬间亮起的光,用筷子将盘子里的葱姜给捡了出来,又拿勺子舀了鱼汤在碗里,递给她。 舒筱筱接过,喝了一口,满足的眯着眼。 简直人间美味啊! “怎么做的?”她又喝了一口,这汤鲜而不腥,还没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味道,像是把鲥鱼的鲜美原汁原味地锁在了里边。 阙君青又拿了一个碗把鱼rou夹进去放到她面前,做完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做了这事,不过也没纠结,若无其事开口:“先将鲥鱼的鱼鳞刮下来处理干净装进纱袋中系紧,在蒸笼盖顶钉一个挂钩,把装有鱼鳞的纱袋挂在钩上,纱袋的位置正对鱼碗,保证熏蒸鱼鳞的油汁能全部滴进鱼碗里,用文火将鱼蒸熟即可。” 舒筱筱点点头,原来这么费工夫,怪不得需要这么长时间。 她挑了一块鱼rou放进嘴巴,那味道瞬间就把她的味蕾征服了,也顾不上刚刚还不乐意呢,简直像只吃了鱼的小猫,满足的不得了。 阙君青看她吃得满足,微微扬了扬唇角,自己也吃起来。 尽管吃得不快也很小心,舒筱筱还是被鱼刺卡到了。 鱼刺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那个瞬间,她觉得张爱玲的一恨以后也可以变成她的了。 阙君青只觉得身边的人忽然就停了动作,当他侧目看过去时,发现她一动不动的,根本看不出什么,可他却是像知道她被卡住了一样,迅速从壶里到了大半碗水,将筷子摆成个十字置于碗上,示意她喝下去。 舒筱筱顺时针喝到被筷子切割成的四个小格的第三个,鱼刺便下去了,她又转到第四格,将碗里的水全都喝光,放下碗的同时重重舒了口气。 阙君青看着吃得差不多了的鱼,温和道:“想吃的话让厨房再做就是。”虽然费事点,可也不是什么大事。 舒筱筱只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细细的脖颈,看桌上挑出的那小堆刺叹口气:“鲥鱼多刺果然名不虚传。” 阙君青动作一顿,简直哭笑不得。 他以为她是没吃饱还想吃或者对这念念不忘,而她却是在研究这鱼的刺到底多不多,被卡到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111章 翌日,将东西稍作收拾,几人离开庄子准备回府。 舒筱筱几乎是被沧磬连脱带拉从被子里挖出来的,打着哈欠深一脚浅一脚终于是胜利到达了门口。 除了马,门外停了一辆马车。 舒筱筱把手从嘴巴上拿下来,似乎是放心了似的,觉得自己的睡意浓一点也没什么关系了。 她肯定是坐马车的,而这辆马车也是白奕找来特意为了赔罪的,其实她并没有那么记仇早就对那事释怀了,不过有车坐还是很好的,至少在她有时间学会骑马之前她自是要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的,况且她还能在车里继续睡觉简直没有更好了。 马是枣红色,不掺杂哪怕一根其他颜色的毛。而车子通体的黑色,从上好的沉香木车厢到车前的垂帘,颇有些沉重感和……厚实感,看起来朴实不招摇,只是当舒筱筱喜滋滋爬上车子掀开那的确是有些分量的帘幔时,差点从车头摔了下去,瞌睡吓醒了大半。 足够宽敞的车厢里的布置极为奢华:厢壁用锦缎包裹起来,与外面的黑色不同,用的是金色,上边镶嵌的银丝云纹极其精巧,放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倒显得是暴殄天物了,简直富丽堂皇。车厢靠后的地方置了一方小案,呈现出一种暗红色,波涛汹涌的,案上放着的东西井然有序。 也并不是说不能如此的奢华,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