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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吐的山楂核给扔了,抬起头:“生不逢时,命不由己。” 他不是表面生的清高,那种清高是骨子里就有的,打出生起就带来的,就算受尽折磨受尽屈辱又怎样,那种气势是磨灭不掉的,他不是晴雯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只是会在适当的时候顺应局势而已,淡定从容。 可是,孔子也说过,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他的身体,虽然有大才,但不可对他太过苛责。 沧磬点头。 青鸾的身世如今还是一桩密辛,她不知道他曾经遭受多少变故,可从他的言谈举止,从他的穿衣打扮,以及他的见多识广,她知道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的,也不会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那白大哥呢?”她问。 “得夫如此,汝复何求”,舒筱筱依旧中肯。 不知道怎么说,可她似乎能从白奕身上看到这样一种东西:白奕所做的一切,他所积累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守护沧磬,为了给她最好的,像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来还债。用最庸俗的比喻,就是如果生在现代,白奕绝对是面瘫高冷的霸道总裁,而他却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他赚的钱赚的名誉地位,只是为了一心一意等着属于他的那个姑娘的到来,然后把一切都给她,就算是他的命也绝不犹豫,一心一意想的都是怎么宠坏他的姑娘,所以被他爱上的姑娘会很幸福。 就如同设定好了一般,量身定做为你而生,对一个人好,不计成本不计代价,不求回报。 沧磬会心一笑。 白奕这人,对她好像是好得没有原则。 还没来得及说两句,已经听到跃下墙头的两人已经一前一后向这边走来。 进来这府,唯有白奕和阙君青两人,不能大摇大摆进来,不像青鸾和花帛非,那才叫走的正大光明,主要是国师的位置很特殊,他守护的是国家,而不是国君,可是沧溟和阙君青都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以其他人都可以正大光明进国师府,唯独他们两人不行。而且由于跑得太勤,全京都的百姓都在传言,说青鸾和花帛非看上了沧家小姐,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二皇子的障眼法,毕竟,中秋过后皇帝忽然招晓晓进宫,之后不知两人谈了什么,虽然她离的很近,可是皇上还是施了阵法她什么都听不见,而且自那以后晓晓笑容少了,而二皇子到访国师府的次数也少了。 已经看到阙君青的衣角,她若无其事道:“公子呢?” 她自是拿得起放得下,有她自己的考量。这会儿,比起阙君青她更待见花帛非,因着花帛非,她觉得花解语也不是那么讨厌了,或许以后会感激,不过做朋友是不可能的。公子与花帛非的最大不同,第一个就在态度上,公子尚处在暧昧不明,而花帛非却是很明确,也就只有晓晓看不出来。 再者,花帛非的话,虽说是风流了一点,可要是晓晓努力一点,花帛非只娶她一人也不是不可以。可阙君青不同,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注定是不能独宠的,而且对公子虎视眈眈的人太多,而筱筱又不知道自己争取,她怕她吃亏,更怕她之后要过那种勾心斗角的日子,她觉得晓晓铁定是被陷害的那种,到时候她又不能在她身边帮她,那她岂不是很可怜。所以这样算来,她又希望晓晓和花帛非在一起。 第147章 菩萨蛮(2) 舒筱筱当然不知道沧磬的这些个考量,她只是知道阿姐的这些个做法,并不是因爱生恨,仅仅只是……策略。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语调戏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会围棋、会蹴鞠、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嚥作、会吟诗、会双陆,即便是落了牙、歪了嘴、瘸了腿、折了手,天赐这几般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则除是阎王亲自唤,神鬼亲自勾,三魂归地府,七魄丧幽冥,天那,那其间才不向烟花路上走!真真儿是个风流纨绔。” 不像是白奕的那般渊源颇深的前世挚爱,也不像他身上那令人安心的气息,她觉得他,她无法看透,有时是不染纤尘的谪仙,游离在这个尘世之外,有时却又很……流氓,那七情六欲与尘世并无二致。 不过他依旧桀骜,依旧贵胄。 沧磬本来只是想稍作试探,哪成想小丫头说了这么一大串,而且越听越觉得好笑,只是公子已经走近了,她本想打断却被公子制止了,越听越不对劲给她使眼色她却是看不到自顾自说,而且听到后边,她都觉得公子就是晓晓嘴里的“真真儿是个风流纨绔”。 她看了看小丫头身后一脸平静的公子,应该……没有动怒的意思吧,不过她还真没见公子动过怒,要是能动一次她也算不辜负有生之年了。 不过她还是不得不开口解围:“看来公子你在晓晓的心里印象这么差啊。” 她已经很注意措辞了,只是小丫头像是给她洗了脑,让她觉得他比花帛非还风流。 舒筱筱这才反应过来,淡定的转身,看着阙君青:“好久不见。” 阿姐这是专业坑妹。 阙君青用扇柄敲敲舒筱筱的脑袋。 舒筱筱立马改口:“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实际上她只是想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奈何脑子短路。 阙君青:“……” 他早就知道,她的低眉顺目,只是看似而已。 沧磬好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这还不是和风流纨绔一个意思嘛! 舒筱筱拍拍脑袋:“好人,文能作诗,武能杀敌,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吃喝玩乐无一不会……”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几个字没能说出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陷进这个怪圈出不来了。 阙君青但笑不语。 这丫头依旧纯粹,不会说谎话,他多希望能永远守住她的这份纯真。 他给白奕使了个眼色,看着白奕带着沧磬走了,才坐下来。 他知道沧磬不待见她,也知道原因,要是沧磬知道今天父皇给他赐婚,配的是她的死对头花解语,那他以后见小丫头可就困难了,要是再知道了他没有拒绝,那他猜想沧磬会把小丫头藏起来,如果得知婚礼是在下月十五,那沧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斩断他和小丫头之间仅有的那么一点点可能,是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们知道。 况且自从小丫头进了宫之后,他好不容易才让她不要逃避,这会儿她倒是不逃避了,只不过对他态度也不热情,甚至不如花帛非和青鸾呢。 “我觉得花公子是良相之才”,舒筱筱很明智的不让他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哦”,阙君青声音扬起。 “云:‘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辨乎荣辱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