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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溜走,两人靠在一起打盹。 当第一只冰蚕开始吐丝时,喜乐摘下屋顶上已经冻结的花,放在了九个坑围成的大圆的正中间,并引着冰丝绕了一片花瓣的一圈之后攀在了中间低矮的黑色花蕊上。 到第一只冰蚕吐出的丝由白色化为五彩时,其余的八只一只接一只都吐了丝,喜乐依样绕过花朵的另外八片花瓣,将丝一一引向了花蕊上,没一会儿全都变成了五彩的。 当九根五彩丝线交缠在一起不断旋转变幻时,喜乐总算是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肩头被压得有些酸疼,再看靠着自己的辛梓已经被冻得唇红齿白奄奄一息的,样子竟出乎意料的惹人怜。 她把辛梓拍醒,看着一脸迷茫的他,开口道:“你先回去吧,我等结好了弦就回来。” 辛梓揉了揉眼睛,冰得能掉渣子,又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才坐直了身体。离开了喜乐的依靠让他身体骤然冷了下去,也让他思维苏醒缓慢,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那个五彩的圈在不停地旋转变幻,好半晌才摇摇晃晃站起来:“那我先走了。” 剩下的他确定喜乐自己也能搞定确实不需要他,而且他现在又冷又困的,还是去找个暖和的地方睡上一觉再说。 喜乐看着那冰蚕吐丝,看得眼皮沉重,估摸着大概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可能完成的,她往后挪了挪,脑袋缩在辛梓留下的披风里,靠着那冰块垒起来的墙壁闭目养神。 饶是凤凰本就是属火,可在这种天气下静立太久,终究会体力不支,变成了和雪一样的颜色,脑袋里全是白茫茫的,喜乐便睡了过去。 似睡未睡时只觉得冷意沁入骨头,把骨头戳得咯吱咯吱响,只是喜乐很清楚,自己不是睡着的,而是被冻得昏了过去。 想不到她堂堂一介上神,居然被冻得昏了过去,实在是有失她的神威。 不过慢慢的,慢慢的,身体暖了过来,不但暖暖的,还软软的,整个身体说不出的舒畅,让她昏过去的意识回笼,却在灵台清明一片之前又舒服的睡了过去。 第238章 又是很久很久以前:定情信物(3)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后的喜乐神清气爽,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只是她一动,便感觉身边那个暖呼呼软绵绵的东西也在动,而且震荡得厉害,警醒的危机意识让她以为是暴风雪压过来了,一转头发现离自己很近很近的一张大脸,雪白的皮毛上有黑色的纹路,眉心上还有一个红色的印记,像猫,又像老虎,两只眼睛炯炯地看着她,吓得她忙不迭往后滚了两圈。可是她一往后,那东西便亦步亦趋凑了过去,始终让她在它圆圆的滚滚的肚子上,离那张如猫似虎的脸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 “别动”,喜乐冲着那不知名的东西叫了一声,那东西果然不动了,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愈发地灼热了。 它不会是饿了想把自己给吃了吧? 喜乐悲催的想,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介上神,在差点被冻死之后,居然葬身猫腹,估计比她惨的神,九重天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不过,束手就擒可不是她的风格。 更何况她还没睡了鸢枭呢! 她可是不会甘心的。 有了在死之前一定要睡了鸢枭的强大动力,喜乐快速的计算着怎么脱险,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先不说对方比她大那么多还不知品种杀伤力,就说她现在基本上法术全无,腿脚功夫要真论起来她恐怕还不及辛梓,都是之前学习是三心二意。既然不能武斗只能智取,那…… 她先是不着痕迹看了看离自己有些远的放冰蚕的地方,又看看只是目光灼灼盯着她的“大猫”,小心的、不易察觉的、一点点的后移,在“大猫”的注视下,终于是靠近了冰蚕。 冰蚕已经不见了踪迹,倒不像是被“大猫”给吃了,应该是吐完丝钻到更深的冰雪里冬眠去了。而用来绕丝的冰花,上方悬着九根一丈长的五彩冰弦。 她背过身去,深吸一口气和“大猫”对视,收在背后的手不动声色将冰弦放进了花里,然后把花收进了衣袖里。 “大猫”像是有疑惑,不过还是定定的的连注视着她,那张脸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笑,就是在喜乐看了那是看到可口食物的笑。 又坐了会儿,待把气调匀了,也不等“大猫”喘气儿的空隙,说时迟那时快,喜乐“嗖”的站起来便朝着“大猫”的相反方向奔了过去,硬生生将之前的冰墙打了一个大窟窿钻了出去,动作一气呵成。 “大猫”愣了一瞬,随后便起身追了过去,眼里满是兴奋的跃跃欲试的光。 随着“大猫”的动作,整个极寒之地的雪都在震荡,而且震荡得厉害。 活了那么多年,就算以前和辛梓去打架,还有毁了毕方表叔家时,喜乐都没这么跑过,狼狈的,不要命的跑。 相较于她的逃命式的狂奔,“大猫”似乎是觉得前边跑的人在和自己玩游戏,也乐在其中玩得起劲儿,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的,游刃有余。 喜乐有好几次都差点被穷追不舍的“大猫”给逮住,跑得衣服凌乱头发竖了起来,根本不敢有所懈怠停下喘个气,拔足朝着鸢枭的雪翊宫奔去。 当看到雪翊宫那朱红色的宫门时,眼眶一酸差点哭出来,也不敢耽搁,加快步伐埋头就往里冲。 鸢枭好多日没见到那个一直sao扰自己的女流氓本该过得舒坦,可却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又耽搁了些日子,在归去来的念念叨叨和风雅颂的危言耸听之中,稍微反省了一下是不是自己上次把话说重了却是觉得没有,不过为了耳根子清静,他还是打算去一趟羽族,看看那丫头又疯去哪了,只是才走上台阶刚要跨过门槛就被撞了个满怀,退下了台阶。 都不用看人,就知道是那个闯了祸就逃的人,头又疼了起来。 “鸢枭救命”,喜乐死死抱住鸢枭的腰,整个人就差跪了下去。 鸢枭也没有推开她,虽然之前她这样的举动十次有九次都是被他推开的,就是那一次例外,也是拗不过她牛皮糖一般的黏腻怎么扒都扒不开,不过这次他反倒揽着她的腰防止她直接坐地上,不过疲于逃命的喜乐没能发现,不然早笑得前仰后合了。 待她气喘匀了,鸢枭才将她从自己身上剥下来,让她站地上。 很好,衣衫不整,头发乱七八糟,整张脸红得能滴血,活脱脱像是被扔进鸡窝和七八百只鸡搏斗过! 真的很好!他要是担心她,干脆和她一起变鸟族! 鸢枭咬牙切齿的想。 喜乐一看他脸上的似笑非笑,才站稳的腿立马又软了,而且比刚才更甚,只是她来不及整理自己,一把拽住鸢枭的衣角,委屈道:“别走,有……凶兽要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