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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直接给周焰挂的电话,但周焰没有接。现在一天过去了,周焰的电话还是没有回过来。罗望舒心烦意乱,将终端扔到一旁,又忍不住拿回来看。他完全躺在航车里,望着车顶,片刻后拾起终端,编辑了一条“想见你”的简讯。随即想到这话昨天在电话里也说过了,盯着编辑的内容看了半天,将“见”字删掉了,改成了“想你”。又觉得好rou麻,太娇气,最后把字都删掉了,拍了一张窗外飞逝的模糊景色发送过去。他望着窗外索然无味的景色心想:他能会意吗。如果是我,我是能读懂的。第五十四章我来了雪龙港,能来接我吗到底是没能等到周焰的电话。晚上也辗转反侧睡不好,像虚空中有块大石头压着人,喘不过气。心中焦躁,换了好几个姿势也睡不着,半夜爬起来摸终端,全都是让人劳心费精力的简讯,消息。入秋的天了,房间里没开冷风,燥热得要命。罗望舒睡出了一身汗,迷迷糊糊把裤子蹬掉。半夜做了噩梦,好像有叶芸,有罗靳星,还有周焰,惊醒之后又什么都想不起来。罗望舒坐在被窝里,脊背上一层汗。他起身喝了点水,再躺倒床上时,怎么都睡不着了。终端还是没有周焰的消息,他在黑暗的房间中蹉跎了半个钟头,做了个有点疯的决定。凌晨六点钟,天微微亮,罗望舒到了雪龙港。街道上清冷,人工AI全出来清扫城区,空气浮动着蓝色的雾,阴天笼罩着,雪龙港还在沉睡。罗望舒慢慢走到了以前的中学,铁灰色的防护网把整个建筑隔离了,门口的电子光微弱地显示着日期和时间。他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很缓慢地抽完了一根烟,发现呼吸变得有些湿润,有毛毛雨落在皮肤上。又吸了两口,他丢掉烟,起身给周焰连打了三通电话,最后一通电话时对面终于有了反应——挂掉了他的电话。不到五分钟,周焰就回了过来,嗓音听起来很沙哑,像抽了很多烟,又像刚睡起来的那种感觉。“望舒?”“嗯。”罗望舒小幅度地踱步,“看到简讯了吗?”那边静了一会儿,似乎在翻终端,声音由远及近:“才看到。昨天太累了,睡得早。”“我在咱们以前的中学门口。”罗望舒停顿了一下,“能来接我吗?”“中学门口?”那边明显传来动作声,“你在雪龙港?”“我在这等你。好像有点下雨了,我没有伞。”罗望舒说。周焰到的时候,罗望舒正在门口附近的屋檐下躲雨。也就十几二十分钟左右,已经从毛毛雨变成淅淅沥沥的雨幕。整条街一眼看不到尽头,灰扑扑的,已经没有刚才清澈。青色柏油地面上满是炸开的水花和水泡,涟漪接成一片。罗望舒盯着脚下的水洼发呆,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十几岁第一次看到周焰的时候。他躺在水洼里,眼睛黑得像被雨水淋湿过,让人挪不开眼。地上的水洼倒映出人影,被水泡和水花溅得很零碎。罗望舒抬起眼,见到了站在台阶下的周焰。他穿着一件很随意的短袖,举着一把黑伞,伞面上迸跳着水珠,从伞的四周跌落。罗望舒身体直起来了,手轻轻在背后挠着墙,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看不清周焰的表情,也感觉不到周焰的情绪。没有想象中的拥抱。其实也是,才分开了一天而已。他是不是太粘人了?其实平时他不这样,但家里出事了,卸下防备的时候,就格外渴望待在爱人身旁。“怎么会突然过来?”周焰抖了抖伞檐上的雨水,顿时稀里哗啦又打起来一串水泡,“过来……要挺久的。”“三四个小时。觉得我这样很烦的吗?”罗望舒在地板上蹭了蹭脏污的鞋底。“怎么会。”周焰说。他一脚踩到水洼里,抱着罗望舒的腰,将他抱到了伞里,让他站到干燥一些的地面上。罗望舒一挨着他,立马就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香烟味,好像还混合着泥土的气息。想要抱他,又觉得周焰身上这股味道很陌生。伞面上雨水噼啪响,罗望舒抵着他的胸口,问他现在去哪。“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先带你去吃早餐。”罗望舒走了两步就不肯走了,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住的地方,是……你父亲家吗?”周焰神色这才有了点变化:“嗯,他现在还在睡,回去等他醒?”罗望舒一下紧张起来,顿时退缩了:“不,现在不是时候,对你和我都是。”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理解,但他知道周焰明白他的意思。他心里想:周焰去见大哥和爸爸时,还换了五条领带呢。不像他现在这样,狼狈不说,一看就是连夜过来投奔的,有点没出息。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好歹凌晨时那种辗转反侧不能眠的焦灼感,见到周焰后就奇怪地被抚平了。两人来回探讨几句,最终决定在附近找个旅馆。这是学校附近,小时旅馆好找的很,尤其许多都在商铺二楼,自动刷账号就可以的那种。罗望舒并不挑剔,没走两步就停住了,拉着周焰进了一家书店二楼的小时房。他没住过这种地方,条件的确算不上好,但考虑到他也不能待多久,一秒也不想浪费在找地方上。大概是下雨的缘故,楼道有很重的潮味,还有若有若无的信息素。一想到大多租住小时房的客人都是来做什么的,罗望舒就有些面皮发烫。知道不是时候,也没起什么旖旎的心思,但也不愿回头看周焰的表情。直到上了二层,找到空房,罗望舒掏出账户要刷的时候,周焰按住了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只终端刷开了门。罗望舒心思细腻,一下就注意到那是一只空名账号,也就是没有任何身份绑定的,只有往里面充值才能用。通常是一些黑户,或者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人才会用。房间不大,但好在采光不差,不至于黑暗逼仄,但味道依旧不好闻。阴天,光源也不足够,周焰到洗手间调了热水,示意罗望舒冲洗。罗望舒拒绝后,他又回到洗手间,很快传来拧湿毛巾的水声。没片刻周焰就捧着一张热腾腾的毛巾,给罗望舒擦耳朵,擦手,擦腺体。罗望舒体温的确有些低,他想自己可能是生病了。但被周焰温柔地捧着头,擦拭腺体时,一下觉得体温又上来了。周焰擦了一下,见罗望舒缩着躲了一下,问他:“烫?”罗望舒摇了摇头,瞥了周焰一眼。周焰明立刻就看懂他眼中的内容,用湿毛巾又擦了擦他的耳朵,气息也离他近了一些:“不累?”“不是要做。”罗望舒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