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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并不好听,反而刺耳的狠,在静谧的空间里,像是亘古不变的某种规律。他的动作已经熟悉,手指抓的很紧,向来含笑的脸也纠结的皱了起来。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他们的机会也只有一次。墙壁上都是厚厚的冰,也不知是经过多少年才凝结而成的厚度,那些碎块从刀尖滑落,手指一碰,一身的冰凉。他还是执着的挖着,眼神中的坚毅,是不加掩饰的最真态度。“李兄,”白行亭突然开口,“他原来用的兵刃是什么?”“剑,半人长的剑。”李涧知道他指的是蓝晃将军。白行亭道:“我原来不喜欢听外面的事。”李涧笑笑,“只喜欢练功夫么?”白行亭半晌没有言语,室内只有“锵锵”声,李涧也不以为意。偏头处,白行亭闭着眼,似乎快要睡着。他却开口,“没有,我不喜欢练功夫。”李涧手上动作顿了顿,想笑,又笑不出。“我只是听他们说,功夫练到顶点,眼睛看见或看不见,都没有什么差别。”白行亭歪过头来,一脸平静,没有难过,没有悲伤。清晨慢慢接近,太阳缓缓升上天空。世上总有一些公平的事,在我们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地方,它总存在,分撒给每一个人,每一份土地。你可以不喜欢,但不能拒绝。李涧宁愿黑夜更长些,黎明却依然如约到来。他跟过去几天一样,生火做饭洗衣,时间一晃到了中午,他进冰室时,依然看到了满身是血的白行亭。他却似乎睡的很安详。燕子托着下巴拿了张凳子坐在他旁边,皱着眉头,“怎么给他下什么药他都没反应呢?”他一脸的纯真,仿佛从不觉得给人下毒是件多么坏的事。他的五官长的好看,所以无论他做出什么表情,都令人赏心悦目。李涧虽然没有心情欣赏,但也怀恨不到哪里去。只道:“你若将他毒死了,就得不到蓝晃了。”“啧啧,我才不想要什么蓝晃呢。”他凑近白行亭,仔细的看他的脸,“可惜啦,长的这么好看,居然瞎了眼。”他突然抬起头来,朝着李涧笑,“贱人大叔,其实他手上拿着蓝晃,也没有什么用的。”李涧看着他含笑的脸,心头一紧,“为什么?”“四残公子知道么?”“嗯?”“湘南剑庄的白行亭,湘东剑庄的秋如云,湘北剑庄的谢意和湘西剑庄的秦新筑,江湖中将他们合称四残公子。”李涧道:“难道他们都残疾?”“没错,秋如云自幼腿畸形,不能行走,谢意是个哑巴,秦新筑虽没大的缺陷,但是他不会笑。”“不会笑?”燕子点头,“据说他常年脸色冰冷,除了皱眉头,一点笑意都没有。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毛病,但江湖人喜欢凑数,就将他也算在了四残公子里。”他眯着眼笑,“四残公子有排名,第一的就是秦新筑。你知道白行亭排在第几吗?”“第几?”“第四,也就是最后那一个。”李涧挑眉,“第四?”他好奇的问道:“他武功不高?”“秋如云不会武。”“品行不够?”“秦新筑是个花花公子。”李涧迟疑,“那还有什么?他还有什么比不上他们的?”燕子一拍大腿,“笨呐。”“啊?”“我是说你笨啊,他们家里都是干什么的?”“铸剑。”“着啊,这就说到点子上了。”燕子睁大眼,“白行亭排最末,就是因为他没有铸剑的天赋,或者说,他根本不会铸剑。”李涧忍不住去看躺在冰床上的人。燕子幸灾乐祸道:“身为剑庄的后代少主,居然不会铸剑,是不是很可怜?”李涧低声道:“也许只是因为他眼睛不便……”“屁,秋如云连路都不能走呢,照样能铸成绝世神器。白行亭就是没有铸剑天赋,传说他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炼成过一柄剑,所以我说啊,蓝晃就算在他身上也白搭,绝对是糟蹋了。也不知道他爹是不是临老了脑子有病,居然将那东西给他带出来。”燕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戳了戳白行亭的脸颊,“说起来,他还真是可怜呢。”“什么意思?”“因为他没有其他选择啊。”燕子笑,“他弟弟铸的剑绝世无双,却偏偏学医去了。据说白行亭自幼喜欢医术,结果因为眼睛瞎了不能得偿所愿,所以才练了世上最危险最邪门的武功。”李涧惊讶,“他还有弟弟?”“不多,刚好一个而已。”燕子眨了下眼,“贱人大叔,白行亭肯定撑不过十日,你要不要考虑现在跟我走?我会让他们放你一条生路。”冰室外的光束透进来,照在冰寒的地板上,折射出摄人的光芒。李涧摇摇头,“我不走。”他脸上透着坚定,“行亭救我一命,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一定要想法子还他一命。”燕子嗤笑,“这里铜墙铁壁,你又不会飞,怎么跑出去?”李涧抿着唇,不说话。燕子似是漫不经心的瞧了他一眼,歪头低声笑道:“所以你啊,对他定有所图谋。”作者有话要说:重新更文重新更文重新更文……有还在看的吱个声吧,需要动力啊喂┭┮﹏┭┮下章,下章,绝对有H啊!!!!第13章第13章撒谎的人,最容易心虚。人一旦心虚,就总能从身上看出来。不是眼神漂浮,便是会有其他不寻常的动作。燕子瞧了李涧半晌,却发现他还是一切如常,脸色正常,动作也正常。李涧正在给白行亭擦身。燕子这次给白行亭的药是下在腿上,所以他的腿硬的像两块石头,李涧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将他翻转过来。水是热的,布是软的,李涧熟练的将他全身上下擦拭了一遍,认真而专注。燕子看不出破绽,只撇嘴冷笑道:“你对他倒是上心。”李涧不予理会。“可惜他一定活不长。”燕子拍手笑,“金眼开已派柳三娘去了湘南剑庄,若是探出蓝晃的下落,白行亭就没什么用了。”“为什么?若是蓝晃还在湘南剑庄,你们用白行亭去换,岂非更好?”“谁知道呢。”燕子摊手,“我们家公子只命令说不准让蓝晃现出江湖而已,至于在哪家藏着,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半夜,月圆。亮光从冰室上面的孔中透下,映出李涧弯着腰爬进三尺高的洞的身影。他手中的蓝晃泛着寒光,刃尖刮着石壁,一声一声,在静夜听来,刺耳的很。李涧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