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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口吃,韩非在口述的时候通常都会简练许多,叶煜相信他的上书中写得一定更为精彩。韩非又说道:“臣听说有的人之所以能够成功,都是因为他们善于抓住机会,如今秦国的面前就有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王上难道打算让其白白流失吗?”第一百二十五章昌平君异与罗聊韩非说完,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等待着嬴政的回复。而在此时,安静的朝臣中却冒出了一声嗤笑。这一声显然实在嗤笑韩非,不过低着头的韩非却是动也未动。有人在小幅度的张望出声的人是谁,奈何那一声太过短促,在这么多人中实在是分辨不出来。叶煜的头也微微偏了偏,他耳目聪敏,又因为距离声源近,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那人是谁。那嗤笑韩非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突然露面来上朝的昌平君。只是叶煜想不明白,他不记得韩非什么时候得罪了昌平君,以至于昌平君今日要特地来讥讽他。念着自己出征许久,也许是他不在的时候出现的变故,叶煜打算下朝后找人打听打听。嬴政扫了眼群臣,没找到这在朝上放肆的人是谁,便搁置一旁,头疼地看着执拗的韩非。聪慧如韩非,怎么可能不知道秦国的打算,但他还是站出来上书。这一举动虽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却也令嬴政万分苦恼。早朝前韩非的上书写得精彩极了,韩国俯首称臣的打算也很诱人,嬴政虽不打算出兵援助韩国,可看着那言论,也不忍与如此有才之人生了间隙。如果韩国的位置在极南端或者什么偏僻的地方,嬴政说不定真会接纳韩国的附庸,并借此机会端了魏国。只可惜韩国的位置是在中间,对于欲取天下的秦国来说,不仅是挡路石,更是一根刺。嬴政断不会让这根刺扎在自己国土中央。“此事容当后议。”嬴政回复道。倘若是愚钝一点的人,听这话估计还觉得有希望,但真正聪明的人都知道嬴政这是根本不打算插手的意思。韩非低着头,叶煜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见到他身形顿了一下,才缓缓退了回去。若非场合所限,叶煜都想为韩非叹息一声。之后就朝上就没什么事了,下朝后昌平君匆匆离去,叫人对他今日的行为感到好奇不已。叶煜正想找个人打探消息呢,就看到冯去疾朝他走来。因为叶煜在出征前向嬴政引荐了冯劫,冯家父子和叶煜的关系近了不少,在叶煜回朝后还曾亲自登门拜访。“冯御史。”叶煜朝他颔首问好,两人寒暄了几句。冯去疾笑吟吟地问道:“犬子托老夫问问将军,不知您何时回朝,他怕到时候手忙脚乱,给您留了个不好的印象。”这个回朝其实指的是上班,尽管叶煜今日来上朝了,但实际上他还是在假期中,只是因为关注魏伐韩的事情才会来一趟。而冯劫会问这个,大概是要准备结束给扶苏的课程,他毕竟是代课的,等到叶煜回来他也该回到军中去了,在此之前要把扶苏那边的事情了结掉。叶煜知这是谦辞,冯劫的性子再沉稳不过了,他回道:“还能躲懒六日。”冯去疾谢过,又聊了两句旁的,都是叶煜不在的时候朝中发生的事情。叶煜趁势问道:“今日昌平君竟来上朝,真是奇了。我看他今日神情,似与韩右监不睦?”韩非这个职位算是挺高了,往上走两步就能到廷尉,连李斯都是比他低了一点点,是左监。“我倒是未曾听说有这事。”冯去疾又思索了好一会儿再回道:“昌平君称病已久,韩右监一直恪尽职守,从为听说两人有什么大交集。”“那大约是我想多了。这两人也没什么可结怨的。”叶煜笑笑。冯去疾也点头,继续和叶煜说着这段时间的一些事。回到府上,叶煜唤来赵诚问道:“今日可还有送礼的?”因着他得了大功,又有晋升,这些天来送礼的人都没断过,便也习惯了随口问上一句。不过今日赵诚却摇了摇头道:“将军大胜又不是一日两日的消息,连魏国那边商队都早早准备好礼送了过来,其他家也慢不到哪儿去。”叶煜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他忙去,自己想了一下昌平君今日行为的用意。如果不是两人结了怨,那叶煜只能觉得是昌平君在幸灾乐祸了。当初昌平君为楚国求援时韩非没有站出来,如今轮到韩国出事,他心有不快嘲讽两句也是正常。但这至于特地上朝一趟吗?明明他跑到韩非家门口,怎么嘲讽都可以。叶煜觉得肯定不是为了这个,或者说不全是为了这个。自个琢磨了一会儿,叶煜找来亲卫,让他派人去打探昌平君的动静。正说着,他忽然想起来,“昌文君呢?我今日没在朝上看到他,也告病了不成?”亲卫答道:“昌文君没告病,只是很少出门。”也对,嬴政当初借着华阳之事把楚系核心的几人官职一撸到底,昌平君和昌文君也就还挂着个名号,上不上朝都无所谓了。叶煜冷笑一声,反复叮嘱亲卫好好查探昌平君,才将人挥退。不管昌平君到底在图谋什么,总归不会对秦国有益就是了。叶煜此时庆幸自己是把楚地彻底收复了才回来的,不然那么大的地方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乱子。静静坐了会儿,叶煜去看正在跟着夫子学习的子婴。他原本想着把嬴政答应的那件事告诉子婴,但转念一想如果泄露出去嬴政到时候可能有危险,只得作罢,等晚些时候再告诉他。怕打扰了子婴学习,叶煜学着嬴政那样,站在外面远远地看着子婴跟着夫子念荀子的文章,表情都柔和许多。“去甘府。”看了一阵,叶煜离开坐上马车,对车夫说道。回来之后他去找过张苍了,倒是甘罗哪儿好久没去了。他和甘罗关系好,倒也不用提前知会,在门口就有人进去通报,他只要跟着家仆去厅里就好。“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来我这里呢。”已有十九岁的甘罗从门外走来,一副清秀少年的模样,眉宇间带着点贵气,不穿朝服就一个风流少年。听他带着点抱怨的语气,叶煜笑着说道:“我出征前不是常来么。”甘罗坐下,调整了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