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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好像将恐怖片的慢节奏一下子把司昂从一群嗡嗡魔魅般的声音中唤醒,哐当一声,额头亲在茶壶上,磕得两败俱伤,被打断的茶客不满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又继续说下去。原来这宾桑大陆周边的东,南,北边三片海域上岛屿星罗棋布,这些岛屿上多居住着千年以前被陆上大部族逼得走投无路的其他小部落的族人,这些没落的小族趁着陆地上的人和气生平昏昏自乐时韬光养晦,他们在恶劣的环境中,繁衍后代,发展农业、渔业,训练海上军队,互相吞噬,像滚雪球般逐渐成了一股惊人的势力。近十年来,这些势力在宾桑大陆周边的海域上的活动越发频繁起来,劫掠过往的商船,杀戮商人的事时有发生,使得陆地上的人们闻之色变,百姓将那些作案的团体称为“水阎王”。一听说水阎王以及他们种种骇人的勾当,司昂浑身一震,他们莫非就是海盗?毫无节cao的二少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起来,那些人才是我的同行啊!!司昂从茶馆出来就迷离在自己的海盗梦里,三月间,正是榴花细柳,暗香浮动时,八街九陌阔京畿,巨松榆槐青遍地,五宫九市百六十闾,繁华不过两市东西,形容的便是此刻的皇城景象。行人摩肩接踵,蹭来蹭去,免不得时不时被蹭一把屁股,撞一下腰,魔爪上身,某人惊醒,面目清秀身材缩水的他在这里没有保镖护驾,有动粗的胆量却没动粗的本事,暴走......头上顶着个惊叹号回去,老老实实在王府呆了小半个月,把庞彻差人抱来了一叠书左挑一本,右拿一叠,被子上,桌子上,地下,扬得七零八落,看得没头没尾,卷毛都揉得打结了,才终于教二少熬到起程之日。四月初三这日清晨,天色未开,苍穹一片昏黄,皇城内的凤阁龙楼直连霄汉,灯火通明如白昼,岱宫外的广场上聚集了此去大漠的三百名学士和三百名随从,均由军工部给每一位参选者量身配置象征周潜王朝质地优良的暗紫色硬质贴身的兵士服。袖口处绣着龙勍军的金黄色苍龙标志,精细大气,栩栩如生。下面的三百随从站成十几排,由学士们按照自己的排名捡桃子,司昂这瘦弱的身板自然而然成为最后几个垫底儿的烂桃子中的一颗,长眼的人都不要。在三百人里排名倒数第七的学士望着剩下的几颗烂桃子,这个脸上有疤,那个头发天然秃......倒数第三个看着像痴呆,倒数第二——个儿三寸高,瞄到司昂时,他不信邪地又从头把剩下的这七个人捋了一遍,实在不怎么乐意地向司昂伸出手勾了勾。丠学士别着手教司昂跟着他后边,走到人群中第一句话:“一个半月前,你用了本掌柜二十两一瓶的金疮药,手工费不多,三十两足矣,你主子来要人摔了我两个玉井坊的花瓶,共五十两,你打破了我的缺口花公鸡大碗,收你三钱,一个半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本掌柜给你抹掉零头和利钱,现在你欠我足足百两银子。”他边说边伸出一根指头在司昂面前。司昂吸了口气,“改日归还!”掌柜那张前一秒还严肃的脸立马就软化了,眼睛完成月牙形:“好说好说,利钱三分。”“......”就这钻钱眼里的破掌柜,排名倒数第七的大俗人,怎么能把那呆子整死呢!?司昂这时候更坚信狗血不会洒到他身上。也不想想,小子你拼死拼活地蹦跶了一个多月,还是蹦跶到这破掌柜手上了,不然人怎么说道高一丈,魔高一丈!待挑选完毕,接下来每位学士和随从都获得一匹皇家锡镰马场里骁勇的战马,这些马儿将会成为他们在漠北唯一的脚上工具。这些王朝最优秀的学生和武士们都紧绷起身体,神色严肃地注视着集合地上方王朝的团龙旗帜。厚重的铁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回音悠长,下头站着的学生立即将目光聚集在那个从门后骑马而出的身影上,这一任负责教练的将军是奉以,马上就能亲眼看见这个掌握龙勍军一旗部队的传奇将领,他们如何不心血沸腾。人群中死一般地安静,只听马蹄玄铁踏踏地响起,从里头出来一位身骑白色宝马手执长弓,头戴盔甲的青年。青年栗色的长发垂腰,身姿清瘦,盔甲遮住了他的面目,露出一双被岁月淘洗得沉稳的眸光,他并无其他将军那样健壮的体魄,但在场每一个凡是听过他传闻的人都不会对这位原本是纯阴体但蜕化成普通人的将军有一丝一毫的轻蔑。司昂只是从身边人的口中了解个大概,人分三六九等,这个社会也不例外,纯阳体最强,纯阴体最弱,拥有男人相貌的纯阴体却被形容成天理不容的怪胎。二少是普通人,再多的他没兴趣知道。只是从身边其他武士口中得知,一位最低等的男相纯阴体变成普通男人需要承受的苦痛不是一时半刻,他们要忍受长达几年身理的折磨和心理上的扭曲,再铁血的男儿都会动容。但是奉以成功了,几百年来,就是这么一位将军,从最低贱被人看不起的男相纯阴体,清心寡欲熬过了漫长的发情期,蜕变成普通人,还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那些苦痛显然依旧被这位将军埋藏在心底,奉以向场上扫视一眼,头上银白色的盔甲反射出灯火的辉光,见各部的手下到齐,他沉默地等待,终于,卯时更鼓响起,他驱马上前,直面对场上的六百人。“本届候选,皇寄予厚望,本将承蒙皇恩负责此次急训,大漠凶险多变,此行诸位不是对手而是战友,只有互相帮助,你们才能通过最终的选拔。你们当中有王储,贵族,也有平民,但在吾皇眼里,本将眼里,在大周王朝的百姓眼里,能在春日凯旋归来的人,都是好男儿!望众位归来时都能铠甲披身,杀敌报国!!”“铠甲披身!!杀敌报国!!”下头的学生热烈地响应,声如洪钟。奉以点了点头,扬手一挥,六百人立即噤声,他抓紧缰绳,抬起头,左侧城楼上的那人远远地向他挥了挥手,收回目光,奉以喝了声:“出发!”他的声音不大,却坚硬利落,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随着这一声轻喝,浑厚高远的号角声起,马儿纷纷长啸,这六百人组成的队伍便踏上了西去的道路,只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城楼上身着黑衣蟒袍青年男子的视线中。“唉.......”“陛下,您勿需多虑,奉将军正是顾虑到强敌环伺,才主动请缨担此重任。这六百人,在谋在武均是我朝精英,便有些浑水摸鱼之辈活不到归来日,能去漠北一遭,也算未白来这世间一场。”“是死是活,且看他们的造化,只千万别折了朕这位良将。”“将军骁勇更甚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