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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瞒着没说?怎么笑得这般欢喜?” 那股喜意,根本遮不住。 程锦容也没打算隐瞒,轻声应道:“贺祈这一回受了不轻的伤,太夫人心疼又忧急,催着他早些成亲。他刚才和我说,我已经应了。” 裴皇后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满目惊喜:“你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要成亲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贺祈今年十八,你十七岁,两人都不算小了,也是时候成亲了。等等,现在已经是四月末,要cao办亲事,再快也得几个月。婚期定在九月十月都可以……不行,这样也太仓促了。准备嫁妆,怎么也得半年多,不然倒显得你不够矜持。” “还是将婚期定在腊月。这样,时间就从容多了……” 裴皇后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喜翻了心,惊喜又激动地絮叨个不停。 程锦容既觉窝心,又觉好笑,低声打断裴皇后:“娘娘总说舍不得我早早成亲,原来都是说来哄我的。娘娘分明是盼着我早点出嫁吧!” 裴皇后收敛笑意,低声道:“这倒不是。以前本宫确实不愿你早早出嫁。不过,自你遇过刺客后,本宫的心意就改了。觉得你还是早些成亲才好。” 这一个多月来,裴皇后一想到程锦容遇刺之事,就禁不住的阵阵心慌后怕。她是中宫皇后,在宫中能护得程锦容安全。程锦容一出宫,她就鞭长莫及了。 成亲后,程锦容就是平国公世子夫人。贺祈可以正大光明地守护程锦容的安危。 程锦容听出裴皇后的话中之意,心头一暖,轻声说道:“娘娘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裴皇后深深看了程锦容一眼。 一定要彻底将二皇子压垮。否则,一旦二皇子卷土重来,或是翻了身,一定会对程锦容不利。 还有永安侯,就如一条窥伺的毒蛇,不知何时会忽然咬人一口。 她迟早要除了他们两人。 裴皇后没再说什么,转而提起了如何备嫁妆一事。 按着京城习俗惯例,定下婚期后,未婚夫妻不能再见面。待嫁的少女也不宜抛头露面,每日在闺房中绣嫁妆,直至出嫁。 到了程锦容这儿,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你每日在宫中当差,没有空闲绣嫁妆。”裴皇后笑道:“本宫赏两个擅长针线活的宫女给你,你让她们代你绣嫁妆。待绣到最后了,你补几针便可。” 这也是不擅针线的名门闺秀们惯用的做法了。 程锦容笑着应下。 …… 平国公府。 从半个月前开始,府中每日清扫一回。各个主子的院子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昨日晚上,太夫人就得了消息,知道儿孙们今日进京回府。高兴得几乎一夜没睡,一大早起来,半点不觉困倦,依旧精神抖擞。 贺大郎没有进殿面圣的资格,上午就回了府。 抱着满月不久的胖儿子,贺大郎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圆润了一圈的朱氏说道:“这半年多辛苦你了。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也没能陪在你身边。” 面色红润的朱氏轻声笑道:“你平平安安回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日子过的好不好顺不顺心,从脸上就能看得出来。 朱氏这半年多来确实没少忙碌,却没什么糟心不快的事。孩子生得顺顺当当,月子做的好。如今身体恢复如初,气色好得让人眼热。 夫妻就别重逢,自有说不尽的话。 待到正午时分,贺凇和贺祈叔侄两人回了府。 ☆、第四百七十八章 重逢(五) 太夫人一见到贺凇,泪水就涌了出来。 贺凇自小就生得高壮,习武多年,成年后一身的悍勇杀伐之气,一看便知是身经百战的武将。 可现在,贺凇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几乎脱了行迹,面色苍白。被两个亲兵扶着慢慢走进府,哪里还有往日的俊朗骁勇。 贺凇见了头发花白的亲娘,鼻间也是一酸,在贺祈的搀扶下慢慢跪了下来:“儿子不孝,让母亲忧心了。” 太夫人走上前,抱住贺凇,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太夫人这一哭,贺凇心里的酸苦也涌了上来,眼角滑落几滴眼泪。 贺祈心中暗叹。贺大郎和朱氏心有戚戚焉。站在一旁的魏氏,更是红了眼眶。 一个三岁左右的女童站在魏氏身后,一个奶娘抱着几个月大的男婴。这个男婴,正是魏氏拼死生下的儿子,乳名全哥儿。 全哥儿蹬着小腿,忽地哭了起来。 响亮的婴儿哭泣声,迅疾冲淡了内堂里沉闷的气氛。 贺凇下意识地抬眼看了过去。 太夫人用袖子擦了眼泪,亲自扶贺凇起身,一边笑着说道:“阿凇,这是二郎的儿子全哥儿。你这个做祖父的,还是第一次见孙子呢!快些过去瞧瞧!” 贺凇嗯了一声。 贺祈扶着贺凇,慢慢走了过去。 魏氏忙用手背擦拭眼泪,先给公爹见了礼。 见了儿媳,贺凇目光微微一暗,心里叹了口气:“魏氏,二郎的伤已经好了。以后照样能领兵上阵,你不必为他忧心。” “是啊,二哥在边关一切都好。”贺祈很自然地接了话茬:“二嫂不必担心二哥了。” 听到贺祈流畅自然地喊着“二哥”,魏氏目中闪过激动和欢喜,泪水几乎又盈出了眼眶:“谢谢你,三弟。” 谢谢你既往不咎,谢谢你心胸宽广,肯冰释前嫌。 奶娘抱着全哥儿上前,贺凇看了一眼,目中顿时有了笑意:“全哥儿果然生得健壮。” 小脸胖嘟嘟的,挥舞的小拳头颇有力道。 贺凇越看越喜爱,伸手抱过了全哥儿,十分笨拙地拍了拍。这只右手,能握住沉重的长刀,能拉开强弓。现在小心翼翼地拍着全哥儿的后背。 全哥儿扯着嗓子,哭得更厉害了。 贺凇领兵打仗十余年,以悍勇闻名边军,面临再难的困境也面不改色。此时却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额上冒出冷汗:“全哥儿怎么越哭越厉害?” 魏氏这个亲娘心疼不已,委婉地提醒:“全哥儿还小,拍的时候力道要轻一些。或许是公爹的力气有些大了。” 贺凇:“……” 他已经放轻了力道,原来还是太大了。怪不得儿媳之前面色不太对劲。 一旁的太夫人等人,都被逗得笑了起来。 贺凇有些尴尬地将全哥儿送到奶娘手里:“全哥儿或许是饿了。你带全哥儿下去,将全哥儿喂饱。” 奶娘恭声应了,抱着全哥儿退了出去。 …… 有了这个插曲,内堂里的气氛顿时缓和轻松了许多。 太夫人拉着贺凇坐下,细细问起了贺凇的伤势。 贺凇低声作答:“……这条命能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