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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莫要觉得夫人心不善。大户人家的后院，出个什么事儿都不稀奇，你真没半点听过？”

    朱平奉连连摆手，“哪里的话，我自晓得夫人是个菩萨心肠的。”

    “你晓得便好，这事儿便这般说了。只回头，若是姨太太那儿出了别的岔子，我自再来寻你。”

    朱平奉连连应下了。

    说定，蒋婆子便催促他快些走。

    走了几步，朱平奉几番犹豫，还是道：“婆…婆…我原不该问，只今日为何不是清芊姑娘……”

    蒋婆子人精儿似得，他同清芊这段时日那点猫腻，她瞧见一回便心中明白十分了。

    “姨太太病着，她自是要贴身伺候，走不开的。”

    朱平奉立时应了，再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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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平奉这处不提, 这会儿练容华整理了仪容，这才从小偏房那儿出来。

    到了婉晴处，练容华再未多说一句话。总归李婉歌在，她也说不上话。只这会儿，丰赢也来了。他办事有些毛躁，李婉歌只让他稍微陪着婉晴说了会儿话, 便让丫鬟领着他一旁等去了。

    这会儿丰赢也是心绪不安, 便是见了练容华，也只抬头瞧了瞧她便低下了头。到底婉晴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 初为人父, 丰赢自也是有期待的。

    因着婉晴的身子, 丰赢原有好些日子没仔细瞧她了。今日细看，见婉晴哭的可怜，多少他也念着旧情，是有几分怜惜的。

    见他忧虑模样, 练容华靠近坐了, 又给丰赢倒了一杯热茶。

    “多谢夫人。”丰赢赶紧接了，轻声道。

    练容华笑了笑，又轻轻拍了拍丰赢的手背，“不必担心, 想来是累着了, 自是无事，你且安心。”

    丰赢握了茶杯，朝练容华露出几分感激之色。

    练容华这性子, 如今他外头的那些个酒rou朋友也多少听闻了。多也只羡慕他的，娶的夫人容貌好，又知书达理，偏生后宅也料理的妥当，当真是贤妻。

    这头丰赢同练容华气氛和谐之时，外头一丫鬟急匆匆进来，只说大夫来了。

    练容华立时起身，只走到一旁屏风后去了。李婉歌倒是未退走，如今这儿她做主，自是走不得的。

    见几个小丫鬟将婉晴那儿的帷帐放下了，李婉歌才道：“快些让朱大夫进来。”

    一会儿之后，朱平奉拿了药箱进了门，只那种瞧了一眼一旁伺候的清芊。

    清芊低着头，如同上次一般，便上前将帕子覆在了婉晴手腕上。

    朱平奉也不敢再做其它心思，这会儿便细细把起脉来。只他长久不说话，眉头愈发皱起。

    “朱大夫，如何了？”李婉歌见此，心中七上八下，不由急道。

    良久，朱平奉长叹了一口气，又微微摇了头。

    隔着帷帐，婉晴约是有些看清了朱大夫的动作，立时传出细微的哭泣声。

    “朱大夫，您仔细着些，怎会突然不好了？若是差了补品，咱们立时再去买便是了。”李婉歌捏紧了手心，急道。

    “夫人，我原就说过，姨太太的身子不好，弱些。这些日虽补着，可也不能受了累。这便罢了，到底休息一段时日就好。只我且问你们，姨太太这些时日多吃了些什么？”

    清芊暗中凝眉，心头一下慌乱了。朱平奉这般说，却是与之前个合计不同。

    这头，蒋婆子上前几步，道：“姨太太双身子，听了大夫的话，往日里少食多餐。除了朱大夫您开的汤药外，姨太太多吃金丝瓜粥、仙丸子、蘑菇菜、红鱼…这一时也说不完，只多是孕妇常吃的，府中老人跟夫人那儿都是过了眼的，万万不敢胡乱端了上来给姨太太，不应出了差错才是。”

    “这些倒是无碍，只可还有其它的？”

    “这……”蒋婆子拧起了眉，好半晌，忽道：“酱皮梅子！是了，还有一道酱皮梅子。”

    “这是何物？”李婉歌上前一步，立时问道。

    这酱皮梅子她从未听过，也未吃过，好生奇怪的名字。

    蒋婆子瞧着一下面色慌乱，见李婉歌面色不善起来，这才急道：“三夫人，这原不能怪我。老婆子也是不晓得这是何物，只姨太太这儿总是吐，实在吃不下东西。咱们夫人实在忧心，便问姨太太心中想吃些什么。

    后头想了半日，姨太太便说起了这酱皮梅子，只说是她老家的物件儿，小时吃过几回。后头被发卖了，再未吃过，只心中却还时时惦念。

    为着姨太太，夫人寻了好些丫鬟婆子，外头各处酒楼都去问了，好容易叫厨房那儿学了这道菜。那之后，姨太太吃着爽口，便时常叫清芊去厨房拿。”

    “糊涂，外头不知道那儿弄的东西，便敢叫姨太太吃！？”

    蒋婆子立时跪下了。

    “母亲，这不能怪她。是我的不是，老太太同您信任我，叫我照看婉晴。见她吃不下东西，我心中自是焦急。只她说想吃这个，我才叫蒋婆子千方百计寻来的做法。是我的不是，母亲怨我便好。”屏风里头，练容华声音轻柔，只听着，却多了几分泣音。

    练容华话音刚落，丰赢便立即道：“母亲，这事怪不了娘子，我听来，她没有做错的。”

    “三夫人，这事儿确不能怪了旁人。夫人那儿还问过，只姨太太说的，这是她老家的物件儿，没有不妥的。”周婆子这会儿上前，也是到了李婉歌跟前轻声道。

    她原是伺候李婉歌的老人，在李婉歌那儿有几分面子。

    这回被练容华派了来伺候婉晴，周婆子心中也明白几分。一来体现了练容华对婉晴的照顾，二来也是表一番心意，她对婉晴无半点不周暗害之心。

    周婆子不是昧了良心之人，练容华这些时日确对婉晴不错，吃穿用度时常过问，半点不曾亏待。只倒是婉晴，对着练容华多有防备。往日里的食素、汤药，只让她同清芊沾染。

    周婆子看的分明，到也不愿多说什么。

    不过这会儿这事，周婆子也不愿意冤了练容华。再说，她也好卖练容华一个好。练容华手段厉害，她也瞧出来了。

    落个人情，也可在练容华跟前争几分面子。

    李婉歌叹了口气，只让蒋婆子起来了。

    本来，为着练容华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