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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彭会看向他,抑制住眼神的闪烁:“怎么了?”吴佳文也看向他,微笑:“你有郑老师这样的朋友挺好,他简直是我们的守护神。”他在沉默的几秒钟里掌心出了一些汗,彭会的手指都有些黏腻,却不愿收回。如果吴佳文问的是彭会和郑俊的关系,彭会也许会直接承认,告诉他真相。彭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是希望他跟自己分手,还是希望这段关系尽可能久地持续下去。吴佳文还是个孩子,家境殷实,成绩优秀,这么好的条件,就算是gay也会遇见更好的、更合适的恋人,有更完美的未来,而他彭会,不过是在吴佳文心智未成熟时趁机而入的卑鄙小人。还好,吴佳文没有察觉他跟郑俊之间的猫腻,彭会可以选择自我麻醉、自我催眠,享受当下,不问未来。郑俊的车停在两人面前时,他们的手依然握在一起。郑俊发语音问吴佳文的家长找没找过运动场地,得到回复说没有,收起手机问吴佳文:“你家附近有没有cao场靠外的学校?”“最近的应该就是第二小学。”郑俊想着不该太无视彭会,冲他笑笑,又转向吴佳文:“走吧,我带你过去。”“对不起啊郑老师,大半夜的麻烦你。”吴佳文说,“你是不是有个受伤的朋友住在家里?他是不是也被吵醒了?”郑俊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及白新,迅速瞥了一眼彭会:“他没事,没关系。”白新在接待室等郑俊回家,对所有晚班学生来说都不是秘密,郑俊认为这正大光明,十分坦然。但吴佳文在此时此地提及此事,郑俊却一阵心虚,感觉他是故意说给彭会听的,而自己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视,不敢探究。吴佳文松开彭会的手,倒退到车边,挥挥手转身上车。他借来郑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家长报平安,额头抵着车窗看着路边掠过的景色:“老师,你大学毕业为什么回来烟台,不留在上海?”“我跟上海性格不合,”郑俊庆幸他打破沉默,不然气氛真的太怪异了,“压力太大,我扛不住就跑回家了。我这人只适合窝里蹲。”“就这么简单?”吴佳文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郑俊也是苦笑:“只能说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路,没人能成为其他人的人生参考,我尤其是反面教材,千万别学我。”“我只是好奇,没想参考你。考出去我就不回来了,没准还会出国,跑得更远点。”“那彭会怎么办?”郑俊脱口而出,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彭会?”吴佳文反问了一句,似乎觉得这问题十分荒唐,“我带他走啊,大不了我养他。”郑俊狠狠一怔,喉结上下耸动忍下一声□□。他一直对彭会说自己不怪他,但在内心深处,却判定一切都是彭会的错——是彭会自甘堕落,是彭会不忠,是彭会等不起。他从没想过当年如果不说“你等我”,而说的是“跟我走”,也许一切就大不相同。他明知彭会贪玩、怕寂寞、没有定性,却离开几个月留他一个人那么久。他作茧自缚却从未反省,直到十几年后挨了一记响亮耳光。郑俊曾以为自己是彭会在错误的时间遇到的对的人,其实,他不是对的人,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他把车停在第二小学门口,吴佳文靠进椅背打起了盹,他的家长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到。郑俊手机震了震,是彭会发微信问:谁受伤了?郑俊迟疑良久:阿新,那个yin棍。彭会迅速回了一句:我说过他太滥不适合你。郑俊眼睁睁看着他撤回那句话,取而代之的是“恭喜”。他收起手机,看着车前灯照亮的一方道路,无声苦笑。******彭会原以为此事之后,吴佳文会被家里看得很紧,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法见面,但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吴佳文就找到了他工作的地方。上午生意萧条,店里只有零星的两三个客人,吴佳文进门时彭会正教徒弟做事,接待员听到有人点他大名几乎没反应过来,毕竟他名片上是Ken,大家平时也这么叫他。“呃,彭会老师,有客人找。”那边一叫名字,彭会也听着难受,转身看到吴佳文不由得一愣,向他走出两步,回过神来又掉头跟店长告假。店长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吴佳文:“一点前回来。”“哦好。”彭会穿上外套拉着吴佳文的胳膊出门,离开店里人的视野才放手:“你怎么来了?你逃课了?”“我请假了,跟老师说情绪不好想出来透透气。”“啊?这也行?”“我是好学生,有特权。”一向都是坏学生的彭会瘪了瘪嘴:“呿,我十二点半就得回店里,顶多玩一会儿,然后你也回学校上课。”吴佳文一撩腿骑上单车:“知道了,来,上来。”彭会缩着脚跨坐在车后座,双手抄在外套兜里:“去哪儿啊?”“待会儿就知道了。”烟台一到冬天就狂风肆虐,这一路全是顶风,吴佳文不得不站起来借助体重蹬车,彭会索性跳下车跟在旁边走,步子不是很急都能保持速度一致。吴佳文又较了一会儿劲,在上坡途中败下阵来,下车推着走。走到坡顶,顺路的行人都在埋头闷走,迎着来的人被狂风推的几乎是滚下坡去,吴佳文兀然停下脚步,把走到前面的彭会拉回一步,歪头吻他。嘴唇相触只有一秒,吴佳文触电似的别开脸彭会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跟他接吻了。“……”“……”两人靶子似的立在坡顶,吴佳文擦了擦不存在的鼻涕,骑上车说:“上来吧,就在前面了。”下坡始终要省力一些,单车滑到坡底已经是冲刺的速度,拐个弯又是下坡,直冲进别墅群。吴佳文不敢用力刹车,眼见要冲过沿海马路冲进海里,两人狼狈地加上脚后跟辅助,总算及时停下。彭会跳下车,脸上血色吓得一丝不剩:“我看我的鞋后跟算毁了。”吴佳文也是惊魂甫定,气喘着刷开门禁,走到一栋别墅前把单车随便扔到一边,拉着彭会走上台阶。“这是你家?”“嗯,不过不怎么住。”吴佳文把钥匙挂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