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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兰。闻祭淡淡一笑,“圣女不知所踪,且末国主突然重病,国主的弟弟举兵逼宫,王子金工率领宫内侍卫对抗叔叔,最终被斩杀于寝殿。新任国主上位第二日,便被若羌破城。且末,现如今已在若羌的版图之上了呢。”泽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求助的眼光投向了莫声张,却得到了一个残忍的确认。“他说的是真的。”作者有话要说:没错,我昨晚确实是偷懒去了_(:з」∠)_是我的错_(:з」∠)_但是又没人搭理我了,我心里就开始懒起来了_(:з」∠)_懒癌细胞快要成为我身体的重要组成部分了_(:з」∠)_第17章第17章“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一直在皇宫里守护国主,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莫声张厉声诘问,咄咄逼人。“那样,”泽兰满眼迷惘,恍若未闻,“我是不是无家可归了呢?”闻祭倒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他见过许多亡国之奴,无一不苦大仇深。亡国之痛永远是惨烈悲壮的,无法磨灭的烙印。殉国者史册留名,留下鲜红的一笔,但那又怎样呢?已经破灭的东西,能夺回来也无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痛苦的只是国家的一部分人,剩下的,在新的政权下依然存活,继续繁衍生息,上位者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不能安定生存。泽兰应该是那个肩负起国家重担的人,但是她没有。为什么要把这种重任强加在一个人的身上呢?莫声张的诘问看起来像是很有道理,可是,这样颐气指使的语气是在什么立场?责任就在一个女人身上吗?不是所有人都像乌图雅一样心中顾及天下的,凭什么要求她挑起这样的担子?指责她没有责任感?不过是可笑的微妙的自以为是罢了。泽兰静静站着,突然露出一个笑容,“只要国民还安好,便是好的。泽兰无能,早就不该在那个位置上了。”心思纯净,眼中澄澈如童稚,天真得残忍。闻祭很少见到这样的人,更多的是像莫声张那样的,即便自身弱小如蝼蚁,却还在试图用大道义捆绑别人,愚蠢。昔闻有一国,平民流落他国沦为奴隶,国主下诏,凡寻回本国国民者,皆有嘉奖。此诏一出,国民皆是努力帮助那些流民。有一人自诩道德高尚,不愿接受嘉奖,其他人皆以此为标榜,若有人想要取得奖赏,都会被人诟病,久而久之,国民不再愿意费力寻回本国流民。那人错了吗?不,当然没错,但怎么做是他的事,旁人为何要以这种标准捆绑呢?人心思之复杂,单纯点,不见得不是好事。“那么,这位先生愿意带我回家吗?”泽兰看着闻祭,巧笑倩然。她的眉眼弯弯,唇边一个梨涡,甜美得醉人。空气中的香味越发浓郁,突然周围都寂静了。莫声张晃了一下头,鼻子使劲嗅了几下,闻祭忍不住有点鄙夷地看着他,明知道有不对劲就该屏息,这不是嫌自己中招得不够厉害吗。泽兰穿过挡在闻祭身前的那群人,原本无比紧绷的杀手却像是毫无所觉,任由她靠近,铃铛声在寂静的夜里无限放大。“教主,此次行动,忘了带上属下呢。”花间酒的声音传了过来,脸色依然苍白,清俊儒雅的书卷气愈发明显了。闻祭淡定转身,看着花间酒,“你的公主殿下不在,你来做什么?哦,不对,公主殿下在你才不来呢。”香味猛然消散,泽兰有些惊讶地看着闻祭,笑得更灿烂了。花间酒一袭白袍,长发被夜风吹开,眉眼温润,唇上没有血色,看着一地尸首,轻轻叹息。“何须教主亲自来?只需一个令下,属下自然遵命。此情此景,怕是污了教主的眼。”闻祭状似无意地说道,“哦?赤座当真?本尊本还想来会会秦罗公主,赤座不介怀?”“属下还欠着秦罗公主,不过那是私事,怎会比教中事务重要?”“赤座如此说了,本尊自然欣慰。赤座既然有此心意,此地就交由赤座处理了。”闻祭说着,转身踏上了马车。看了一眼不在状态的莫声张,他决定让他留在中原,今后莫声张是什么模样都与他不相干,气运愈盛也好,就此消弭也罢,全看他自己的造化。而宋如峰,即便他远在纳主也能将其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即日,宋如峰便要生活在他的目光之下。“先生……”泽兰对着闻祭伸出手,眼神无辜,柔弱无害。闻祭垂下眼睑,缓缓伸手,手心覆在她的手上,然后抽离,“清屏,带着她。”清屏看了看花间酒,后者注视着一地残血,嘴角的笑容模糊,她转身静静上了马车。鲁山也坐好了,待清屏和泽兰上了车,便驾着马车离开了。其他红莲教众自觉上前清理尸首,花间酒看着被留下的莫声张,浅笑道,“就剩你我了,莫先生。”莫声张看他一眼,面容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我不是一路人,从来不是。”说完,他转身走入夜色里。前路迷茫,但是好过待在这种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再停留。花间酒幽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不是一路人?哪路人呢?也许我们就是一样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晨光熹微,大街上已经有小商贩挑着担子经过了,客栈避开了繁华集市,坐落在寂静的城北,路过的人都不会为这清冷驻留。城北居民日常:每天早晨都能看见店小二在门口懒洋洋地伸懒腰。苏二靠着门框,一身短打,双手抱着胸,两眼无神地耸搭着,慢悠悠张大嘴,打了个哈欠,像是用尽了力气,懒散地倚了回去。门旁的小孩儿挂着半截鼻涕,眼巴巴看着苏二,还含着手指头。“你别看我。”苏二挑着眉毛,不客气地指着小孩儿,“你以为你看着我我就会心软吗?你要真在乎,你就不会这样做了,我今儿就告诉你,你再怎么看我,我都不会去的。”小孩嘴一撇,裂开嘴就准备哭,苏二眉心几乎要拧了一圈,眼神不由自主往那半截鼻涕飘去,眼睁睁看着鼻涕缓缓往下淌,还差一点就流到嘴里去了。“打住!”苏二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场景,掏出抹布麻利地把鼻涕给他抹了,“你爹妈哪去了?你怎么就盯上我了呢?”苏二嘴里唠唠叨叨,给小孩擦鼻涕,一只手就在他脸蛋上拧上了。“怎么了?”“这小屁孩特淘气,要是我儿子,铁定一天三顿打,顿顿不落!”苏二说完才发觉不对劲,往后一瞧,吓得差点把手中的小屁孩扔出去。“教主!”闻祭头微偏,看着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儿,小孩半点不怕生,瞪着眼睛看着他,伸手抓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