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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吃饭的时候我妈找了个小鞋盒,把小狗放了进去,弄了点吃的给它,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我回头,发现江洛看着它发呆。“怎么了?”我问。江洛笑笑说:“这么可爱还会被抛弃,人类真可怕。”他说完,我们一家人都看向他。他赶紧尴尬地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得对!”我妈又夹了个饺子给他,“不过那只是一部分人,还有另外一部分像咱们这样的,都是好人。”我妈很喜欢自夸,但不可否认,她确实值得被夸赞。我一直觉得自己拥有全世界最幸福的家庭,我聪明优秀的双胞胎弟弟,我温暖善良的父母,后来,幻想被打破,但也只是碎了一部分,后来,那碎了的一部分也被江洛给重新黏在了一起。吃完饭,我爸妈围着小狗转,我惦记着回房间去工作。江洛跟了上来,敲响了我的房门。“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他之前回去后估计压根没睡,这会儿黑眼圈严重得让我担忧。“进来吧。”我侧过身子让他进来,然后关好门对他说,“你没睡觉?”他摇了摇头,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怎么了?”我估摸着他是来跟我说治疗的事的,按照他的性子,大概这一次还是会选择逃避吧。不过,几秒钟之后我发现我错了。这一次,李江洛一反常态,勇敢地向前迈了一步。“你说的那件事,我想试试。”他最后几个字说得声音非常小,小到我只能通过他唇语来判断。他又低下了头,但很快又抬了起来。“哥,我想试试。”他提高了音量,声音微微颤抖,“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至少这次我试过了,也没有遗憾了。”面前的李江洛大概是我认识他以来最让我欣赏的一刻,虽然看起来憔悴,但眼神里闪烁着坚定。我向前走了两步,轻轻揽他入怀。“会好的。”我说,“你要相信自己,所有的困难都会被打败。”李江洛1.3有的时候我会反反复复地想未来等着我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是越来越好,还是彻底深陷泥潭。不是没想过自杀,尤其是在柏林死了之后。只不过,人都是胆小的,除非是到了最绝望的时候,否则还是不会想要去死吧。所以,或许我应该感谢自己一直以来的软弱和逃避,因为不敢去死,所以被生活推搡着走到了现在。柏川哥问我要不要试试去治疗,这是我从没想过的问题。也正是他问出这句话之后我才发现,我真的错了。如果当初跟柏林在一起的时候能够勇敢一点,也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事到如今,不会有更坏的事情发生了,我的人生已经跌到谷底,我没什么可失去了。所以我对柏川哥说我愿意去试,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维持现状。柏川哥请来了他的一位朋友,我们约在了咖啡店的包厢里。这让我很意外,还以为会在他的办公室或者家里。这位医生也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样,看起来年纪不大,带着圆圆的眼镜,个子还没有我高,背着双肩背包,看起来更像是个大学生。“等你好半天了。”那人一进来,柏川哥立马站了起来。我也跟着站起来,非常客气地打招呼:“你好,我叫李江洛。”他长得很可爱,大概是因为跑上来的,白净的小脸上泛着绯红。“你好你好,我是易礼。”他看着我笑,然后把背包拿下来,柏川哥很自然地伸手去接,帮他放在了一边。他们应该很熟,或许是多年的老朋友。柏川哥叫来服务生,给他点了杯咖啡,我们就随便聊着。“江洛比我想象得还帅啊!”易礼笑着打量我,问,“有男朋友吗?”我觉得有些尴尬,赶紧看向柏川哥。柏川哥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笑他:“别这么不正经,吓着我们家江洛了。”“你们家?”易礼笑得意味深长。“你赶紧收收你的脑洞。”柏川哥说完,刚好服务生把咖啡端上来,他出去之后,我们之间的气氛终于算是沉了下来。易礼问我:“你是主动来的还是被邢柏川硬拖来的?”我看了一眼柏川哥,依旧觉得有些不安:“是我主动的。”他点了点头,指了指门外对柏川哥说:“我跟江洛单独聊聊,你出去呗。”这下我更慌了,赶忙伸手去拉柏川哥的袖口。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轻声说:“我就在包厢门口的那张桌子,没事。”他出去了,留下我跟第一次见面的易礼。‘“你很紧张?”易礼双手抱着咖啡杯,笑眯眯的。他的眼睛长得也很可爱,一笑起来就变成弯弯的月牙。这样的笑,很容易感染周围的人,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放松下来。“其实不用紧张的,今天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天。”易礼往前凑了凑,小声说,“说实话,你面子真是挺大的,邢柏川都两年没搭理过我了,竟然为了你主动联系我。”我不理解他的意思,便问:“你们吵架了?”“是分手!”易礼憋着笑说,“看不出来吧,我是他前男友。”我的心脏猛跳了一下,不明缘由。易礼又笑了,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说:“我们俩在一起好几年,结果越来越平淡,我这个人喜欢刺激,他又那么无趣,最后只能是分手。”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心里对于他说柏川哥无趣是不赞同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跟柏川哥一样无趣。“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事?”他看着我,开口把神游天外的我给拉了回来。我点点头,但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小时候我妈把我卖了。”他出口就让我惊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真的,我那年好像才十岁吧。”易礼满不在乎的说,“买我的人是个变态,把我折磨得很惨,后来我十二岁的时候他被撞死了,是不是很活该?”我有些同情他,也突然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痛苦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更多的,比我所经历的还要可怕的事在不断地发生着。“不过他也算是有点良心,从我到他家的那天就立了遗嘱,他死了,钱都是我的。”易礼又喝了口咖啡,然后耸了耸肩膀说,“然而并没有多少钱。”“那后来呢?”我问。他见我起了兴趣,干脆坐到了我旁边:“后来我就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后天努力成了心理医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