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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提心力,短时间内增强人的修为,但是药效过后人就会虚弱无比。我们西越的杀手有时也会备着,以防突然情况。”檀羽酩嗯了一声,想到此人原本是皇宫里的影卫,能拿到这种药当然也不会奇怪。听那医师继续说道:“但他这种情况必然是长期服用,我猜他是因为中过剧毒之后,为了运转内力克制毒性不得不借助这种药物,弦紧必断,长年累月这样下来,他心脉已经非常衰弱。”檀羽酩看着榻上的人,他昏迷的时候,胸口几乎毫无起伏,苍白得让人感觉脆弱,但一想起他杀人时候纵横的剑气冷冽的眼睛,一时竟有些难以置信这是同一个人。“你是说,这个人其实活不长了?”他觉得有些可惜,“我本来以为既然是个药人,自然可以用药物控制他心智,为我所用,没想到原来不过是具空壳。”“这个……”那医师思忖一会儿,“此人其实并不能真的算是药人,他身体虽然被各种药物毁去七八成,但并不是从小当做药人炼制。再说他性格必然十分坚韧,公子即便真的要控制他,只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檀羽酩皱眉靠近榻前,看那个人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他又想起自己那柄古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轻轻触了一下那人冰冷的眼皮。第三十七章夜幕降下来的时候,天色由青白转成暗红,最后终于压低成深深的暗紫色,风瑟瑟起来,或许是最近多雨的关系,越到深夜,云层越厚,不多时淹没了月光。郊外风大,枯叶纷纷落下,地上原本积着的叶子又被卷起来,像一层又一层的谜团,翻旋不停。几条玄色人影悄无声息奔至墙下,借着夜色的掩护掠进墙内。地牢里还燃着火把,火苗不安分地舔舐着带了些潮气的木柴,噼啪作响,闷热的空气里混杂了汗味血腥味,檀羽酩蹙紧眉,坐着呡了一口茶即又吐掉,抬头看到手下正把粗盐往沈亦骅胸前的鞭伤上抹去。他安然等待了片刻,却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呼痛声,唇角一扬道:“宣王殿下金枝玉叶,居然也如此硬气。”沈亦骅只觉胸前的伤口被盐粒用力摩擦,痛得犹如火烧火燎,他竭力忍住已到嘴边的呻吟,面目扭曲汗如雨下,半晌才挤出一个冷冷的笑容道:“你我梁子不小,总要给你出出气。”檀羽酩哈哈一笑,“这些只是小菜,殿下要是不满意,我还有其他花样,包管把殿下伺候得舒舒服服。”他挥手让几人退开,施施然站起来绕着沈亦骅转了一圈,意有所指地问道:“殿下可知道,现在城中是怎样的形势?”他声音里透出些微的得意与嘲弄,说着向边上摊出手掌,手下忙将一根没有用过的干净皮鞭送上,他倒执过来用鞭柄轻轻戳弄沈亦骅流血的伤口,终于听到对方轻轻呻吟了一下,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殿下想不想知道贵国皇帝到底驾崩了没有?”沈亦骅掩饰不住脸上的痛苦,一双眼睛却仍然清亮慑人,望着檀羽酩道:“父皇身边众多影卫,禁军又都已有所防备,不会轻易中了你们毒手。”檀羽酩道:“殿下倒是很有把握。”沈亦骅闭了眼睛积聚力气,没有回应。檀羽酩饶有兴趣问道:“不过宣王殿下对于你自身的处境,又有什么看法呢?”“本来便涉嫌弑父夺位,要在大理寺等候问讯,现在却畏罪莫名失踪,更加坐实了罪名,现在外面到处贴了皇榜通缉你。”沈亦骅冷冷道:“沈远屏与你达成了什么交易?杀了我助他做皇帝么?他也真是个傻子,就不怕坐实自己罪名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只怕你的目的在于让我朝大乱,然后西越便可以趁虚而入吧。”檀羽酩轻挑了一下眉头,“宣王殿下再聪明,现在不也是案板上的鱼rou,当然你也可以再硬气一些,我有的是耐心,我的手段,也并不比你们天牢里的少。”话中不难听出阴毒之意,沈亦骅叹了口气,“你真的只是想知道那份礼单在哪里么?”?檀羽酩有些诧异,展颜反问道:“殿下肯松口了么?”沈亦骅道:“我也是血rou之躯,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只不过我若说出来,又怎么能保证性命?”檀羽酩摊开手,“我是做生意的人,那要看殿下的话有多少价值。”沈亦骅扯着嘴角一笑,“檀羽公子潜伏在随京多年,自然对我朝知根知底。我不敢妄言自己的话有多少价值,但总归比我那不成器的三哥强些。你我何必斗出胜负死活,你要与我的三哥交换利益,须知他能做到的我亦能做到。”檀羽酩打量他几眼,笑道:“殿下此言让我颇为心动,只是不太敢信。生意人需要知进退,我只要那份礼单便可。”沈亦骅一边咳嗽一边笑了几下,无奈道:“在我告诉你之前,可否提个要求,”他迎上檀羽酩探究的目光,“我想要先见一个人。”狭小逼仄的房间四面都没有窗户,人走进去,才发现连门都做成与墙壁一体的样子,关上后就像进入一个封闭的空间。房间里空空荡荡也无任何家具摆设,墙角一盏昏暗的火烛,勉强照亮方寸的地方,那里锁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是坠进冰窖里,还是正在被火焰烘烤,心口是冰的,手脚却烫得厉害,头痛得像是有个锉子在一下一下凿磨,但是人却始终无力也无法自控。他以为自己是死了,若不是身在炼狱,怎么会有这样的折磨?迷迷茫茫的时候,却还能听到有个声音在唤他的名字:“蓝宁……”那声音如此熟悉,像是一团迷雾里透过的光,又像是平静的水面上一圈圈柔和的涟漪,那明白无误是沈亦骅的声音。他在昏迷里听到这个声音,心中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伤心骇怕,莫非五殿下也早已经死去,否则怎么可能会在阴间呼唤他。他想睁开眼睛,眼皮沉重得像是被粘在了下眼帘上,稍一挣动,肺腑之间就疼得如同刀割。沈亦骅唤了他一声,看他眼皮不停颤抖,嘴角又淌下血丝,记得自己也曾经见过他发病的样子,但这次却又似乎比上次更为凶险,那一瞬就想要蹲下替他擦去额头上冷汗,却意识到檀羽酩就在身后,终于按捺住心中的焦急,转头对檀羽酩沉声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檀羽酩看了蓝宁的状况似乎也是意外,看向侧墙顶上,那里露出个小小的圆孔,正吐着缕缕白烟。他细微地皱了下眉头,随即无谓一笑,“一点迷药,加一点特别的熏香而已,宣王殿下,他与我有些过节,又听说与你也是旧仇,我只是闲来没事替你出出气罢了。露出一点玩味的表情,“想不到殿下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