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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弥补管理员的信息不对称——因为有人会说谎。A在囚犯中看了看:“那就从我……”他一顿,立刻改口,“从长官B左手开始,顺时针来吧。”0416朝右看,他和B之间只隔着一个人,很年轻,看样子像刚成年,很周正的一个小子,左眼上却嵌着一个量子影像合成载片,是半瞎的。所有人都看过来,这家伙有着街头小子特有的那种神态,粗狂、阴狠、不合作,无可奈何下咕哝了一句:“我一直玩的仗剑者。”“完了?”A不满意,“那么多人玩过仗剑者,谁知道你是哪个,说具体点儿。”小子半低着头,似乎觉得这种坦白很羞耻:“就那个仗剑者,受尊重,有钱,不用顿顿吃烂菜汤,”他犹豫了一下,“我给他加了个性格,讨厌异教徒。”0416一直观察着其他人,他说到异教徒的时候,0933明显挑了下眉毛,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可以推测,他俩有过接触。A又去看他的小本子了:“为什么讨厌异教徒?”“这要什么原因,”那小子嘀咕,他说什么都像是嘀咕,“一个穆斯林却皈依白人的教,太没品了,背叛自己老大,”义愤填膺的,他加上一句,“还他妈特别sao!”有人笑了,很显然,他说的是皈依者,A似乎挺满意,在小本子上记录着,愉快地说:“下一个。”0416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是聆听者,几乎没玩过别的,嗯……我有个固定的皈依者,”边说,他在思考,要不要第一轮就透露点儿什么,“我的任务是找东西,”观察着大家的反应,他说,“找一个天使。”九个人的表情都差不多,天使嘛,谁听了都会惊讶,所以还不够,必须更明确一点:“很不容易才找到的,我给他起了个名字,”他试探,“叫银子。”立刻,反应出来了,最明显的是B,他从谈话开始到现在一直垂着眼睛,这时候,貌似漫不经心地把目光投过来,想做出随意的样子,但0416是个杀过人的家伙,还不是一两个人,人的每一点细微表情他都心里有数。这个B,他打量,垂着眼睛的时候看不出什么,现在整张脸露出来,是极漂亮的,睫毛纤长眸子黑亮,稍一转,就像有水波在里头荡,顺着他紧抿的嘴唇往下看,呢子制服上的银纽扣、象征着政治权威的红袖标、戴着党徽戒指的细手指,每一样,都让他的漂亮多了份威压感。他们大概有一个短暂的对视,一碰上,不约而同别开眼睛,这让0416注意到了B旁边的0933,那个瘦小的人,即使戴着眼镜,也看得出他此时很惊诧,不光是对“银子”这个名字,显然还对他,对他说的那些话。0416不再看他,怕泄露什么,很自然地,他转头看着A,发现那家伙和他一样,也正在观察,观察每一个人的反应。这是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啊,0416心想,他要小心了。“你……”B忽然出声,0416的视线随即朝他转回去,那个人又把眼睛垂下了,显得饱满的额头更加好看,“谈谈你那个皈依者吧。”皈依者?0416努力回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哦,他说他“有个固定的皈依者”:“他可说的太多了,美丽、矫健、热情,他……”B不耐烦地用鞋跟踏了踏地板,那个讨人厌的劲儿,显然平时发号施令惯了:“说点儿不一样的。”0416马上意识到这次陈述的重要性,如果做得好,可以让B相信自己就是聆听者,他一相信,所有人都会相信。“不一样的……”0416有意露出扭捏的表情,单纯小伙子似地红了脸,“相爱,算不算不一样?”“我cao!”旁边的仗剑者小声骂了一句,0416不在乎,他只在乎B的看法,好玩的是,0933这时候却低下头,微微缩起两只脚,像是害羞了。“相爱,”B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还是乱搞?”0416坦然地看着他:“爱了,就会想搞,”他挠挠头,挺不好意思的:“以前没搞过,一搞真的停不下……”“好了,”B打断他,“下一个。”他信了,0416能肯定,至少暂时没有怀疑。放松下来,他注意到另一个细节,就是自己左边那人,刚才他一直朝这边歪着坐,现在换了个方向,歪向了另一边,是一个姿势坐累了,还是受不了他那些搞不搞的下流话?亦或是……有别的原因?“我玩皈依者比较多,”那个人说,“皈依者”三个字一出口,就有人发笑,他没什么表情,接着说,“还玩过喑哑者、唱诗者什么的,只有一两次。”B不再开口,换A继续问,他严肃地拧了拧眉毛,问出来的却是:“那你和聆听者搞过吗?”这下大伙真绷不住了,都是囚犯,谈不上什么涵养,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0416跟着哼哼两下,冷眼盯着A,那家伙看起来只是卑劣的坏心眼儿,其实是在有技巧地搅混水,水混起来以后,一些下意识的表现就会成为破绽。“没有,”那人回答,“只跟持弓者搞过。”0416转头看他,一个长得非常精彩的人,怎么说精彩呢,他头发很短,短得几乎贴住头皮,这样干脆的发型会让五官一览无余,而五官……0416不知道怎么形容,太犀利太夺人了,侵略性叫人过目难忘。他看着人家,人家也毫不示弱地看回来,两道眉毛天生精致,修过似的,眉锋一挑,有种不一般的神气。0416笑笑,想和他搭句话,这时A插进来:“那说说你的故事吧,‘皈依者’。”那个人想了想,问:“涉及到游戏细节,或者剧情什么的,可以说吗?”A看向B,后者毫无表示,于是A点头:“说吧。”“我是和聆听者一起找东西的,”他说话很慢,0416注意到,那种慢不像是习惯,倒像刻意的,怕说快了暴露某种个人风格似的,“在圣徒墓底下,我们找到一个铁笼子,”他转头看着0416,“不过不是天使,是个半死不活的人。”第一个矛盾出现了,所有人都看过来,0416没解释,因为B压根没抬眼,那个人接着说:“但我们遇到了恶魔。”“什么乱七八糟的,”仗剑者嘀咕,“都他妈编的吧,我在圣徒岛两年半,从来没听人说过!”“我们交任务的NPC是个老头儿,恶魔就是他。”A把每个人扫视一遍,想找到一点印证,但没那么容易:“然后呢?”“如果,”那个人说,“笼子里的人确实是天使,那恶魔买他就是为了杀掉吧,这是个天使斗恶魔的游戏,”他忽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