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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走过同样的路,然后让他在下面稍作等待的情形。就在这时,随着走过最后一处拐角,苏逝川微微怔住,正看见一身黑色孝服的西法背对着他,站在那棵据说是皇帝亲手栽种的树下,独自一人,淋着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逝川犹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缓步来到他身后。西法听见了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我说了不想被打扰。”他的声音很冷,带着显而易见的漠然,跟平时完全不同,像换了个人似的。苏逝川不由得多想,想西法在教堂陵园里说过的话,想他是不是真的对父亲没有感情。他相信西法不会说谎,不会编造那些令人心碎的童年经历,只不过有些感情往往只有在失去后才会慢慢被人意识到,原来它是真的存在过。人这一生在精神层面会有两次成长,第一次是学会爱人,第二次是失去父母,他都经历了。苏逝川注视着西法的背影,眸底有笑意,轻声道:“那我走了?”西法闻声瞬间转过身来,上前两步扣住苏逝川的肩膀,他脸上有难以置信的讶异,把人自上而下地看了两遍:“你好了?”“嗯”,苏逝川说,“今天刚出院。”西法长长松了口气,手臂环住苏逝川的脊背,把人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因为涉及的事情比较敏感,所以军部没有开放探视,也拒绝透露你在哪里。这些规矩我都懂,也知道应该配合,所以……”“没关系。”苏逝川回抱住他,静了几秒,问,“怎么没去参加陛下的葬礼?”“不想去。”手指插|进对方脑后湿润的发丝,西法埋头在他颈侧轻轻蹭了蹭,“你不在,我去那里做什么?”苏逝川一愣,抬眸看着那颗尚未开花,在春雨下绿意盎然的树:“所以你在这里……不是因为陛下过世了?”“我只是在想你,”西法颤抖着收紧手臂,既想把人搂紧,又怕伤口还在,把人弄疼了,“我始终忘不了那天返回教堂时,看到你的样子——”他的声音带着种特殊的珍惜,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心碎与心疼,“差一点,我就失去了你。”“其实伤得不算重,”苏逝川说,“只是看起来……”“不!”西法打断他,“负责急救的医生告诉我,那把光剑几乎是紧贴着你的心脏刺进去的,可能是对方失手了,也可能是你在最后一刻自己避开了要害。但不管结果怎么样,对我来说都是只差一点!”“逝川,你能想象当时的情形么?”“我很怕母后会为难你,我根本不想离开那座教堂!可等我好不容易赶回去了,看见的却是你重伤以后,浑身是血的模样……你把我这辈子的担心受怕都给用完了。”西法嗓音发颤,透过衣料,苏逝川能清晰感受到那颗心脏撞击在胸膛上的力度。“那天晚上,父皇死了,母后也死了,教堂里死了那么多人,但是在我心里,他们的命还抵不上你流一滴血。”西法吻住苏逝川颈侧的肌肤,唇瓣厮磨,最后甚至发泄般咬了一口,“你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允许你保护任何人,不允许你把任何东西放在自己的性命以前,我要你好好活下去!”或许是有雨水渗进了眼眶,苏逝川感觉自己的控制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差过:“西法,你必须要明白,我走上了这个位置,我的命就不再完全属于我自己。我们都不是可以为自己,或者是为彼此活着的人,这是不可更改的命运。”“我只知道没有什么是不可更改的,没有谁能控制你的命,我不允许!”“好。”苏逝川满脸是泪,泪又被雨水冲散,“不管将来我需要做什么,不管我如何罪孽深重,我都会为了你,好好留住自己的这条命。”同一时间,群星之耀的大厅里烛光摇曳,帝国贵族与高级军官尽数到场,垂首默哀。代替大主教的年轻牧师宣读完最后的悼词,转而取过另外一份纸质文稿,展开,当众朗声公布:“先帝安德鲁·特兰泽留下遗言,任皇储西塞·特兰泽为洛茵帝国的新任皇帝,三皇子西法·特兰泽为摄政王,辅佐新帝,统领军部。”他话音没落,众人跪拜。西塞恭敬上前,亲手在身披帝国旗帜的父亲胸前放下了最后一朵白花。——ToBetinued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逝川被虐评论会比较多呢——来自差点卡文致死的攻。※下章开始进入这卷的重要剧情啦~本来皇帝遇刺没想写这么多的,结果这文需要交代的事太多了,没有篇幅说不清楚【二哈】第61章Chapter61【拉开序幕】上午十点半,葬礼结束,皇帝和皇后的遗体被送往皇室陵园,西塞作为正统继承人亲自随行护送。飞行器在浓云低垂下升空,螺旋桨搅碎水雾,引擎声远远传来,西法闻声抬头看去,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把怀里的人松开,问道:“皇帝皇后下葬,皇储随行,你怎么没陪在西塞身边?”眼下还不到说实情的时候,苏逝川回头看向飞远的飞行器梯队,轻描淡写地说:“或许是殿下觉得我重伤初愈不方便活动,所以并没有要求我必须到场。”他又看向西法,眼睛笑得弯起来,“我一个人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你这儿来了。”“那就别走了。”西法注意到苏逝川的衣服被淋湿了,匆忙拉着人从后门进了行宫。平时为了避嫌,苏逝川很少会来西法这边,更不会过夜,毕竟皇储导师和三皇子代表了当今帝国皇室的两个阵营,被多话的侍从传出去确实会有影响。事到如今,西塞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将威胁客客气气地摆在了明面上,让人不得不顾忌。但奇怪的是,从后门上到行宫三层,这一路上竟然连一个侍从都没遇见。“那些服侍你的人呢?”苏逝川问。“我回来少,平时也用不着,留下碍眼,就让他们走了。”西法侧头看了他一眼,“还省得你总是不来。”苏逝川哑然失笑,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明白。两人进了卧室,西法取了套全新的衬衣长裤出来,想了想,又把长裤放了回去,衬衣搁在床上。苏逝川:“……”“是我疏忽,你刚出院就淋雨,太容易着凉了。”西法脸色特别正经,完全看不出脑内在谋划什么,从苏逝川旁边绕了过去,“我去给你放水,你先把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