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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话,你不信我?”盛岱川把茶杯搁在桌子上,抬头对我语重心长的道:“非也,非也,不是大哥不信你,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了,前段日子,你不是一直很可惜那碗没送出去的小米粥么,方才大哥差白柳以你的名义送过去了,还吩咐这孩子顺手往粥里掺了点别的补品。不过你别太担心,解药给你备着,只要事成,你的心上人连根头发也不会掉。”干笑变成苦笑,等回过神来,我捋着舌头恍恍惚惚的道:“原来……白柳才是……你安排在我身边儿的那个眼线……”盛岱川慢慢的咧开嘴,再慢慢的补上一句让我十足反胃的话。“玩小倌儿都玩同一个,你说咱两个是不是很有缘分?”缘分他大爷,谁玩儿白柳了……搞了半天白柳是盛岱川的人,难怪姓盛的对我在意谁这事摸的门清。这些天我防的都是佟小宝,我是白天防晚上防,不成想根本就是防错了人,活活一个自以为精明的傻子。盛岱川又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摔门出去时把茶楼掌柜撞了一个趔趄,也没扶人。茶楼到谢府不过三百米距离,生生被我走出沙场冲锋的气势,来往行人皆纷纷避让,就连谢府几个守门的都没敢拦我,放我轻车熟路的一头撞进谢璟房里。撞进去见到谢璟正在喝粥,旁边站着白柳。谢璟慢条斯理喝完最后一口,抬头对我温和一笑:“多谢了。”连个小米粒儿都不剩。仿佛三九天里吞冰块,我这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作者有话要说:碰上火车故障,昨天晚上八点多才进家门的我内心是特别崩溃的_(:з」∠)_不多说,上更新!另外仍然不要脸的打个广告,点开专栏可领养贱萌文文一枚,名曰,大家一起FFF~第20章二十谢璟把掺着毒的小米粥吃了,白柳没料到我这个时辰会过来,犹自在对面抖成筛子。身后有几个小厮追上来,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将,将……”我没理会,赤红的眼只盯住白柳:“什么毒。”白柳低头,两个眼圈红红的像只兔子:“白柳听不懂将军问的话……”我深吸一口气,一把将白柳拎着半提起来:“什么毒?”白柳转头看谢璟,再看我,眼泪跟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往外冒:“我,我没……”我去他个小祖宗!和老子讲句实话就有这么难?我窝火的不行,拎着白柳的一双手使劲摇晃:“什么毒?!再墨迹立马死在这儿!”白柳噤了声,半晌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打着哭嗝断断续续的道:“是,是蛇藤粉,我没,没放进去……偷,偷偷藏起来了。”蛇藤粉三个字一出我放下一半的心,还好不是什么古怪的毒。我沉沉呼出口浊气,等到白柳把余下半句补完,另一半的心也跟着放下。话说到这份上,谢璟理所当然的察觉出不对,一双亮晶晶的眼转到白柳身上,开口却是对着我:“人不是你差来的?”我十分沉重的点头。这头白柳还在哭哭啼啼的小声解释:“我,我不敢不听那头的话,可是将军对我好,我也不想害将军真心欢喜的人……”白柳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四个字索性彻底埋进喘息里,只有我一个听见。几句话飘进耳朵刺激不小,我楞楞的站在原地消化了老半天,先大惊后大喜,最后松手恭恭敬敬哄着白柳坐到凳子上,抱拳对他作了个揖。我咧着嘴由衷感激道:“恩人,从今往后你是我恩人,想要什么开个口,除去老子这条命,别的随你挑。”白柳睁圆了眼望着我,惊恐之下憋着口气没有上来,晃几晃,哐当一声跌在地上昏死过去。另外一头,谢璟看热闹看的十分尽兴,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局外人似的弯着眉眼道:“小声些,瞧把你的小相好吓成什么样了。”谢璟这话我很不爱听,什么叫我的小相好!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发生这么些事,我心里装的是谁再明显不过。好吧,就算他跟陛下已经把饭煮了,也不该这般调侃我……正皱着脸苦哈哈的伤春悲秋,谢璟喊人把白柳带下去,捡了地上的蛇藤粉纸包捏在手里,抬眼平平淡淡的问我道:“这东西原本该掺在粥里?”我满身冷汗还没有干透,闻言本能点头:“万幸白柳没有真的掺进去。话说回来——更万幸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只是一包蛇藤粉,就算掺了,我也有解药。”谢璟道:“哦?”我连忙如实交代:“我以前遇见过一个神棍……啊呸,不是神棍是神医,那神医救过我的命,临走前还送我三枚药丸子,其中一枚就是解毒的,只要不是吃下没解的奇毒,它都管用。”谢璟低头,指头摩挲着小纸包若有所思:“你随身带着那枚药丸么?”我点头道:“一直随身带着,这次本来是想给你的,没想白柳这小孩儿挺有良心。”听了我的话,谢璟眼里慢慢的略过许多思量:“夏侯将军,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顿了顿,听声音底气不是很足:“你方才说那枚解毒的药丸原本是要给我的,所以,现在……你能把它给我么?当然,我不会白要你的,谢府也攒着不少好东西,你我可以各取所需。”我被谢璟这请求绕的有些晕,两眼止不住的就盛上圆圈:“不是我舍不得,你现在要这东西也没用……”话没说完,谢璟把手里的蛇藤粉给拆封吞下去了。我:“……!?”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反应慢了半拍,眼睁睁看着谢璟把药粉咽下,手僵在半空没能拦住。谢璟服了毒,白着脸色对我笑道:“如今便能用上了。”我当下目瞪口呆,继而勃然大怒:“谢璟!你疯了么!!!”谢璟虚弱的摇头:“我能猜到明天早朝会发生什么,做戏做全套,盛岱川见了我才不会起疑。另有一样,我私心想借着此次中毒试探些事情,还望夏侯将军成全。”话说到此处,谢璟脸上忽的现出些不安:“至于,至于你的心意……我一向敬重你这样的好人。”傻子也能听出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说到底,我对谢璟的确有些不切实际的憧憬,可憧憬归憧憬,自己心里知道没戏是一回事,被当面挑明了拒绝又是另外一回事,我闭了闭眼,感到有些胸闷气短,一颗真心哗啦啦的碎了满地。我很委屈,比许多年前刚知道时逸之是个男的那会儿还要委屈。但是我仍然不忍心拒绝谢璟:“我明白,解药给你留下,我什么都不要。”脸皮有些烧,余下几句叮嘱终是没能说出来,我转身快步逃出门去。门外日头正胜,我其实晓得大战在即不该考虑这些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