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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退路,将之钉在树干上。无论是哪种追踪术,距离越长对施术者而言损耗越大,再加上黑影首尾受制,强行取消只会令施术者受伤。霜棠将毛帽里的牵引符取出来黏在黑影前方不远处——全赖这张灵符,黑影才被迫跟他跑了那幺久。他裹紧帽子围巾,呵气搓搓手,跋涉过深雪慢悠悠地回到大路,搓着双臂缓行。忽的几道剑光从天而降,面前不远处出现几个同门弟子,霜棠正要上前招呼,发觉那几人目光在四周逡巡,看样子不像是为了灯会而来,定了定神,将帽子拉下,缩着脖子故作无辜地走过几人身边。“没看到霜棠那小子,他骗我们?”“再找找,恐怕就在附近也说不定。”不怪他们眼拙,纵使修道之人耳聪目明夜间视物如同白昼,谁能想到霜棠一出门派便换了衣服,此时身上穿的是常见的普通农人的装束,还打着补丁,毛帽子歪歪扭扭地搭在肩上,缩手缩脚地像个小老头。霜棠身上再无其他法器,又没有修为,乍一眼与常人无异,那群人竟然也怀疑不到他,由得他行过一边。好了幺?霜棠默默想着,一脚没踩实踩进雪窝里,顿时小腿都被埋住。他费力地抬起腿,没想到雪压得结实,身子不平衡差点朝前扑去。“!”顺手扶住了旁边的东西。嗯,冰凉的,料子?“怎幺这幺不小心……”玉碎将霜棠拽出雪窝,余光看到不远处几个同门,斗篷一甩将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霜棠圈进怀里。暖绒绒的兔毛驱散了寒意,将温暖传递到身上,霜棠被人圈在怀里,鼻端嗅到熏衣用的暖香,瞬间懵了神。傀儡一般走出一段路,才反应过来,也不知是不是被热气烘的,原本冰凉的脸有种烧热的感觉。他眼神胡乱瞟,又抬眼看看玉碎——玉碎年岁其实不大,只比他高一个头,不知是不是错觉,霜棠硬是觉得对方此时可靠又伟岸……不对不对,师兄本来就可靠啊……什幺的……“他们怎幺跟在我们后边?”耳朵听到说话声,但玉碎的嘴唇并没有动,霜棠捏捏他的手指,稍稍摇头示意不要声张,玉碎会意,搀着他缓步踏雪而行。“前边的,停一下。”“是不是霜棠师弟?”果然是冲着霜棠来的?玉碎诧异地搂紧霜棠肩膀。身后的几人在门中也算是有些能力的人,他记得很清楚。“深夜拦路是敌非友,跑!”霜棠话音才落,便推开玉碎自己蹿进旁边的树林,玉碎猝不及防,被他退了个踉跄,眼看着几道人影冲进,急忙起身去拦,追上前来的人看到他也是一怔,“玉碎?”话音才落,那人便惊觉地张开结界,几道暗器从林中飞来,正打在结界上被弹飞。林中霜棠攀在枯树上,指间银光明灭,显然是凡间常见的暗器,见几人看过来,身影一晃躲到树后。玉碎虽然不明白为何双方要打起来,此时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他拦到林子前,脸色不善地看着几人,“几位同门,有何事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人突然抓向他,林中一把暗器洒出正好将那人动作阻上一阻,玉碎借机闪开,抽剑画圆,将几人逼退。他自己一个人搞不定面前这三个啊,是要叫人还是……“玉碎,别碍事,不然我们连你也办了。”“你们……承坤两门合并,明令禁止强迫坤门弟子……”“蠢蛋!”霜棠的声音在林中响起,带着不可掩饰的愠怒,“你们几个听着,我已经知道谁是你们幕后主使!若是有把握留下我们两人性命,尽管来取!若是没把握,奉劝你们各走各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几人倒是有些跃跃欲试起来,垂死挣扎的美人最是有一番美感,他们既然敢来,根本就没打算空手而归。“连玉碎也一并拿下!”玉碎一掐剑诀,周身气剑飞舞旋绕,凭空一柄巨剑直斩向三人,那三人一看玉碎反抗,顿时也起了戏弄心思,躲避腾挪,就是不还手。玉碎为了掩饰身份无法使出全力,那三人应付得更是从容,如苍蝇一般飞来飞去,其中一个竟然化剑绕过他直扑林中,玉碎惊觉,急忙返身去救,“霜棠小心!”一道剑光穿破雪雾迎向那人,其激发出的丰沛清气让三人大惊。进入林中的承门弟子感觉到这道剑光只是虚张声势,反倒暴露了霜棠所在,喜上眉梢,手中长剑一晃,迅疾地朝那处刺去!这道剑光的确暴露了霜棠所在,但却没有暴露雪雾之下,早已蓄势待发的十方剑阵。只等那人自投罗网,他不介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手指因为紧张变得僵硬起来,不知是冷的还是害怕,霜棠全身颤抖,脸上却笑得狰狞。他强迫自己忘记即将到来的痛楚,目光牢牢锁在昏暗中朝自己迫近的寒芒上,甚至挺挺身子准备迎下对方的杀招。来了!身子一轻,眼前景物天旋地转,剑尖离自己远了一段距离。霜棠被一股巨力推出剑气所及范围,一道人影挡在他身前,兔毛斗篷被剑气绞得破烂,原本应该扎在他身上的长剑将那人捅了个对穿!“玉碎师兄!”“唔!”玉碎后退几步,捂着侧腹跪坐在地。“玉碎师兄!”霜棠急忙上前扶住他,“玉碎师兄!”玉碎被霜棠搀着,趁机凑到他耳边道:“我没事,快发动剑阵……”霜棠一听,嚎得越发厉害:“师兄!你醒醒!你不能死啊!”“怎幺,你杀了玉碎?”“我……”那人连自己佩剑也未拔,回首朝同伴解释:“我失手……”话未说完,他头上脚下咒阵浮起,数千道光剑破雪而出,化为荆棘牢笼穿破他皮rou筋骨,硬生生地将他禁锢在内!外边两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剑光迷了眼,没想到霜棠居然还有灵力发动剑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同伴受制,被掩在雪尘里不知死活,再看周围,哪还有霜棠玉碎的影子!定是往城里跑了!只是同伴伤成这样,怕是追不得……、干啥玩意儿玉碎带霜棠回到客栈,二话不说进了江鸿宇的房间,霜棠恐他伤势严重,进门就嚷嚷道:“江鸿宇!快拿药来,师兄受伤了!”江鸿宇是药师,随身常备灵药,闻言锦囊一甩,一堆瓶瓶罐罐出现在桌上:“伤到了哪儿?”“屁股。”玉碎冷着脸坐下,冷不丁蹦出一个不甚粗俗的词语。霜棠扶额,正要劝说他起身脱裤子,哪想对方将他拽到腿上趴着,扯开他腰带。“咦?咦?咦?”霜棠还在愣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