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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过他的手腕轻轻一扣:“你的灵力……”凤无邪微微抬起下巴,颇有几分倨傲:“大太子是在为小仙担忧吗?”肃容敛下眸中的光泽,沉声答道:“凤君无双,我本不该多虑,只是龙王说,你在八太子的酒宴上多饮了几杯,难道是这酒封了你的灵力?”凤无邪故左而言他:“八太子视你为死敌,我去他的酒宴你竟不气?”肃容蹙眉,背转过身:“大道无情,小恨无尤,这龙八太子到底是年少冲动,我想他成婚之后会多有收敛吧。”“我去你仇人的酒宴,你竟也不担心?!”这才是他凤无邪想问的话,他拼尽一身剐不惜身死是为了谁?他做的这些难道还不能换回一个侧目?肃容薄唇紧抿,他那日以为这九天白凤就此陨落,他恨不得将深海搅个天翻地覆!凡人生死与他何干?六界恩怨与他何干?他只想抱着他,哪怕见他最后一面,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在所不惜。但深海三太子渊何却传来凤君无恙的消息,想与天界化干戈为玉帛。还有比这更好的结局吗?无邪尚在,六界平安,比他所求的结果还要好,他不该知足吗。凤无邪走到肃容面前,目光冷冷的看着他道:“这千百年来……我在你眼里到底什么都不是……”肃容负手避开他的目光:“还望凤君日后不要再鲁莽行事!失手被擒总归面子上也不好看。”似有一把利刃将他的心肝脾肺剖开了一样,眼前这人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天界大太子,他凤无邪无论怎么企及,永远都和他隔着一道屏障,也许这道屏障自千年前他拈花一笑时便已种下,永世无法根除!这大太子一走,躲在暗处的八卦小仙也都纷纷散去。“真是可怜哦,凤君还不知道大太子不日将迎娶白帝之女的事呢……”“哎,可怜一段姻缘竟生生被月老剪断!”“你懂个什么,未来的天君怎可与男人在一起?这不是断了天界的香火吗!”凤无邪攥紧了手心,踉跄后退两步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凤无邪,你明知那人的真心却还恬不知耻的问他是不是在乎!明知那人早已和白帝之女结亲,你还自以为是的以为他会再叫你一声无邪。你,凤无邪,那日早该死在渊歧的手上,就此一了百了岂不最好!白凤御剑而去,羽耀九天,似是绽放了他最后的风华,转瞬而逝。与星君下棋的老龙王看着天边一抹华光,没心没肺的笑道:“看来……凤君的伤势是大好了!也不枉我那东海上好的灵丹妙药养着他!”星君都没好意思呸他一声,凤君的伤还不是拜你的好儿子所赐。大太子肃容亦看向凤无邪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脚下不觉往凌霄宝殿去了,然而堂堂天帝却赖在一座小院的门口唉声叹气。“萧羽,萧羽啊,你就让朕进去吧,怀玉真人啊!”肃容蹙眉,只觉仙家帝君之气度在这位天帝身上竟没有得到丝毫体现!“父皇。”天帝又急忙正色,拈着胡须问道:“何事?”“孩儿想借逐魄镜一用。”天帝道:“此镜可追踪六界人鬼魔神的踪迹,涉及个人隐私,你要来作甚?”大太子正要解释,却见西方天地乍然惊现一道紫芒,那地方离此地少说也有个十万八千里,紫芒过后天地竟一阵晃动,连忙腾身而起,逐紫芒而去。天帝亦是大惊,掐指一算暗叫糟糕:“几万年前共工怒撞不周山不也是这个光景?”肃容还没赶到不周山就听到一声噩耗:凤君触山而亡,只怕魂飞魄散了!☆、凤无邪死了北海之西,大荒之虞,有山不周,上顶天下立地,不周者原非完美,实为残缺。万年前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的一场大战以惨败收场,那共工本是上古天神,一头撞下去天地失衡,天河之水倒灌人间,多亏后来女娲大神炼石补天才不至于酿成大祸。如今诸神寂灭,若再将天捅个窟窿只怕不会有女娲男娲什么的来补天了,但好在凤无邪的修为岂可和水神相比,这一撞之下乃报了寻死之心。肃容静静站在云端,看着远处高耸入云的一截荒山却走不动半步。周围神仙早已闻风而动,悉悉索索的凑过去准备看个热闹,也都暗自揣测,凤君何等心高气傲之人,如今一头撞下去,看来宁死也不想看到自己所爱之人与他人缔结良缘。在八卦的同时又纷纷念起凤君的好来,比如天界有什么战事,大太子往往带着他们身先士卒。而他们避之不及却又不能推辞,可凤无邪在就不一样了,他永远是打头阵的那个。凤君这么一死,九天八荒的神仙都在盘算着以后让谁打头阵。老龙王从人群中探头探脑道:“怎么就撞了不周山了?前几日在东海还好好的啊。”肃容失魂落魄转身就走,一言不发。他一遍遍告诫自己,不可能,无邪不会死,他,他不过是和我赌气,闭门不出罢了,是,闭门不出罢了……凤泽宫的天奴一阵鬼哭狼嚎,哀叹自家主子很傻很天真,就算要自毁灵力修为也不要去撞那不周山啊!魂飞魄散尸骨无存的结局可是条不归路啊!肃容一记眼刀飞过去,他眸中泛红却死咬牙关:“都闭嘴!凤无邪没有死!都给我闭嘴!”天奴捂着嘴巴又呜呜哽咽几声,却看那玄衣黑袍的仙家太子恍若鬼魅道:“回去!都给我回去各司其职!你!还不回去照顾无邪!!”天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到底还是跑回凤泽宫闭门不出了。众仙无不战战兢兢,刚接受了凤无邪的死,又不得不接受大太子的疯,真是流年不利祸不单行。天地寂灭不过如此,肃容混混沌沌的无知无识,他恨自己为什么每次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那日他本该追寻凤无邪前往深海之渊,为什么他就没去?无邪安然归来他便该看清自己的心迹,何苦将他一伤再伤,那等绝色的人儿天生刚烈,宁折不辱的性子他早该明白,早该明白!天帝静静站在云端看着自己的儿子失魂落魄的倒在云上,问身边女子道:“你怎么看?”泾河公主表示自己无法接受大太子的反应:“常闻凤君痴情于表哥,没想到竟然可以为了表哥去撞不周山,到底还是有些骇人听闻……表哥现在似痴非狂,难不成对那凤君也有心意?”天帝拢了袖子自觉一派高深:“不可说,不可测,谁人心中没有那块不能触碰的禁地?”天帝本来想用这话来感慨一下自己的人生,却颇得泾河公主的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