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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说实话,沈弋这一番提醒像是暴雨夜的闷雷,足足震的她心神激荡。 少年的腰身劲瘦且有力,环抱上去很是温暖,可她不敢贪恋,对沈弋的好心也半信半疑。 两人之间的界限太过于分明,所以本不该如此的。 “就这么怕我啊?”他嗓音不冷不淡,说完哼出一声嗤笑,带着他平日里一贯的骄傲。 谁怕他啊?! 她气鼓鼓的,杏眼睁大,居然真的豁出去一次,抱上了心心念念的少年。 回想起来,那是她十八岁那年最勇敢的决定了。 ...... 确实,姜予漾有私心,她不知道那一晚是不是沈弋发什么善心了,但自己的心意是真的遮掩不住。 是喜欢的吧。否则也不会在相拥的一瞬间心跳加速。 知道沈弋在B大,所以那年高考填志愿时,在几所分数相差不大的学校里,她还是选了B大。 只不过大学里,沈弋依然是别人口中津津乐道的对象,两人很少能碰面,聚在一次最久的日子就是过新年。 江南的小镇上,每年春节的天气都是湿冷入骨的,母亲腿脚不好,一到这种天气就只能卧床养精神,暂时停掉手里头绣旗袍的活儿。 少女完成好课业后就去熬一碗又苦又涩的中药,她曾背着母亲偷偷尝试了一口,结果像吃到了黄连,苦的好一阵子没缓过来。 真不敢相信,母亲每一天在喝的就是这么苦的中药。 昏暗的白炽灯灯光下,姜予漾也学着来辨识旗袍的做工和上面的绣纹,过程中不止一次被针扎到手,但一想到母亲对旗袍店的重视,她就又重新钻研起来。 来到京城后,每一年的新年,沈家都会在万寿路的宅子里过。 不同于她和母亲两个人的新年,沈家宅子恨不得沸反盈天。 屋内,沈老爷子还在下棋,其余的晚辈约着一起打扑克,谁输了就往谁脸上贴字条,以此来度过除夕这一整晚的守岁。 她没打伞,迎着细绒的雪花走了出来,没有人注意到。 京城的隆冬,如果待在没有地暖的室外,会觉得掉到冰窟里。 除了第一年过冬的不适应,姜予漾也慢慢习惯了这座城市的寒凉。 不一会儿,外头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厚重的雪堆几乎压弯了院子里的青松。 她没管冻的通红的双手,将买来的一小根烟花点燃,五光十色的夜景之下,手里的烟花燃出最夺目的光。 就燃放了一瞬,却足够绚烂。 由于是在院子后头蹲着身子,很快,她的脚就冻的又凉又麻。 正欲起身,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了她的头顶,像顺毛一样揉搓了两把。 沈弋同样伫立在漫天大雪里,眼眸或许是因为雾气的浸润变得深沉又清澈。 “给我分一根。”他的语气不是命令式的,但姜予漾还是下意识分给了他一根。 很奇怪,洒脱又不羁的少年会喜欢一个人放烟花。 沈弋将棍状的烟花棒点燃,一片寂寥里他呵出白气,听的出来,他方才说话里轻轻的鼻音。 姜予漾借着烟花燃起的光亮,猝不及防看向他眼底,很空,像一团深不见底的池水。 她挪动着嘴唇,努力克制着神色提醒他说:“感冒了要喝姜汤的......” 嗓音又乖又甜,像铺陈在地面的雪,松软的不行。 沈弋打量了下她的装扮,光带围巾还不够,帽子、手套俱是服服帖帖的,他就一身米白色的毛衣,外头套了件薄外套,看外表格外抗冻。 “啰嗦。”他声音有颗粒状的沙哑感,嘴上说着嫌弃,但回到宅子就让张嫂给大家一人煮了一碗姜汤。 两人真正发生命运的交集是乔颂组的一个同学聚会上。 乔颂性子开朗,是沈弋那一届有名的级花,美的不张扬,为人也讲义气,跟她走的近的男生女生很多。 所以在同学聚会的邀约发出后,很多年没见的老同学一呼百应般聚到一起。 姜予漾也是被乔颂邀请过去的,她不是跟沈弋他们一届的,纯粹就是捧乔颂的场子过来玩玩。 刚一进包厢,她就瞥见了暗沉的光线里沈弋棱角分明的侧脸,他不怎么参与同学里面的讲话,偶尔附和着笑笑,懒散又疏离。 “漾漾,你来啦——”乔颂热情的一声欢迎一下子让包厢的一群人把目光投视过来。 姜予漾跟乔颂聊了一会儿后就卸下围巾,端坐在暗红色的沙发上,小口地抿着果酒。 模样清纯,勾的一行男人蠢蠢欲动:“同学,你哪个班的啊?怎么感觉面孔很生,没见过。” “我不是你们这一届的。”她垂眸,解释说:“我是乔颂的朋友......” “那就是学妹了。”男人笑的放荡:“学妹,你有没有男朋友啊?没有的话......” 彼时,乔颂正忙着跟其他人玩骰子猜大猜小的游戏,无暇顾及她这边。 姜予漾踌躇片刻,想好了礼貌性的说辞,还没说出口,那个男人就动手动脚起来。 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挣扎了半天,头顶突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逼迫过来。 沈弋一脚踹到了那个男人的背上,痛苦的他哼了声,倒在地上没起来。 “我的人,你他妈的也敢碰。”他很少说脏话,尤其是现在这般恶狠狠的那种。 姜予漾还惊愕在原地,沈弋就握着她的手腕离开了。 夜风凉薄入喉,冷空气如刀刃划过脸颊。 那一瞬间,她的大脑停了机,回荡着他那句“我的人你也敢碰”,在天寒地冻的时刻,心头涌入一股暖流,甜腻的抽丝。 那一晚后面的细节顺理成章又不可言喻。 姜予漾没想到沈弋会把她带到酒店,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洗完澡后,浑身透着珍珠一样雪白下的红粉。 他开了瓶红酒,摇晃着剩下的半杯,接着便如神明般踱步至她面前。 那双桃花眼里似是酿了醇香的酒,将她迷恋的七荤八素。 “接吻,会吗?”他挑着她下巴,笑意并不显著,恰到好处,犹如设下陷进的猎人,等着小狐狸自动上钩。 她摇摇头,局促地捻着浴袍边缘。 他的眸色变得幽暗,顷刻间俯身过来:“教你......” 气息被他占据,她眼神迷蒙,逐渐放大了眼前的幻影。 没有推开,是对还是错?她不知道,只是在痛苦与快乐两重极致的时候搂紧了他的脖子,喃喃自语地喊着他的名字。 沉溺其中,醉生梦死。 ...... 并购洲星的事情以价格战的方式取胜后,君联在业内的名气愈发大躁。 在申城的这些天,新项目耽搁的时间太久,足足费了他的时间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