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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丁被他一揉,顿觉小腹像是化开的雪水,在一角小池里轻飘飘地荡漾。惊喜道:“美人,你还要带我吃小吃啊?”沭炎掏出一张玄黑色的手帕,将那双油腻腻的爪子擦干净。他给那帕子丢了个法术,将油污擦干净不说,用完之后仍旧洁净如新。拆下苌夕后脑上的墨玉簪,放下三千青丝,绾了个寻常发式,道:“你若想吃,我自然买给你。”苌夕接到对方柔波涟涟的眼神,心尖蓦然被猫爪子狠狠一挠,痴了好一会儿,才寻回理智,嘿嘿笑道:“那咱们快走吧!”一提到吃,某狼总是热血沸腾,血气满满。许久之后,想起这一幕的苌夕,总是恨不得一头撞晕在大石头上。他预想与美人吃饭的场景,本是你给我夹一筷菜,我给你夹一片rou。两个人相顾无言却传送秋波,时不时一抹笑,或是一个眼神,便心生荡漾,静然美好。然而事实上,却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饿死鬼投胎一口气吃了整头羊。美人就在他对面静静看着,看他一口气吃下整头羊......至于那没动过的羊rou和两坛烧刀子,苌夕仍旧眼巴巴的舍不下,沭炎便花了钱,吩咐店家打包送回府上了。接到这些东西的墨章,从天庭文书中抽身而出,嗅着rou香酒香,丁点儿不敢拆开尝——沭炎平日没有吃羊rou的习惯,更别提打包回府。喜欢吃羊rou的,全府上下就一个人,而这个人喜欢吃的东西,若旁人动了丝毫,估计就有的罪受了。“王上啊王上......你们可真欺人太甚呐......”☆、小甜饼(三)“公子,烦请留步。”一声清脆的女音从身后传来,二人停住脚步。只见迎上来一个妙龄少女,苌夕霎时想起那日弹琴的端音,心中不由得竖起戒心。那女子打扮颇为考究,身后还跟着两个家丁一个婢女,看样子是个大家闺秀。她始终微微垂着头,娇羞走近二人。脑海中立马闪现端音那丑女人,苌夕警铃大响。于是先她一步,两手张开横在沭炎跟前,对那女子道:“你要说什么跟我说就成了,不许跟他讲话。”那女子一怔,羞答答道:“公子说笑,小女子前来,正是......来找公子的。”苌夕放下手臂,疑惑道:“找我干什么?”那女子脸颊染上两坨红霞,从怀中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摊在苌夕眼前,细声道:“方才公子在店中吃烤羊之时,小女子便已然留意到公子了。公子豪爽不羁,威武洒脱之英姿,让小女子心生仰慕,故而这个荷包......不知公子——”方才在心里准备的一大段说辞还没背完,便被苌夕伸手打断。态度尤其斩钉截铁:“——不买!”语罢,便留下原地簌簌流泪的女子,头也不回地拉着沭炎走了——美人的钱是拿来买吃的的,才不乱花!直至拐到另一条小巷,回头再看不见那女子,苌夕的脚步才慢下来。“美人,这城里的人也太穷了!”沭炎挑眉,道:“怎么?”苌夕有理有据地分析:“大小姐还抛头露面的卖东西,而且......连摊位都盘不起。”沭炎停下脚步,饶有兴致道:“你好似不知晓,荷包对于待字闺中的女子,有何意义?”苌夕洗耳恭听状,“什么?”沭炎道:“慕夕城有个风俗,未出嫁的女子,若是瞧上了哪位良人,便将亲手做的荷包送与他。若那人也有意,便可收下荷包作为信物,隔日去占卜提亲。”苌夕一懵,回头看了看,惊愕道:“那那个人......”沭炎点头,道:“那女子,方才便是看上你了。”苌夕叹然:“你们这里,民风这么开放啊......我还以为,凡间女子,都是那种藏着掖着不敢说的呢......”某狼没留意到“凡间女子”露了破绽,沭炎亦没指出来,只道:“那些女子比起你来,委实小巫见大巫了。”苌夕哼哼道:“我才不管她们,你是我的人,谁跟我抢我就打谁!”沭炎曲了两指在他额头一敲,道:“那你要打的人岂不多了?”苌夕一边揉额头一边努嘴,忽而想起什么,狡黠笑道:“诶?等等,若我方才接下那荷包,是不是就得娶她哇?”沭炎道:“你敢。”苌夕嘤了一声,缩回了脖子,“哼,霸道!”沭炎垂首,好整以暇道:“小东西,得寸进尺是要立规矩的。”至于“立规矩”,就不是嘴皮子说说那么简单文明了。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调情,就被陡然的叫唤打断。“公子......”只见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几位女子,正摩拳擦掌地,缓缓朝他们涌来。“公子......”“公子......”“公子......”每人手里都捏着形状花样皆不同的手工荷包,有的绣了合欢,有的绣了鸳鸯,更有个直截明了的,绣了个大红喜字。一群人,仿若奔涌道闸门口的洪水,只待闸门一开,便放肆喷薄。不过,这次,她们看上的并非苌夕,而是他身后风度翩翩的沭炎。“他母狼的......这也太......啊呀啊呀!”某狼已然词穷,被人流推推搡搡挤到了群体外头。“慢点你们!啊别踩我喂!”“别抓我脸啊!”“哎哟我的脚!”末了,他只能在人群外,看着被一圈一圈一层一层围住的沭炎。即便身为一只常年在赤谷野惯了的嘲月,苌夕也不得不佩服那些女子,一个个的,都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追求心仪之人,还紧追不放。这样的飒爽英姿,若是搁到战场,估计个个都是万夫莫开的巾帼英雄。不过,沭炎拒绝的态度十分明确,言简意赅,且不拖泥带水,只消一句话,就把那群女人打发得一干二净。只不过那句话,让大大咧咧的苌夕,陡然之间像被泼了凉水一般,从头顶凉到脚底心。“在下有夫人了。”是了,他如何忘了,他是有夫人的。...................................之后围上沭炎的女人一波接着一波,这句话他说了一遍又一遍。待他终于从人群中脱身而出,苌夕已然不见了踪影。心中默念了个咒,感应到那小东西正失魂落魄在隔壁的巷子里游走。沭炎快步追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语气仍旧悠然,道:“走那么快做甚?”苌夕啪地甩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