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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看反面,还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吴树看得好笑,闷头吃东西,也没打扰他:“怎么,你改行搞刑侦了?”“你没打算去找找这个地方?”“中国这么大,上哪里找?”“沈东杭不是潮东人么,能从那里找起呀。”“那你跟我一块去找呗,找到了分你一半怎么样。”吴树挑起眉毛,笑得极其猥琐。赵自没有多想,他帮忙收拾碗筷,跟在吴树后边,大大咧咧地问:“你出路费房费吗?”吴树走前面,端着蒸笼,咧嘴偷乐,精神气带着脚步都飘飘然带风:“好,你说的。”8虽然嘴上张口就来,但行程不是那么好确定的,赵自忙着和实习公司商洽到岗时间,一边又要审核毕业学分和论文选题方向,吴树继续混日子,丝毫没展示出要关心低价机票或者高铁车次的意思,倒是陆莹莹感觉到一些不同来,问过他最近是不是有好事,吴树扯东扯西左顾言他,内心偶尔有几分抢了人家心上人的纠结,实际上八字没一撇的事呢,自己恨不得脑补到两人八十岁,真是白日做梦。陆莹莹常常是中班,下午一点多来上班,她今天换了身黄色碎花的连衣裙,搭一件披肩,身前斜挎着蓝色小包。吴树听见动静,一抬头,看见她在收遮阳伞,匆忙地把打开的浏览器关了几个页面。“吴哥。”陆莹莹朝他一笑,转到吧台里来,把包搁在柜子里,系起围裙。“来了啊。”吴树干巴巴地回道,“今天人不多,我把外头的桌子收一张,你帮忙把架子上的桌游整理一下吧,那帮孙子又搞得乱七八糟。”陆莹莹脆生生地应好,吴树起了身鸡皮疙瘩,其实他不太喜欢招女生兼职,不仅没法让他赏心悦目还会引起生理不适,而且似乎不少女生有奇怪的喜好。吴树掀开门帘,走到外面,一边收椅子,一边回忆自己曾经招过的那些女生兼职,比如有个洁癖怪,每天都拿抹布擦地,还有个收纳狂人,所有的手游要按照字母排序挨个放好编号,每来一桌都得重新整理一遍架子,那锲而不舍的劲头真是一言难尽。吴树把椅子全翻过来,想到连他抽的烟曾经都被迫在烟盒里一排两个整齐码放的日子,进屋看到陆莹莹已经收拾好桌游,突然就觉得现在这个配置挺美好。“吴哥,你准备出远门吗?”“你怎么知道?”吴树挑眉。“铁路订票的网站没关,我关网页的时候看到了。”“是打算出去一趟,大概就几天吧,到时候放你假。”“我跟学长可以帮你看店呀。”陆莹莹说。“他打算去别的地方实习,下个月就不干了。”吴树的口气不善,其实他一向如此,鲜少对谁低声下气过,基本上别人不是被他损、被他逗,就是被他怼。“学长要走了呀。”“嗯。”吴树不愿多说,他吩咐了几件事,不再理陆莹莹,转而上楼订票去了。赵自不在时,吴树中午吃得更简单,连外卖都懒得叫,从网上买了几箱泡面,放在衣柜的下层,挨着装内衣的小抽屉,从红烧牛rou面吃到最新款的酱香排骨面,配菜有很多选项——猪rou火腿、牛rou火腿、鸡rou火腿、芝士火腿……吴树的生活总是过得这样索然无味,今天是昨天的复制粘贴,再用个格式刷,明天也就完全可预见了,他对未来毫无追求,可以说他对赵自的那点兴趣绝大部分是基于对他身体的爱好,其实也算不得太大个事,一个人过,两个人过也没什么差。买了两张中旬的高铁票,掏手机出来把订票截图发给赵自,等他吃完泡面,赵自发来一个傻笑,吴树跟着深深呼吸了几次,选了一张“跪下来叫爸爸”的表情发回去,又过了十来分钟,赵自回一把带血的斧头,吴树这头乐呵了几声,吹着口哨,在镜子前抓抓头发,仔细观察一番,骑着小摩托出门去了。9秋言少的工作性质属于忙起来忙得屁股着火,闲起来闲得蛋疼那种,上个月连着加了半个月班,转钟才出办公大楼,直接导致分手事件,虽然吴树从来就没见过那个传说中的让秋言少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的男朋友。这会一到九月成天在办公室喝茶看报闲聊人生苦闷,吴树一约立马把卡交给同事,电脑调成常亮模式,笔记本摊开放桌面正中,杂乱地扔了几支笔和便利贴,伪造成一副刚去厕所的样子。吴树在CBD富丽堂皇的正厅门口骑着小摩托看着秋言少西装革履地一路小跑左顾右盼地跑出来,一脚跨上后座,接过头盔,盖住那一头精致打理过的头发,有几绺不乖顺的被按拍在脑门上,秋言少兴奋地往前挪了挪,拍上吴树的肩膀:“嘚儿~驾~”俩人连闯三个红灯,外加逆行一里地,去了上次那间酒吧,下午的光景,连酒保都没有调酒的兴趣,店里的招牌随便勾兑了下就端上来。“准备去追小弟弟啦?”秋言少激动得像条尿急的金毛似的,他拽着吴树的胳膊,媳妇熬成婆地巴望着,“兄弟你终于开窍了!”“八字没一撇的事呢。”吴树摆手,递给秋言少一支烟,两人烟雾缭绕地闲扯,“他打算跟我一块去潮州。”“这段数不错啊,一上来就哄着跟你一块双人游。”“滚,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三句话不离那一根。”吴树伸手往秋言少裤裆那儿掏了一下,秋小少爷赶紧换了二郎腿翘好。“大哥你别闹,我禁欲很久了,小心给我摸硬了。”“就你,硬起来跟没硬有差吗?”秋言少气急败坏,左右看了两眼,报复性地给一爪子给掏了回去,两个gay在酒吧里闹了半天,彼此不同程度地给摸硬了,酒保都开始默默地往吧台边上靠,他俩才终于恢复正形。“他是同道中人吗?”秋言少叫了杯苏打水,嘴里咕噜咕噜地涮着。吴树摇头,扭头看了眼陆陆续续人多起来的酒吧:“还不知道。”“……唔,多大事,吴哥,直的也给他掰弯了。”“弯的省不少事,直的就跟我拐卖了良家少男似的。”“看不出你还会因为这种事有罪恶感。”吴树一口酒喷在吧台上,笑道:“知我者——”“——秋言少也。”对方耸眉毛。酒过三巡,吴树微醺,显然不太适合骑车,秋言少肩负重任,歪歪扭扭地从酒吧骑到北麓林,沿途几次被公交司机骂到呕血,吴树差点冲马路中间去跟人家对峙,好在最终平安回归,秋言少把吴树扶到楼上。下楼来,才看到已经换班的赵自。“弟弟,给我做杯水吧。”秋言少蹭到椅子上,脸颊上浮着两抹薄红,他沾酒就这样,就算是之喝一口也脸红的不行,不像吴树,喝大了也看不出。赵自刚来,闻见酒气皱起眉毛:“你们又去喝酒了,真是——算了,我给你做个柠檬茶吧。”“诶,好。”秋言少脱了外套,但那身精英包装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