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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儿两颊粉红,羽睫微颤,咬着下唇,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动情之声,声声酥骨。 两人临入夜时前后醒来,薛玉娇醒来靠在床头,似乎在想什么,望着窗外一副入定的样子。 萧湛拿起枕头放到腰后,跟着靠在旁边,见她粉颊上沾了几绺发丝,又美又俏皮,忍不住伸手拨拉了一下,问道:“在想什么?” 薛玉娇回过目光,两人深情对视起来。萧湛欲再接着问,恰时听她说道:“那日,倘若我没有活着走出去,你会怎样?” 萧湛愣了一下:“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薛玉娇只是看着他,等他回答。 萧湛定定望了看了片刻,手指伸过去,帮她拿掉沾脸上的发丝儿,道:“玉娇,当日真的是把为夫吓坏了,倘若你不在人世了,为夫也绝不苟活,”说到这里,两只黑漆漆的的眼珠子笃定般凝视着她,“并非虚言。” “我也是。”薛玉娇将头埋在他怀里。 萧湛道:“那日之凶险,只怕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吧?我当时见迟迟没有动静,险些失了方寸,带兵冲进去要人。幸好你没有事,否则就算杀了那些人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薛玉娇并不否认:“当时只差一点,那把剑就在我的脖子上划开一道血线,幸好舅舅明国侯赶来的及时,这才让我逃过一劫。现在想想,依然后怕不已。” 萧湛心中一揪,竟然没有听她提起过这些细节,不禁心疼的搂紧她道:“不怕不怕,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两人又亲热了片刻后,萧湛想起一事,道:“对了,军中临时有点事,明日我过去一趟,可能要忙一阵子,我回来晚,晚上不用等我吃饭,有什么事让人通传我一声就行。” 自萧启荀让位萧启元登基后,按照之前萧湛对萧启元的口头约定,萧启元并没有让他离开。萧启元认为萧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尤其先前在主张革新朝堂,和发展农业科技上面,都取得了很多不错的成果,于是便努力挽留他。 其实,萧启元当初也只是想考验他一下,看他到底有没有野心,可是,直到自己顺利登基,他手里的兵符如约上交到自己手里之后,他发现,可能确实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于是将兵符又归还回去,继续让他任职。 “好。”薛玉娇答应道,“你安心忙你的就好,家里有我,有什么事,我会着人去和你说。” 萧湛轻轻吻上她额头:“此生能够拥有你,实属萧某之幸。” 接下来,萧湛每天在外奔波,每天处理完外面的公务时都是深夜而归。好不容易忙完了这阵子,得以清闲几日,却发现,薛玉娇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变得情绪不高,每天恹恹的。而每次想要她时,见她兴头似乎并不高,于是这几个晚上,萧湛只抱着她睡觉,不再勉强她。 此刻,两人沐浴后合衣上床,薛玉娇在他的目光里,仿佛读出了点什么。 她凝视他,须臾,两只雪白藕臂环上他的脖颈,唇贴到耳畔,吐气如兰道:“夫君,别忍着了。”话落,两瓣柔软香唇亲了亲他的面颊。 萧湛闭目,深深呼吸了一口她的香气,一个翻身压下来吻住她的唇。 顷刻间,薛玉娇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胸口立时传来一阵恶心。 萧湛今日见客喝了酒,虽然刚刚喝了解酒汤已经冲淡许多,但依然可以闻到。 忍了片刻,薛玉娇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他,爬起来趴到床边,猛烈吐了一口秽物。饶是如此,胃里此时依然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萧湛大惊,愣了一瞬,反应过来,连忙凑近前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我没事,”薛玉娇摇了摇头,“应该是方才闻到了你身上的酒气,有些不适。” 萧湛一怔,旋即自责道:“都怪我不好,是我不该贪杯的,我等下就去书房睡。你现在感觉如何?我让人去请太医来。”二话不说,起身就要出去喊人。 不过刚提衣服起身,薛玉娇胃里又是一阵抽搐难受,但因为方才已经吐出许多,这会儿便干呕了起来。 她干呕的厉害,萧湛脸色大变,一边抚她后背,一边直着脖子朝外喊谨娘。声音极高,短短一会儿功夫,几乎把整个院里的家仆丫鬟都给招来了。 谨娘大惊,慌忙一把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薛玉娇虚弱地趴在床沿边,地上一滩呕物。萧湛在旁,急得手忙脚乱。 “快去传太医!”萧湛急急忙忙催促道,完了又低头焦急问询。 谨娘闻声立时反应过来,赶紧着人去请太医来。之后进屋,惊慌未定的走过去,看薛玉娇吐完了,只是脸色看着很差,于是关心询问了几句,得知她除了恶心之外,并无其它不适之处,立时微松口气。 忽然有个念头腾然冒了出来,紧跟着,一颗心也跟着砰砰地跳了起来。 难道是...... 她目放异样,想起了薛玉娇的月事似乎有所推迟。 虽然以前也有过推迟,但这次症状明显像极了怀孕。 再说薛玉娇,自成婚以来,每次和萧湛房事后都会喝避子汤避孕,而就在近期,似乎也有一段时间了,突然再没有与她要过。 她正准备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她还没完全确定,唯恐自己猜错叫萧湛空欢喜,尤其萧湛,担心让他失望。 迟疑了一下,强行忍住这个念头,转头对萧湛道:“王爷不必过于惊慌,以老婢判断,王妃应是无碍。” 萧湛脸色依旧凝重,一言未发的朝床边走来,谨娘起身让出位置。 她其实心中也着急,站了片刻,转身出去等太医来。 萧湛坐在床沿边,握住薛玉娇的手问道:“还是不舒服吗?” 薛玉娇轻轻摇了摇头,整个人看起来软绵无力,十分虚脱的样子。 萧湛心疼死了,恨不得替她受这份罪才好。 “太医很快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下,”说完转头又朝外面喊道,“赶紧去催一下!” ...... 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正当萧湛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太医匆匆赶来,谨娘迎上去,一边引他朝屋里走来,一边低声述说方才王妃的症状。 当太医听到月事推迟以及方才呕吐,当即便往那方面想了。 两人匆匆入内,太医见到萧湛,忙向他见礼。 萧湛哪里顾得上这些细节,忙催他进去道:“你快看看她怎么样。” 太医连声应是,旋即随萧湛转入内室。 层层帏帐内,一个娇美的年轻女子合衣靠在床头,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他不敢多看,坐在几凳上,双指轻搭于从帘帐中伸出来的那只玉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