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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好像又转了风向,见倪裳落落大方,毫无胆怯之心,一看便知问心无愧。 然而,倪裳却发现,那张三的婆娘却是一脸得意。 倪裳,“……” 她就那么自信自己的清白不在了? 好生奇怪。 同一时间,都督府那边,红缨将“食不忘”的事告之了他。 姬慎景今日火气盛大,每日从宫里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佛堂,闻言,他立刻走了出来,神情阴郁可怖,当即吩咐,“来人,备马!” ** 倪裳笃定了宋老夫人会露面。 她以为,宋老夫人是因为退婚一事,对自己心怀愧疚,故此,对她还算好。 宋老夫人拧着眉,今日算是亲眼瞧见了倪裳的不易,一个小姑娘家开着酒楼营生,还得被人如此污蔑,真真是心疼死人了,倘若倪裳是她家囡囡,她非要将造谣之人弄死不可! “倪裳多谢老夫人出面。”倪裳福了福身。 宋老太太是超一品命妇,达官贵人见了她还得行礼,她一露面,果然镇住了场面。 不过,倪裳留意了一眼张三婆娘,却见她无半分惧色。 这是怎么回事? 宋老太太拍了拍倪裳的小手,“孩子,委屈你了,我这就让嬷嬷给你验身,你放心,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言罢,宋老太太又对众人说,“老身是看着倪丫头长大的,宋家虽是退了婚,可谁是要欺负她,老身不依!” 倪裳心生感激,总觉得宋老太太对她的好,超过了那份退婚的愧疚。 倪裳领着嬷嬷入后堂。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长街一头传来,骏马嘶鸣,来势嚣张。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一白袍男子跳下马背,他神情萧索,似有杀气,手中捧着一只白猫,“倪姑娘的帕子在我这里!” 话音刚落,那磁性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响起,“倪姑娘心善,上回救了我的猫,才致落下了帕子,谁对此有意见,大可去都督府闹!” 都督府? 没意见! 不敢有意见! 宋老太太神色微妙的看了一眼倪裳,又看了看姬慎景,扪心自问,她希望倪裳日后过得好,能有个男人倚靠,但她并不喜欢这人是姬慎景。 姬慎景的身世太复杂,日后到底是怎样的造化,还不好说。 张三婆娘明显慌了。 她也看得出来,大殿下是来护着倪裳的! 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不能临阵退缩,再说,据那人所言,倪姑娘的清白早就没了,她不必胆怯。 一鼓作气,一切朝着银子看! 为了银子,能屈能伸能无耻! 张三婆娘又挥了挥手中帕子,“想必倪姑娘当然不止一条帕子吧?” 姬慎景眯了眯眼,圣僧他想要大开杀戒,未及倪裳开口,即道:“绣着“倪裳”二字的帕子,也未必就是倪姑娘的。” 糟糕! 又败下一局! 张三婆子这下真的慌了。 倪裳倒是不担心被人辱了清誉,毕竟她当然坚信自己的清白还在。 可问题来了,姬慎景怎会有她的帕子? 若非是情不得已,无人愿意验身。 倪裳原本想堵住悠悠之口,但眼下看来,比起验身还有更好的法子。 她想起一事来,道:“我的帕子皆绣了名字,而且用的是蜀绣,里面藏了暗线,一拆开就知道真伪。” 张三婆娘僵了。 那人没告诉她这一出啊! 她畏畏缩缩,欲要后退,姬慎景当场低喝,“来人,此人当街闹事,扰乱民安,按我大梁律法丈责三十!罚银三十两!” 张三婆娘往地一摊,“我不是!不是我!是有人指使我干的!我与倪姑娘无冤无仇,怎会无端无辜污蔑她!” 众看客,“……” 啧啧! 果然是污蔑! 他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从一开始就不相信。 倪姑娘这样的天仙,会看上张三?张三怎么不上天呢?! 这下再有人污蔑倪裳清白,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不远处的巷子口,一婆子咬着牙,愤愤然:“没用的东西!”她正要离开,被红缨当场抓住,“想走?迟了!” 随即一掌劈晕,将婆子拖走。 **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众看客心疼倪裳,纷纷预定了酒席,但按着眼下的预定数量,得排上几个月才能吃上饭。 求而不得最是让人念念不忘。 越是吃不上,也是馋。 倪裳的手艺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 倪裳亲自送走了宋老夫人,对另一位“恩公”,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招待,“今日之事多谢大殿下。” “喵?”白猫蹭了蹭姬慎景的手指,姬慎景眉头一蹙,不动声色的挪开手,他现在更怀疑,这是一次雌猫,还是色.猫。 他看着倪裳,在她清媚的脸上瞧出了回避、排斥。 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离开,而且,他今后都不应该再靠近面前的女子,可不知为何,姬慎景竟脱口而出,“那你打算如何感谢我?” 姬慎景,“……”不,这不是他的初衷。 未免尴尬,圣僧紧绷着一张脸,在外人看来,他的态度很坚决。 倪裳心情很复杂,姬慎景浪荡是真,但他数次出手给自己解围也是真的。 其实,对今日之事,倪裳并不吃惊,被人污蔑、陷害多了,已经有了经验,她答应验身,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 但如若能避免验身那是最好不过,无论如何,她今日的确欠了姬慎景一个人情。 倪裳勉强做出邀请,“那大殿若不嫌弃,我亲自下厨,给殿下做两道下酒菜。” 此言一出,倪裳又猛然想起来,姬慎景是个和尚,不过他在自己的酒楼已经破戒一次了。 已经入夏,外面的风温热,少女清媚的脸浮上一层浅浅的粉,她眼眸纯澈,如映入了一湾秋水,粉唇娇妍,像是缀在枝头,又刚刚被露水滋润过樱桃。 姬慎景没有听见她到底说了什么,他只能看见她的唇一张一合。 那晚,他尝过她的味道,食髓知味,痴迷疯狂,再戒不掉。 “好。”圣僧轻声应下。 倪裳,“……”看来,他果真是个酒rou和尚。 这时,小和尚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有好吃的,当然不能少了他。 姬慎景一看见他,立刻想起了什么,欲要解释一下,他前阵子才“开荤”,生不出这样大的儿子。 “姑娘,其实戒诚他……” 倪裳打断,“大殿下,我明白的,您不用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 裳裳: 我一点不怕验证清白。 姬慎景:我怕,行了么? 裳裳:圣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