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6
快了,我早叫他下船便往这儿来。”宋仁说完顿了顿又问“不过,老爷怎么忽然对谢祁感兴趣?之前在湖州遇上也不见你如此大费周章来回打探……” 宋茯苓捧着茶杯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道“方才那一球,仁叔觉得如何?” “什么?”宋仁显然没反应过来。 “方才谢祁那一球,如何?”宋茯苓又问了一遍。 “……”宋仁实话实说“好。” “只当得个好字吗?”宋茯苓话音里略带了些引诱“仁叔此前可见过旁人一球入孟?就不觉得方才那一脚有些眼熟?” 宋仁经此一问不禁陷入沉思,可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宋茯苓示意宋仁开门。 进来的是个船手打扮的男子,他才刚进门,宋茯苓就有些迫不及待问道“如何?他们说了些什么?” 那侍卫道“回主子,越国三皇子并未和旁人多说什么话,一路都在看景。偶尔开口也多是接寇大人的话。” 宋茯苓微微蹙眉“不要如此简短,他说了些什么看了些什么,你都须得一字不漏告诉我。” 那船手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将听到的一切尽数转达。 当说到闻声那句“许是见过,总觉得很熟悉”时,宋茯苓眉心微跳“你等等,他说此话时神色如何?” 船手想了想“隐约有两分困惑,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宋茯苓闻言逐渐陷入沉思,真正的谢祁早年一直在江州长大,只因为张淑妃一句“外祖思念”,便央求了太宗将尚在襁褓的谢祁送去江州。 直到延州兵变时都不曾回过上京,自然不会说出“许是见过”这类言语。 可若借此断定此人就是哥哥闻声未免有一事不通“往日他最喜欢的就是蹴鞠……来过上京才会觉得熟悉……可又如何像是不记得一般?” 一旁的宋仁听不见他说什么,见他久未回神便提醒道“老爷,这天看着似又要下雨,可要早些回去?” 宋茯苓回神“嗯。” 等回到府中没多久,果然就下起瓢泼大雨来。宋茯苓倚在窗前,看着院中被雨水拍得左摇右晃的海棠枝逐渐出神。 不过多久,他忽然叫道“唐三!” “老爷,何事?”唐三很快进来。 “帮我去买个东西。” 唐三听见这话下意识有些心虚“可要避着宋管事?” “要,千万别让他瞧见。” 唐三更显犹豫“那……能不能叫唐二去……” “不过是叫你买颗蹴球回来,又不是买酒,”宋茯苓佯装生气,“怕什么?” “哦,”唐三果然松了口气,“那便好办了,我去去就回!” 唐三很快就带着蹴球回来了,装在食盒里藏得严严实实。 “可有被人瞧见?”宋茯苓问。 “没有,宋管事以为我买的是哪家的点心呢!” 宋茯苓点点头,从唐三手中接过蹴球后示意他出去。等屋里没人便自己一个人抛着玩起来。 刚开始还有几分手生,慢慢灵活起来连颠球都不在话下。 片刻后宋茯苓收回蹴球,抱在手里渐渐出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他是又想起了往事,想起了那颗葬身火海的蹴球。 当年哥哥出征之时,正逢东山寺盂兰盆节庆盛典,寺庙前坪广场每年都会有一场蹴鞠大赛,哥哥便是圣上钦点的球头。 只是当越军北上的消息传来,这场球便取消了。他那时比哥哥还要期待那场蹴球,取消之后因此很是消极。 哥哥为了安慰他,将自己为比赛准备的蹴球便赠给了他,还说道“等哥回来再与你好好踢一场!” 如今你似乎回来了,可这场球却终究还是踢不了,这辈子都踢不了了…… 想到往事难免有些落寞,宋仁何时进来的宋茯苓都不曾注意。突兀的一声惊呼将他从伤痛中拉回来“这蹴球哪儿来的?谁买的蹴球!” 宋茯苓闻言下意识将球往身后藏,不妨被宋仁一把抓过去,抬手便狠狠丢出窗外“二公子如何又起了玩球的心思?折了双腿尚嫌不够,还想连命都搭进去?” “仁叔,不过是……” “不要狡辩,休要狡辩!”宋仁顾不得尊卑无情打断“当日若不是你要返回去拿什么蹴球,今日你这腿又何至于此?” 宋仁也不是有意戳宋茯苓心窝子,是着实气得不轻。宋茯苓的腿是他宋仁这辈子最大的伤痛,当日如果他坚决拦住往回跑的宋茯苓,便不会有意外发生。 可是没有如果啊,就算知道宋茯苓并非玩物丧志,蹴球也成了宋仁难以解开的心结。 想要解开除非他看见二公子重新站起来,身体康健起来,可是,这可能吗?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皆是垂眸不语,室内只听见风雨的阵阵狂号…… 典客署接下来的动静宋茯苓也一直有派人盯着,比如昨日,寇准又带着“三皇子”一行来了城北酌酒。 带着“谢祁”将北正街叫得上名号的酒楼都喝了个遍,其中在遇仙楼留得最久。 宋茯苓问了句为何,探子便说“谢祁对皇都春尤其喜爱赞不绝口,临走之前还让人点了不少送回典客署。” “他可有说为何偏爱皇都春?”宋茯苓问。 “并未明说,只是喝下第一口愣了很久的神,”探子道,“属下恰好从旁侍酒,隐约听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说的什么?” “好像是……竟真是此味?”探子不太确定“声音太低,听得不是很真切,约莫是这个意思。” “真是此味?”宋茯苓喃喃低语“他此前定然喝过……喝过皇都春……” 跪地的女子不解主子是何意,从脸色看,主子似乎有些恍惚,可下一瞬又见他喜上眉梢“如此看来当真是不记得了,他还活着……只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如此不堪的东西忘了最好……最好……”说到最后,又回到了初时的恍然。 地上的女子不知道主子这忽喜忽悲的变化从何而来,却也知道不该多问“若没有旁的事,莹娘便不多打搅主子休息?” “等等,”宋茯苓出声叫住,“明日他们有何计划?” “回主子,寇准提议明日去东山寺前街看花,那儿的花鸟市最近热闹,寺里香火也好,谢祁便应了。” “东山寺?”宋茯苓一字一顿,片刻后回神“罢了,你下去吧。对了,顺道叫宋管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