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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很能察觉旁人炽热的目光,蒋胖子晃着杯子,无奈道:“你那个徒弟啊。”严幻“看”着他:“他最近好像很开心。”“他开心,说明有人要倒霉了。”蒋胖子撑着脑袋,“以前他成天暗搓搓干坏事,说我占着他师父不给名分。啥名分啊?那小兔崽子满脑子封建残余,也不擦亮眼睛看看,我们都过了半辈子了,明明是他师父不给我名分。”蒋胖子边说边笑,严幻看不到,听声音却分辨出来,悄悄红了个耳朵尖:“你还说他坏话。”“等人到了我可说不过他,现在过过嘴瘾。”正说着,保安过来喊老板,蒋胖子放下杯子跟过去看情况,回来的时候手里跟拎小鸡一样拎着一个嬉皮笑脸的沈一岑,蒋胖子脸上满是嫌弃,“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沈一岑是从后门摸进来的,本来是想给他二位一个惊喜,在后面休息的小新人没见过他,以为是贼,把保安叫过去了,保安又把老板叫过去了,闹了一场乌龙。“胖叔,你这样说,好像我是流感病毒。”蒋胖子把人放在吧台边上,端着极为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沈一岑,说:“流感病毒还能好,沾上你,没救。”“听起来我又变成止疼药了。”沈一岑呲牙一笑,转头和严幻献殷勤,“师父,你俩生活和谐么?需要一个开心果么?”“嗬!你这么大了还想玩离家出走求人收留那套啊?”蒋胖子听了气得直笑,正打算伸手赏他一个爆栗,却见严幻把一杯牛奶推到沈一岑面前,又趁他去拿杯子的时候把他的手给攥着了,出手就是掐住人脸颊上的软rou,沈一岑嗷嗷地叫唤,严幻本来无表情的脸上就挂上了笑。“人家见了徒弟,不说哄,也得轻轻地抚摸吧?哪有您这样的,上手就□□根正苗红的年轻人。”沈一岑被欺负得泪眼汪汪,脸上有了个浅红的印子,“手劲忒大。”蒋胖子收回手来背在身后,在一旁幸灾乐祸:“你这脸皮得上手削。”他摸了把严幻的小手就走了,留他们师徒俩说话,沈一岑瞧着他背影,心想单身狗果真没人权。“脸皮倒是没厚,瘦了。”“天气热,没胃口。诶师父,之前有个叫燕迪的学生跟您学了几天调酒,您记得么?他还在学校么?”“转到隔壁班去了,你认识?”“不认识,不过有件闲事,我在考虑要不要管。”他话音有些愁,神色却是平淡的,一口牛奶灌到肚里,其实心思自己知道,说是闲事了,就已经没有什么出手去管的意思。他再多管,在燕池那里怕是要越界。“不与自己有关,大多都是闲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有一个度,就看你自己把握了。不过听你话的意思,应该已经管了吧?”“因为管了,所以才来问您啊。”“年轻人性格浮躁,就和你当初一样,隔壁班老胡不像我,是专职在学校教手艺的,标准很严。”沈一岑眨眨眼,眼角弯了起来:“我知道了。”后来扯东扯西,把严幻哄得开怀,这件事沈一岑再没提过。初夏夜里的气息散了白昼的燥热,虫鸣声渐渐多了起来,沈一岑踩着清凉的月色回家,心情很好。然而有的时候人就是要倒霉,好像老天爷看不惯一个人超出标准的愉悦,第二天早上,沈一岑就倒霉地把脚给崴了。第16章第16章单身青年住着复式小高层,总有一个人才会发生的各种各样的意外,比如这摔下楼的时候,既不可能时光倒流,也不可能凭空生出一双翅膀,再神通广大的小老板也不能阻止这么惨痛的事情发生。一脚踩空,一滚到底,天旋地转快速地连恐慌都来不及,他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地板上,这个时候他是多么地庆幸燕池之前住过这屋子,楼梯这边铺上的地毯总算给了他一点点安慰和温暖。可又郁闷正是因为他们一家曾经在这里住过,为了方便沈一岑把房间换到了楼上,才有了摔下来的前提条件。沈一岑一条腿还挂在楼梯上,保持着摔下来的姿势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这会儿身上再痛也不能贸然起身,他只能等着晕眩的感觉消失,再谨慎地确认有无脑震荡的症状。小时候还住在老房子里的时候他爬树摔过一次,对这个突发事件还算有经验。浑身都疼,倒是没有恶心想吐,他一边默默地扶着墙坐起来,一边唉声叹气,自言自语,说懒癌果然是现代人最要不得的毛病。坐起来之后他才发现右脚崴了。“……”在家里做过紧急处理之后,他精神欠佳地打车去了医院,对一个新晋伤号来说,这过程自然又是一番心酸。不过小老板看事乐观,在医院挂号的时候无聊刷了一轮动态,了解到他的朋友们近日都诸事顺利之后他就开始编辑他的惨事了。他在文字里省略掉了事件的起因是他太过迷糊,配图是医院惨白的灯光和自己穿着夹拖的右脚,脚踝也不知是因为紧急处理过了还是软件原因,看起来情况还好。得到的评论或早或晚,然而内容惊人的一致——燕池:“哈哈哈哈……”魏林:“哈哈哈哈……”楚柯:“哈哈哈哈……”……沈一岑:“呵呵。”于是接下来的一条消息就不那么喜闻乐见了,小老板决定暂停点心的赠送服务,理由当然很充分,他脚伤了,怎么可能有人忍心他继续那些长时间的站立作业?谢锦这几天要不要开门,也在慎重考虑中。这条消息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点心在手,大权我有”、“征服一个人就要征服他的胃”这样亘古不变的道理,几分钟之后那些幸灾乐祸的朋友们就改口刷屏“早日康复”,看的人心里实在是愉快。“也许我应该开一家甜品店?”他心想。孟余忘没加入复制刷屏大军,可能是考虑到他还在医院,所以打来的电话很快挂掉,然后发来短信问沈一岑在哪儿。这信息发送过来的时候已经轮到沈一岑的号了,然而他低头匆匆一瞥,胸膛里无端就冲出来一头小鹿。这小鹿开始横冲直撞,撞得他心跳漏了一拍也就算了,不知怎么的,又让他记起那天早上从电话里传来的足以安抚自己起床气的嗓音来,脑内模拟一番,他脸皮再厚也发热了。这时候沈一岑才能确信之前搪塞魏林的那些话真的就是搪塞,大概除了自己,谁都骗不到,而如今连自己都骗不成了。他到沈家的时候沈白和曾好期都还是年轻气盛的年纪,爱情在生活琐事造成的分歧中能起到的调剂作用不大,因为他们都觉得爱情不该是迁就,一码事归一码事,该打架就是要打架,至于爱,一直爱就好了。他们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