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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杳将宁楹推到一边儿去,挡住对方的攻势。魔界的赤红长鞭威力十足,单凭这些日子修炼的正道功法,其实难以招架,宁楹也看出来了她有些吃力,就要上前帮忙,扶琂却伸手将她拦住。 宁楹不解,扶琂摇了摇头,白缎下的双目静静注视那一方。 宁杳看着姜缀玉手里舞动的长鞭,眸子微动,黑瞳中划过一道暗色红光。不过瞬息,姜缀玉便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儿,手里的赤红长鞭开始不听使唤,嗡嗡颤颤的作响。 她僵直了手,使出了全身力气,鞭子却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 这鞭子是她父亲魇归交给她的,说是在魔界也算排得上号的法宝,叫她拿着防身,也能好好为魔尊做事。她一直用得很是顺手,今天怎么会突然不听使唤? 姜缀玉气急败坏,紧绷小臂,手腕费力往上一抬。 赤红长鞭终于动了! 她松了一口气,一颗心才刚放到一半,赤红长鞭的尾端竟生生转了个弯儿,反向直冲塔楼过来。姜缀玉愣了神,慌忙之下放了手,纵然一跃从塔楼上跳下去急急避开。 赤红长鞭突然攻击姜缀玉,这一转折让诸人疑惑又心惊。 宁楹愕然,“这是个什么意思?” 宁杳还站在那儿,也奇怪道:“我也不清楚。” 她说着,又歪了歪头,眼珠子又动了动,空中的赤红长鞭骤然一震,攻势又猛烈了三分。 扶琂袖中的手紧攥了攥。 这个分明就是驱魔御妖之术。 不动声色间天下妖魔尽为所用,妖族君上的拿手本事。 他抿唇良久才松开手,默然不语。 那厢姜缀玉已然被逼到了死角,遍体鳞伤,她实在搞不明白,好好儿的,这赤红长鞭发什么疯? “君上!君上救我!”玉淩昭与和芪发现宁杳走了之后紧跟着出来,姜缀玉眼前一亮,忙忙抬手大声喊道。 玉淩昭看了看宁杳,又挑眉看了看她,“你在干什么?” “是她,是他们,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属下大打出手,更是言语之中对君上不敬,请君上做主替属下讨回个公道!” 她恶意扭曲事实,宁楹怒然冷笑,“姜缀玉你好生不要脸。” 姜缀玉只当没听见,继续喊道:“君上!” 赤红长鞭不断攻击,玉淩昭若有所思。他本就在千里春手里受了伤,听着姜缀玉的声音心上更添烦郁,“闭嘴。” 姜缀玉见他动气,一时讷讷不敢出声儿。 宁楹怕玉淩昭真信了姜缀玉的话,拉了拉宁杳的袖子,低声道:“小妹,我们快走。” 宁杳点了点头,和扶琂一起离开。 他们走得快,玉淩昭与和芪也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姜缀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行人消失不见,她愤恨不已,眼角眉梢处堆敛的阴翳颇为骇人。 宁杳离开,赤红长鞭却还是没有安静下来,更甚者直接下了杀手,长鞭缠绕上姜缀玉的身体,绾上了她的脖颈,死死将其捆绑。 姜缀玉呼吸不畅,周身紧缩发疼,“君上、君上救、救……” 玉淩昭:“救不了。” 姜缀玉瞪大眼:“不不……” 玉淩昭轻吐出一口气,“你以为为什么她是老师,而我是个徒弟。” 老、老师?他在说什么? 谁谁是老师? 姜缀玉在满腹的茫然不解中,身体呼吸一滞,彻底失去了意识。 因为千里春之事,玉淩昭回魔界去看看情况,和芪也暂且回了妖族。 而宁杳等人回到吴国城中租下的小宅子,他们并不准备在凡人界久留,打算修养半宿勉强恢复些力气后就去安置有传送阵的地方,然后回往宗门。 宁楹在给师弟师妹分发疗伤的灵丹,封玦在照看昏迷不醒的西有翠等人。 扶琂拉着宁杳避开诸人,将人抵在后院长廊的朱红色柱子上。 他拉下了白缎,阗黑的眼眸凝视着她,情绪复杂难辨,好一会儿才骤然阖上了眼帘,紧紧埋首在细白的脖颈间,声音显得有些沉沉闷闷的,“你总爱骗人。” 宁杳抬头,撑着他胸膛轻推了推,眨眼说道:“我哪有?” 扶琂闻言,稍稍直了直身,紧绷着下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气息有些低沉。 他没有戴上能够压制灵力修为的白色长缎,周围冷风飒飒的,自长廊这方始,一寸一寸蔓延开去,青绿枝桠上的细叶rou眼可见的开始泛黄。 “好了、好了,是我骗人,”宁杳忙摸摸他的头,“乖乖,快笑一个!” 再这样下去,又得惊动九重天了。 第49章 扶琂笑不大出来。 眸光幽幽, 凝神不语。 四下愔然无声,只有枯叶在风中落下,细簌簌的, 听在耳中倒让他心情又愈发低沉了两分。 宁杳环住他的腰, 微微仰起头。 她的吻又轻又软的,凑近来时有说不尽的缠绵与依恋, 还有眼里含着的点点笑意, 叫他心尖儿都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墙垣上雀鸟啁啾, 回神惊觉自己也太好哄了点儿,他又立时别过脸垂下了眼睑, 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冷淡模样。 宁杳的余光中,有横斜过木栏杆的紫兰花,簇簇拥在裙边,束束清淡月光里花叶灿烂, 开得正好。 她咬着嘴皮儿, 歪头在他耳边轻声道:“前辈, 你们老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闷在心里头高兴啊?” 扶琂屏住呼吸, 沉默无语了好片刻。 宁杳:“乖乖……” 这个称呼着实让扶琂尴尬了一下, 觑了觑, “没大没小, 唔杳杳……” 宁杳勾住他的脖子, 含唇堵住了出口的话,没大没小的事儿她做的可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两件的。 气息交缠, 呼吸也热了三两分, 扶琂松了松紧绷的神色,紧紧抱着她, 再忍不住满心满意的欢喜与柔情。 自她从万世镜回来,前尘尽忘,他一直就想她忘了没事,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反正她在他身边好好儿的就够了,可想是这么想,但一个人守着过往,看她一开始或平淡疏离或陌生的目光,这里头的千般滋味儿其实并不好受,也难以言说。 当年分明是这丫头先来故意招惹他的,可这些年倒是他自己日日沉郁难受。 现如今想起来了,还过分的一路装傻骗人。 扶琂在她脖子咬了一口,他真是作孽才碰上她。 这一下有点儿疼,宁杳嘶了一声,他又忙松开,双唇轻柔地在脖颈上来回安抚,末了低低叹一口气,眉间终究还是溢出笑来,“杳杳……” 宁杳眨了眨眼,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她不是有意隐瞒他的,实在是夏苏绫冬之事,心里有些另外的考量,这些日子才不好明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