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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支援的战士也拍手叫绝。由于地势与动作限制,现场无法启用威亚。为了保护韩孟与替身演员,剧组在悬崖下方铺设了缓冲气垫。韩孟故意从悬崖上往下跳了一次,还躺在气垫上拍了张自拍。不少战士也出于好奇跟着往下跳,无一例外被保护得很好。但正式拍摄时,韩孟在完成握匕首飞踹的动作后,本想收腿猛地一踩,脚下的黄沙却顷刻间层层往下崩塌。匕首无法再在崖壁上固定,他整个人几乎被下沉的黄沙冲下谷底。一旁的替身演员试图稳住他,无奈沙石下滑的速度就像万丈瀑布。他拼命尝试用匕首卡住身子,但没有成功。现场的工作人员还算镇定,导演在下方喊他别管匕首了,直接跳。而变数却正好出现在他转身的刹那——黄尘剥落后,一块突起的巨石暴露显现,他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身子就朝石块撞击而去。他的头磕在石块上,摔倒在气垫上时已经没有知觉。几位女性成员当场就被吓哭,万幸的是现场有很多懂得紧急处理的反恐军人,部队也能以最快的速度调用直升机。韩孟被连夜送往喀什的医院急救,柯扬在外面守着,手脚冰凉得像当初得知兄长的死讯。恐惧像戈壁滩上漫天飞扬的黄沙,将他包裹得几近窒息。最难受的时候他不停给秦徐打电话,但秦徐的电话竟然从无人接听变成关机。秦徐浑身冷汗直下,哆嗦着拨去电话,柯扬的声音带着哭腔。“韩孟在重症监护室,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但脑子里有血肿,一直没有醒来。”18岁的男孩抽泣道:“秦哥……你在哪儿?你能来看看他吗?我怕……我怕你来晚了,就……”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别瞎说!”秦徐嘴唇颤抖得厉害,紧抓着手机问:“你们在喀什哪家医院?”柯扬许是想起了未见上最后一面的兄长,声音压抑得叫人心痛,“武警医院……秦哥,等会儿可能会转去乌鲁木齐的医院。”秦徐心脏一阵乱跳,不停念叨“没事”,但这两个字既无法安抚已经失去一个哥哥的柯扬,也无法安慰他自己。挂断电话后,他点开微博,剧组官微没有更新消息,韩孟出意外的事似乎也没有传开。他趴在方向盘上,寒气从背脊向周身扩散。他紧张得发抖,快速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柯扬的哭声在脑子里回荡,“你能来看看他吗?”他猛然撑起身子来,睚眦欲裂地看着前方蜿蜒的公路,一个疯狂的想法突然闪现。去新疆!他喉咙干哑,手忙脚乱地找出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眼睛充血,双手难以抑制地颤动。理智说,秦徐你在想什么?你是现役军人,你凭什么为了私事擅离职守?你去新疆有什么用?你是医生吗?去了韩孟就能醒过来?情感却说,秦徐,不去你会后悔。他脑子就像过了一道电,指尖麻得酸涩难忍。理智列了无数条军营的规矩,甚至骂道:你只要敢走,就不配再当一名军人,你会被开除!他猛烈地晃了晃头,魔怔了似的发动吉普。情感说,但是你喜欢他啊!你喜欢韩孟啊!他猛踩刹车,胸口险些撞在方向盘上。车停在路边,他发了疯似的抓过随身携带的包,慌乱地翻找证件与银行卡。身份证、卡,一应俱全!他抱着包,深呼吸好几次也没平静下来。如果此时他身在机关,那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赶往新疆,祁排和许连会将他关起来,政委与司令员会骂他胡闹,很快他远在北方的家人也会知道,所有人都会尽全力将他摁在原地,无论他怎么挣扎,最后也无法离开机关半步,而落在头上的处罚顶多是“思过半月”。但他没在机关,他是自由的!此时没有任何人能对他说教,只要他打定主意,就能立即买一张飞往乌鲁木齐的机票!可是如果去了,他一定会被开除。就算家里动用一切能够动用的关系,保他留在军营,那未来等待着他的也是荒凉的边关——就像刘沉锋差点去的西藏岗巴哨所。如果走到那一步,他的部队生涯也算是完结了,更别说什么战区比武,什么猎鹰选训。他与猎鹰,是彻底无缘了!但是如果不去……他抬起右手,隔着军装摸了摸锁骨上的戒指,半晌后无声地苦笑起来。吉普再次发动,他苦涩地想——秦徐,你他妈不配当军人!军人可以为任务舍弃一切。而他,却因为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甘愿脱下军装。吉普驶向C市江北机场,候机时,他刷卡买了一套运动服,将换下的军装郑重叠好,放进迷彩背包中。客机起飞的轰鸣声里,他强迫自己什么也不要想,两眼紧紧地闭着,拼命将一年多的军营生活、警卫连的兄弟挤出大脑,像念咒一般默默自语道:姓韩的,你给我醒过来!航班抵达乌鲁木齐时,他忐忑地开机,既害怕柯扬发来什么不好的消息,又怕看到祁飞与许连的未接来电——按计划,他今日早上驾车离开野战部队,理应在中午之前回到机关大营。微信里果然有柯扬的语音,祁飞的未接来电与短信也一并跳出。他屏住呼吸点开语音,柯扬说:“秦哥,韩孟还没醒,这边准备将他转移到乌鲁木齐了,大概下午4点能到,你在哪里?你会来吗?”他本想打字,手指却不听使唤,新换的运动服已经满是汗水,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他按住语音键,沙哑地说:“我已在乌鲁木齐,你们去哪家医院?”柯扬没有回。他失神地坐在地上,过了好一阵才点开祁飞的短信,看着“怎么不接电话,你到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眼眶一阵发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祁飞的名字在屏幕上一闪一闪。他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祁排。”“你搞什么?怎么还不回来?那边侦察连说你天不亮就走了,在哪?想挨处分是不是?”他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我已经到新疆了”这种话,只能强迫自己挤出几声笑,“嘿,祁排,我刻苦训练10天了,你就让我放放风呗,天黑之前我肯定回来,别告诉许连啊,我怕蹲小黑屋。”“我就不关你黑屋了吗!”祁飞见他没出什么事,语气明显放松下来,吼道:“马上回来,晚饭之前我见不到人,你就给我蹲1个月黑屋!”秦徐抿着唇角,听那边风风火火吼完,又风风火火挂断电话。他看着黑下去的屏幕,片刻后将脸埋入膝间。浑身像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