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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并不是陆自容授意的,虽然这种期望很渺茫。 王韵清微愣了一下道:“小瑾,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苏家很可能已经向陆氏投诚,你这就是自投罗网。” 徐瑾久久地望着他,低下头道:“我就是想再见他一面。” 王韵清沉默片刻后点头:“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会陪着你。” 他将徐瑾扶起来,两个人往回走去。 徐瑾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知为何觉得十分阴冷。 回去的路上途径杂货店,徐瑾去买了些日常用品和工具,过程中两人都戴着锥帽,防止被人认出。 74 经过上次破庙的事情, 徐瑾不敢再去类似的地方停留, 她准备自己尝试在荒野无人的地方,就着地形搭一个容身的茅草房。 徐瑾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有些手足无措。相比之下,王韵清更有经验,他将野外的折断的树干树枝收集到一起, 用绳子固定在一起, 形成一个房屋的雏形。 徐瑾在一旁收集铺在树干上的干草, 略带惊讶地问王韵清:“你竟然会这个。” 王韵清擦擦额头上的汗,笑道:“不用惊讶, 你看,我这就是做事的手。” 说着, 他伸出双手递到徐瑾面前。 剪短的指甲修建得很整齐, 十指纤长, 骨节分明,看上去养尊处优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依旧能够看出指节间的茧子。 “我刚被打入冷宫的时候,一场大火把宫殿都烧了, 你说巧合不巧合?直到一年半后,先皇才着人重建。那期间, 我就只能睡在自己搭的草棚里,什么事都要靠自己做。” 徐瑾有些迟疑地问道:“父君……您当年是为何进冷宫的?” 王韵清无奈道:“别再叫我父君了, 小瑾。” 他深深地看了徐瑾一眼:“既然已经在宫外, 还是以兄妹相称吧。”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方才亲密的拥吻,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是,大哥。”徐瑾轻咳了一声,偏过头去,想要缓解这种莫名的灼热感。她低下头去处理割野草,却听见王韵清的声音在身后悠悠响起。 “我二十岁时入宫,不久就被打入冷宫,罪名是残害宫中侍君,先皇罚我不得踏出万清宫半步,”他轻叹一声,“到如今也已经十年了。说起来,还是你后来登基时解了我的禁足。” 说到最后,他朝她婉然一笑,说不清是感激还是哀叹的意味多一些。他的笑在端方之中略带妩媚,一颦一笑有一种难言的成熟魅力。 徐瑾心头一跳,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镰刀,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王韵清略微歪头,深吸了一口气问:“小瑾,你不问我当时如何残害宫中侍君的吗?” 徐瑾摇摇头:“宫中传闻,多为不实,大抵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栽赃吧。”虽然对以往的事情不甚清楚,但这么几天同王韵清相处下来,她觉得他不像是那种人。 王韵清微微一怔,风吹过他的发丝,那双淡色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是啊,传言不实,连你也知道……为何当时的陛下不懂呢?” 徐瑾默默无言,她来到这里时原主就已经登基为帝了,对于从前的事情,她一无所知,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搜寻不到相关的痕迹。 王韵清没有等到徐瑾的回答,自嘲地笑笑:“我就是懂得太迟了。” 确实是太迟了,十年,最美的年华埋在深宫寂寞中,就算后来有了杨露禅的陪伴,也是太晚太晚。 徐瑾不忍看着他哀叹的模样,于是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让我解除您的禁足,其实也是母皇临终前的授意。她最后还是信了你的。” “是吗?”王韵清怔怔地看着徐瑾,多年缠绕他的梦魇好像在一朝解开了。 “嗯。母皇也觉得对不起你,但是她拉不下脸向你道歉,于是就让我……” 徐瑾还未说完,王韵清就制止住了她。 “谢谢你,小瑾……”他的笑很淡,轻得像风一样,他的手指拂过她的长发,温柔地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 从徐瑾说起先皇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在撒谎,因为……先帝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他所卷入的,不过是一场有预谋的政治婚姻而已。 但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多年之前的阴霾不重要了。 徐瑾感受到男人的触碰,勉强地笑笑,隐隐后退了一步,弯腰继续拿着镰刀去割草。 刚才他的手指碰到头发的时候,一种异样的感觉滋滋地冒出来,让人无法忽略。 王韵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着徐瑾帮她把后面的工作完成,偶尔帮她擦擦汗。 忙碌的半天,草屋总算是搭好了。两人又捡了些干草,铺成草垫以供休息。 累了半天,徐瑾摊在草垫上大口地呼气。 天开始擦黑,王韵清去不远处打水回来,将一口大锅架好。他将包袱打开,将之前在镇上买的食物和调料拿出来,打算做个蘑菇汤。 徐瑾休息了一会儿,也起来帮忙,她去周围打了一只野兔,回来剥了皮,将rou穿在树枝上,准备烤着吃。 徐瑾还是第一次自己在野外生火煮饭,剥皮的时候差点割到自己的手,到最后满手都是兔子的血和毛,在溪边洗了半天才洗了个干净。 锅里的水煮沸了,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王韵清将蘑菇放进去,用勺子轻轻搅动,属于蘑菇独特的香气慢慢溢开。 这时,徐瑾已经穿好rou串,她另外生了一堆火,将兔rou架好,并一边将调料均匀地撒上去,不一会儿就烤出滋滋的rou香来。光着闻着这味道,就觉得饥肠辘辘。 “这种感觉,和宫里很不一样吧。”王韵清笑着盛了一碗冒着香气的蘑菇汤,端给徐瑾。 徐瑾接过王韵清手中的汤,小心地吹了吹,喝了一口。味道醇香清甜,不及宫中那么精致,但保留了食物原本的味道。 “是啊,”徐瑾呼出一口气,看向明月初生的夜空:“宫中繁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这里就开阔多了。” “你喜欢这里吗?”王韵清听出了她话中的意味。 月明星稀,夜风寒冽。 徐瑾点点头,又摇摇头。 “从前的我,十分向往这种自由的生活。现在——其实也没有变,只是我知道,我不能永远这样下去,总有需要我去担负的责任。” 徐瑾说完朝王韵清微微一笑,她眼中有种微醺的醉意,唇边勾起的弧度完美,让人忍不住靠近。 他靠近她,轻声道:“可如果……一切都变了,已经不需要你去承担了呢?” 他的手指抚上她的白嫩细长的脖颈,直到她微微晕红的脸颊才停下。 75 “小瑾, 你本来就该无忧无虑地活着, 不要逼着自己承担太多。”他低沉缓和的声音如淙淙流水,抚慰人心。 徐瑾的脊背都僵硬了, 她感到他手指流连过的地方又酥又麻,这种感觉无法忽略,她脑中一片空白, 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王韵清爱怜地轻揉她的长发, 指尖在三千青丝间穿梭。 “不要再回到宫中去, 你会没命的。以后就和我生活在一起,好吗?” 他俯下身, 慢慢地靠近她的唇,仿佛给了她时间逃跑一般,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