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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鸣鸿被他灼灼的眼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要不是他也不知那被吹的神乎其神的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几乎要和盘托出了。但楚岫一病多年,万一给了希望又失望……定了定神,干脆伸开大掌,欲盖弥彰地盖在了楚岫脸上:“味道有些冲是吧?忍一忍,运赤炎真气试一试,要没效果,我就把这劳什子扔了。”端木的手心干燥而温暖,因长年握刀而起了一层薄茧。楚岫睁着眼,感到掌心近在咫尺的温度,睫毛颤了颤,终于还是闭上了。这回的效果比他干嚼还要强烈许多,几乎刚一定下心来运气,热意便从每一个毛孔渗透进来。像冰封已久的大地终于迎来了暖阳,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欢腾起来,迫不及待地吸收着这难得的珍品。脏腑中的寒气本能地来抵抗,却在这温和却持久的暖意中一点点败退。楚岫的头顶冒出丝丝白气,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鬓间的汗一出来就结成了冰,沿着头发挂下白色的冰棱,体内却升腾起了一簇火苗,沿着丹田走到四肢百骸,赤炎真气前所未有地通畅,连带着全身都活过来了的感觉。久违的酣畅淋漓感。端木鸣鸿却是本来便火力旺,被这霸道的药性熏得心浮气躁,根本无法静心打坐,只好一心二用,一面心不在焉地练功,一面关注着楚岫的变化。悄眯眯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差点没被楚岫浑身结冰的模样吓得跳起来。好在对方气息极稳,而且周身运行的真气越来越浑厚,这是许多年都从未见过的,端木才稍稍宽心了一点。不过这一来,是完全不敢再闭眼了。索性收功,专心致志地盯着楚岫瞧。楚岫的赤炎真气顺着大周天小周天畅行一圈,后来运转便越来越快,等到经脉都被鼓荡的真气闹得有些受不了,身体却前所未有地精神时,才意犹未尽地收了功。一睁眼,便看到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某人。到后头变成无所事事盯着右护法的脸左瞧右瞧的教主大人被抓了个正着,脸上刻意地浮起一点红,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那啥,感觉如何?我看貌似有点效果?”楚岫深吸一口气,有些事,一开始可以存疑,但如果发展到了一定程度还假装视而不见,那便是矫情了。他保持着盘坐的姿态,上半身却猛然前倾,一下子凑到了端木的面前,两人面对面,几乎能感觉到彼此呼吸之间波动的气息,任何一点神态的变化都被无限地放大。楚岫清隽的侧脸被灯光柔和了几分,黑亮的眼神中带着灼灼的热意,长长的眼尾一挑,无端有了种冷冷的艳丽。端木鸣鸿呼吸一滞。然后便听到对方悠悠的声音:“极寒虎鲛油,深海金水芝,两者混合燃起,可驱母胎中带出的奇寒,更别说后天一点顽疾。教主大人真是好大手笔,这样可遇不可求的宝贝,也是‘姑且一试,不管用便扔了’?”楚岫又靠近了几分,在对方猛然转粗重的气息间,勾出了一抹绝美的笑来:“还是说,是因为遇着区区在下,才这般大手笔的?”这一笑,如春风拂面,徐徐而来,暖意融融。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张小衡、江浸月、桃夭姑娘的地雷~感谢倩姑娘的营养液~☆、难得浮生平日里冷静优雅的右护法眼中带上了真实的温度时,整个人都仿佛瞬间鲜活了过来。端木鸣鸿的眼底燃起了火,气息又乱了一下。楚岫笑了笑,不退反进,再次向前靠了靠。彼此的心跳声随着距离的拉近而无限地放大,如擂鼓一般撞击着耳膜。端木的眼神幽黑而深邃,逐渐染上了强烈的侵略性,全身都在叫嚣着渴望眼前的人,这个他小心翼翼护了许多年的瑰宝。端木放于膝上的手紧了紧又松开,看清楚岫竭力掩藏的紧张,终于下定了决心。灼热的手抚到脸侧的一刹那,不习惯与人直接接触的楚岫有片刻的停顿,又很快若无其事地放松了身体。对方却没有做丝毫停留,灵活的手指只不过略带留恋地在脸侧蹭了一下,便向后划去。赤炎真气所到之处,结了一层薄冰的长发瞬间干透。端木的声音低哑而克制:“既然你知道这是何物,那你知不知最初几次是最见效的,大小周天的一气运行越久越好?越往后排寒毒会越慢,赶紧的。”楚岫:“……”看着那双向来清明的眼中难得地带上了几分迷茫,端木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傻了?”楚岫被他催着又变回了正儿八经的打坐姿势,这回体内真气充盈,不过是缓慢流转而已,用不着全神贯注,于是一面打坐,一面下意识地往对方底下瞄了一眼。其间的含义,是个男人都能瞬间明白。端木鸣鸿刷的黑了脸,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暴起:“往哪儿看呢?”“咳咳,”楚岫内心的一点小狐疑被看到的事实震得粉碎,尴尬地咳了两声,肃容,“没有,没往哪儿看。”这一脸耍赖的模样让端木哭笑不得,只好“凶狠”地比了比拳头,口头上放狠话:“以后再收拾你……放心,绝对会让你‘满意’的。”楚岫把头一扬,专心地看头顶上青石的纹理。看着看着,脸上红了红。今天超常发挥的闷葫芦端木本想再接再厉,趁热打铁,见了这情形,脸色忽然也有点热,不自在地搔了搔腮帮子,转过了脑袋。按理说,魔教中放浪形骸的人不少,左右护法这些年执行任务,月黑风高之夜什么样的事没有遇到过,楚岫要对某个坛主的几个情妇如数家珍,端木说不定某天就要对流连青楼头牌肚皮上的某人挥刀,但这会儿,却完全是两个情窦初开的毛小子一般,眼神都躲躲闪闪起来了。“那个,其实我有些不明白,”沉默了一会儿,楚岫忽然闷闷地开口,“为什么?”端木转过头,同样一脸难以理解:“难不成你以为,还有别的事比你的身体还重要?”这理所当然的反问让楚岫卡壳了一下:“咳,不是,我是指,以前我们明明是互相托付后背的兄弟,为何你的心意……就变了?”多年前那突然的一吻给楚岫冲击不小,整个人都傻了。而这傻小子还一言不发地冲了出去,怎么都追不回来,让他诸如惊讶生气莫名其妙之类的情绪全都来不及施展,活生生转成了巨大的担忧。再往后,便是那别有乾坤的一刀,将两人隔开了许多年。没想到兜兜转转,两人又回到了那微妙的转折处。端木一愣,又有些不自在起来,偏开头硬邦邦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知不觉的,就满脑子都是你了。”“就这样?”楚岫有些不满地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