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脸看来的时候,清澈的眼瞳里全是许书砚。“来不及了。”搂住他的脖子,感到许书砚因为意外而明显地僵了一下。殷渔已经吻在他的唇上。*这是个浅尝辄止的吻,只轻轻压了一下就要离开,但殷渔很快感到后颈的阻力。许书砚按住了他。强势的用力,舌尖品味他的唇形。柔软湿润的唇瓣微张,就尝出烟草的味道。殷渔慌张地试图挣脱,下意识惊呼,一开口,被他的舌头更深地入.侵,被迫交.缠。后背起了战栗,蔓延到尾.椎,他想推开,双手用力,鼻子哼出声音,反倒催生欲.望的涌动,加重了喘.息。他力气真大,在他嘴里攻城掠地。动弹不得。被他的吻堵到连呼吸都窒住,满面绛红。等终于肯放过,从殷渔唇角牵出一线银丝,也被许书砚舔去。殷渔晕乎乎地瘫在他怀里,腿软得不住往下坠。许书砚抱着他就地坐下。他们之后短暂地牵了一会儿手,沿栈道赏湖,因为迎面走来的一家三口赶紧松开。许书砚有些遗憾,如果是夏天,挑个荫蔽的地方,说不定已经把他办了。☆、决心入园是下午4点,两个人拉拉扯扯一路,等想起来找个飞船正经坐坐,游乐项目差不多都到点停运。“为什么那么早?”殷渔好奇地看向例行检修的工作人员。“冬天,冷。”许书砚说着,摊开游园指南。留给夜晚的节目有新春灯火表演,马戏团奇妙夜和昼夜不息的游湖鸭子船。殷渔漫不经心地边走边看,双手揣在衣兜里,被围巾和帽子裹住的脸只剩一小半。水上公园的游园指南和4开报纸一般大小,许书砚举高了细看,略有遗憾地说:“应该早上来,能玩一整天,南区那个跳楼机我很喜欢,还有旁边的转盘……”忽然察觉前面的人停下来,他放下游园指南,见殷渔立在4D影院门前盯着放映海报一动不动。“想看这个?”许书砚靠过去,下巴搁他肩上,“不嫌无聊吗?”下一场十分钟后放映的,是部自然风光纪录片。殷渔盯着海报,隔着厚实的粗线围巾闷闷地“嗯”了一声。放映厅灯光昏暗,观众寥寥无几。许书砚和殷渔坐正中的位置,看着空荡荡的前几排,感觉像在包场。当视野转为黑暗,大银幕亮了起来。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嗓随着宇宙中缓慢旋转的地球徐徐出声:“太阳的力量驱动着季节更迭,地球变迁。一年之中,大规模的洋流和气流涌动不息……”许书砚早早敛起了笑容,4D眼镜下是平直的嘴角和收紧的面部线条,一个孤冷的表情。他抱臂仰头,心思却在银幕之外。老实说,他很不情愿进来。三年前这家影院开业时,广告发到小学校门口,花花绿绿的传单一下抓住小学生的心,许书韬回家缠着他一定要去。可许书砚觉得所谓4D电影就是挂羊头卖狗rou,心里不齿。无奈拗不过,只好答应要是许书韬期末考试能排班上前五,就带他去。不过那时候他忙着开发一个类似USACO的在线评测系统,满心沉浸在建立N市自己的信息学竞赛题库的成就感中。拿到NOIP普及组(初中组)全国一等奖的许书砚初二就确定了保送省实验中学,不用为中考担心,整天坐在电脑前马不停蹄地敲代码。系统上线后大获好评,他废寝忘食地继续优化。等想起和许书韬的约定,才发现弟弟的班级成绩单被他压在键盘下一个多月了。第二名,真不错。他看了眼桌上的台历,两天后的20号画了个红圈,那是许书韬结束野外夏令营,回家的日子。然而19号深夜下起的暴雨似乎预示了什么。20号清晨6点,营地值夜的老师还没去睡,他是个野外经验丰富的老手,听到远处的山谷传来如雷声响后立即拉起营地警报。可惜还来不及转移到高处,泥石流就以摧枯拉朽的气势袭来。浑浊粘稠的泥浆混合着雨水、石块、松动的土壤和折断的树枝,沿陡坡奔腾直下,山鸣地动,吓呆了在场的所有人。万幸的是,营地位于山下平原的中部,山坡上葱茏蓊郁,泥石流还未完全覆盖整片平原就停了下来,堆积出扇状的石海。营地的帐篷无一幸免,好在绝大多数孩子都被老师们及时拉出来,护着他们跑到泥石流的范围外。直到点名时才发现,少一个人,带队老师纷纷汗毛倒竖地返回寻找。最后还是在搜救人员的帮助下找到那个被石块压住半边身躯,溺死在泥石流中的男孩。据说他的耳朵、鼻子和嘴都塞满了泥土,模样不忍卒睹。那以后,许书砚就被噩梦缠住。放不下的是,因为急着调试系统的新版本,不想被其他人打扰,就匆匆把许书韬送去那个夏令营。是他害死弟弟。他百身莫赎,从家里搬出来也于事无补。人都是脆弱的,脆弱得不愿再去亲近谁,整个世界在他看来就是一场大型RPG,没有什么是重要得不可割舍,只剩有趣和无趣的差异。明明想要好好对待一个人。明明还有那么多的温柔。只不过在伸手之前,身体就更快地被黑暗吞噬。*嗯?什么?沉浸在芜杂的往事中,许书砚胳膊被冷不丁地抓紧。他回过神,看见幽蓝的银幕上,沙丁鱼为躲避鲨鱼的捕食,逃往更深的海域。座椅慢慢后倾,脚下生出冷意,偶尔被什么扫过小腿,让人疑心是穿梭的鱼群。水下摄影机的镜头仍在下潜。光线渐暗,许书砚感到胸闷窒息,这才想起观影说明上提醒观看深海画面时,需戴氧气面罩。扭头见殷渔已经戴上,他也赶快戴好,终于喘匀了气。抓住他的那只手还没松开,他安抚地拍了拍,与对方十指相握。一直到电影散场才松开。握的时间太久,手心出了一层细汗。殷渔悄悄在衣袖上蹭了蹭,抬眼见走出放映厅,许书砚还盯着刚才那场电影的宣传海报,问道:“是不是很无聊?”许书砚微怔,“还好。”“之前不是说我小时候一个人住院子里吗?所以养过很多动物,比如小狗小猫,鸡鸭兔子,哦,还有鱼和乌龟。不过我爸有洁癖,很不喜欢。我一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他为了我不说出来,还装作喜欢的样子,很害怕。”“害怕?”“嗯,我害怕他忍到极限,就不想来了,于是拜托殷叔全部送走。很舍不得啊,每次一想起它们,就开电视看《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