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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和户外运动协会的野外露营撞上了。许书砚去不了,殷渔很是沮丧。中午两点开始比赛。然而早晨七点多,许书砚就被熊晓义叫去实验室赶工,他们做了三周的活临到提交才发现有两个顽固的bug,一时间整个实验室都被拖来救火。熊晓义点了人头数就出门去了。事实上除了他,没人真正着急。几个研究生老油条似地伸着懒腰离开座位,纷纷走来招呼许书砚,“这美好的时光,我们是不能都奉献给黄世仁,全靠你了,大将学弟。”黄世仁是他们暗地里对熊晓义的称呼。他每次揽活分派任务,报酬都少得可怜,无奈说话总是笑里藏刀,不敢得罪。当着全实验室的面,熊晓义表扬许书砚数次,说他独当一面,有大将之风。出头的鸟,谁不打谁傻。许书砚阴着一张脸,不去理会。偌大的实验室,眨眼只剩三个人,而另外两个都伸长了脖子,望眼欲穿地等着他。一群废物。裤兜里的手机震个没完,全是孟想和孙靖打来的。许书砚烦躁地关了机。*“哎哟我的哥哥!亲哥!你可算回来了!”一点四十五,许书砚骑自行车回来了。一进屋,Chobits的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孙靖大呼小叫地跑过来,就差给他个拥抱。“给我找点吃的。”许书砚早上就没吃东西,想到即将开始的拉锯战,不垫垫肚子怕是没力气。孟想从冰箱找出一袋奥利奥,倒了杯牛奶放微波炉加热。孙靖若有所思地搓着下巴,“熊晓义是吧?哼哼,你怎么撞上他了?”孟想走过来,跟了一句:“那是吸血鬼,你不找他,他也会来找你。”许书砚一边咬饼干一边喝牛奶,不解地问:“你们对他怎么那么大意见?”孟想停下敲键盘的手,抬头说:“我们比你多混一年,听的也比你多。据说他看不顺眼的学生都延期毕业,几年前有个跟他做毕设的本科生事情闹得很大,最后自己放弃学位了。”“为什么?”孟想看一眼孙靖,放低了声音,“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没根据,你就随便一听。听说他经常叫那个师兄……”“他们上线了。”苏糖突兀地打断。众人看一眼时间,差五分钟两点,快开始了。于是再也顾不上说闲话,纷纷精神抖擞地坐在电脑前。*第一次比赛,许书砚不上场,坐在一旁观察他们三个人的表现。策略是苏糖和孟想主码,孙靖辅助,负责查错和提供思路。但没想到连续两道题苏糖和孟想都没想法,孙靖也直瞪眼,分工一下打乱,大家开始各看各的,主攻自己擅长的那题。许书砚一边观察一边在小本子上记录。由于团队意识淡薄,效率太低,有了算法后,基本是一个人在敲,其他人低头想自己的,缺乏交流。配合不够。孟想甚至还读错一题。英语要命。这场比赛,Chobits排倒数。三个人自然不甘心,罕见地争执不下。许书砚继续在小本子上写。孙靖瞥他一眼,嚷道:“队长,你怎么不上?你要上了,我们不就轻松了?”“你天天来这做题,是为了我让你比赛的时候轻松?”孙靖语塞,巴巴地凑近,“刚才那几题你看了吗?你行吗?”许书砚垂眼笑,又添了几笔后合上本子,“要是我主码,你们就记住一句话。”孟想和苏糖也围上来。“我去洗手间的时候,不要碰键盘。”大家哄笑。许书砚也不禁莞尔,“我完全可以找两个人陪衬,单枪匹马地往前冲。但那样就没意思了,我还是希望你们也有所收获,不后悔自己的付出。”其他人不吭声,默默喝下这碗鸡汤。“我列了张单子,”许书砚把打印好的A4纸发给他们,“寒假的时候要看什么书,要做什么题都照着来。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我是对症下药。”孙靖和孟想接了过去。苏糖抓到纸页的时候手指碰到许书砚的手指,触电一样弹开。薄薄的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地。苏糖弯腰捡起来,指尖不动声色地在袖子上刮擦,仿佛揩去什么脏东西。☆、过年殷野春节前一周去国外料理生意。他给许书砚的感觉很奇特,有时像殷渔的保姆,宠得厉害,再怎么芝麻大小也事必躬亲。有时又像不世出的大佬,隐居幕后却洞若观火。没有成立家庭,独身至今,总与人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相处起来非常愉快。他离开的前两天请许书砚去家里饮茶,单刀直入地提起打算送殷渔去国外读书。“过去是殷总舍不得,不让去。但人年轻的时候就该多看看远方,况且殷家的孩子站得高,视野总要比普通人开阔一些。”许书砚附和:“是啊。”不过心里想的,与殷野略有出入。殷渔是私生子,从小没体会过复杂的家族生活,又得父亲和叔叔百般宠爱,生活优渥,自得其乐,是个十足十胸无大志的少爷。毫无威胁,所以没人动他。倘若有谁一时兴起,他恐怕顷刻就被捏死。其实只要稍加打磨,他会成为这场游戏里一块颇具分量的筹码。许书砚不是庄家,是个赌徒,他需要筹码。*下午许岩弄来两饼老班章,叫许书砚去家里拿。这茶还是在殷野那尝到的。殷野家里有间茶室,对窗。那一晚就着月光,他手持银壶,对着盖碗吊水线。水线吊得高,又细又匀,一看就是玩茶的高手。茶是用十年前的班章茶青压制的金瓜,冲泡出的茶汤透亮,茶气刚猛。许书砚连品三杯,发出一身微汗。他喝茶向来没什么讲究,倒是喜欢那股淡淡的烟熏味。殷渔虽然抽烟,身.上却没味道,干干净净的,像洒满一地的澄湛月光。许书砚提着茶饼出门,没走几步又被许岩叫住:“说好了,除夕那天,你那个叫……殷……殷渔的同学来家里吃饭?”“是。”“好好,我叫你小妈多做两个菜。”殷渔寒假报了个英语培训学校,封闭教学。他一个人嫌闷,把喻明朗也叫过去。许书砚刚坐上公交车,接到他的电话,尾音欢快地上扬:“明天考完试我就回来啦!”“考试加油。”“这里上课好无聊,还好有喻明朗。”殷渔顿了一下,坏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