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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话,沉默令人窒息地蔓延。后来他去卧室取来一床咖啡色毛毯,给殷渔盖上,自己也躺进去。零点一过,炮仗声就渐渐小下去。“春节快乐。”许书砚看着上方空荡荡的晾衣绳。殷渔不哭了,只剩几声止不住的抽泣。许书砚揽住他的肩,“你听不听话都跑不掉,还是听话一点好。”说着侧身看去。殷渔睁开红肿的眼睛也盯着他,猝不及防地一口咬在他的肩头。衬衫敞着,皮rou被咬破。像是料到他会这么做,许书砚一声不吭。殷渔松口时,肩上的牙印往外渗血,许书砚闭眼不住地吸气,肩膀疼得快麻痹了。接着听到殷渔的哭腔:“你这辈子都别想忘……”许书砚撑起另一边胳膊,半坐着去摸掉在地上的烟和打火机,勉力笑道:“不忘不忘,这疤要是淡了你再补一口。”“……当我不敢?”“敢敢敢,你不记得我会提醒你。”“妈的,禽兽。”本来许书砚是想帮他点烟,可眼下只有一条胳膊能动,就把烟递过去,“要吗?”“不要。”殷渔说着,伸长胳膊朝阳台角落摸索什么。“上回去野外露营,有个医学院的学姐也在。”许书砚等他说完。“她看到这个。”殷渔递到许书砚眼前。是那条黄花梨珠串。他找到那颗不规则形状的珠子,“她说这是微缩版的心脏。”那天学姐还夸赞雕工不错,心房和心室,大小静脉的切面都顾及到了,不懂的人看起来只会觉得丑陋又怪异。许书砚盯着珠面上那根歪歪扭扭的鱼骨,眯了眯眼。当初花一周时间雕刻,刻坏了三颗。殷渔握紧了珠串,费劲地翻过身,头埋向许书砚的胸膛,闷闷地说:“我分不清楚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也不在乎。我就想跟你好好的。”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表明心意。那颗珠子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鱼(渔)在我心上。又聊了一会儿,殷渔抵不住困意睡去。许书砚用毛毯裹好他,抱起走进卧室。*转天许书砚睁开眼,殷渔还没醒。两边肩膀负着烫伤和咬伤,像是被人卸掉却没成功一样,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胸.口挨了好几下,也闷闷地发疼。太不容易了。起床后,他想起赵小颖说大年初一早晨要吃汤圆,便从冰箱冷冻室拿出昨天带回来的那一袋。不过汤圆要怎么煮?用冷水还是开水?这几年许书砚一个人过,一日三餐都在外面打发,全部精力投在功课、竞赛和大量课外书的上,渐渐丢掉了过去照顾许书韬的主妇技能。他也希望自己忘了。对生活的要求简单到“只要别生病”。电脑桌在客厅,他过去打开电源,想查查煮汤圆的步骤。不经意看到阳台的惨状,他决定先去收拾。两个福字在昨晚的打斗中撕坏。幸好不是撕碎。许书砚用透明胶带仔细地黏接好,重新贴上窗户。大年初一的早晨,阳光穿透云层洒下,勾勒他瘦削的脸庞。鼻梁挺立,在侧脸投下小块阴影。费劲地伸个懒腰,他坐回电脑前接着查。倒了杯温开水,连同煮好的汤圆,一起盛在托盘上,小跑着送进卧室。殷渔已经醒了。从喝水到吃汤圆,整个过程他都咬牙不语。像是抠破了一屁.股的痔.疮,腰酸,腿也疼,难以言喻的感受。被许书砚搀着去厕所的时候,殷渔忿忿,哪天也得让他尝尝这滋味。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不拆不逆。(避无可避的省略号……全篇大概也就两三个省略号,完结后可以来围脖找我要,如果还有人记得XDD(所以再冷都会写完哒~☆、暗涌过年的时候许书砚收到十几条拜年短信,有实验室认识的师兄,系里暗恋他的女生,相熟的老师,还有Chobits的两个人。连熊晓义也发来一条。苏糖却没有。倒不是许书砚多疑,队友和队长如果相互不对付,训练工作怕是不好展开。毕竟吃住一室,他对同伴的观察很细致。不过返校后,Chobits第一次开会时,苏糖说了声“队长春节好”。淡淡的,擦肩而过时小声的一句,倒让许书砚嘲笑自己太小心眼。除了他,苏糖和另外两人也交流不多,总在埋头做事,毫不起眼,像一只勤恳的工蜂。*许书砚检查了他们寒假的训练成果,经过一学期的磨合,他已经摸出每个人的长处和弱点,针对性地分了工。理工大学的ACM队又来下战书,比赛定于三月,电子邮件里那轻描淡写的口吻,纯粹是来找自信的。Chobits当然要接。今天难得四个人都在,傍晚出门吃饭的时候,苏糖收拾桌面。大家注意到她换了个新背包,CathKidston经典的小碎花,进而八卦地挖掘出更多细节。头发长了!居然没穿运动鞋,换成了皮鞋!外套上的纽扣是蝴蝶结形状!直到这一刻,三个男生终于意识到,和他们一起共事的是位少女。孙靖贼兮兮地笑,向许书砚递去一个“我猜她和男朋友有了实质性突破”的眼风,后者回甩一个平静的“哦”。孟想惊讶地凑过去,“你那是新手机吧?”苏糖微怔,“嗯。”计算机的男生对电子产品向来敏感,那款手机发布不过一个月,收获的好口碑早已为人瞩目。可旋转屏幕,全镜面外壳,细腻的金属手感。尤其称赞它的双向翻盖设计,使得手机轻松变身小型数码摄像机。看不出来苏糖还挺时髦。她仓促地把手机塞进包里。*寻觅一圈,四个人决定去后街吃烤串。早春的天黑得快,夜色下雾一样,没走几步就彻底暗下来。几家烤串店的棚子支好,已经坐了几桌人,诱人焦香味曲折地探来,孙靖不想走了。其他几人也没意见,找了张桌子坐下。身后的那桌人声笑浪滔天,许书砚回头看去,没想到和殷渔对上眼。孙靖也看见了,顺手打了招呼,见许书砚没什么反应,特意提醒:“哎,你弟。”许书砚倒茶,“嗯。”殷渔请了协会的会长、副会长还有几个交好的干事聚餐。这学期回来,他像是转了性一般,见谁都眉开眼笑,做事积极勤快,被人差遣也毫不在意,还自掏腰包为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