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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的中心人物又从明田被换成了周敬。 许是周敬也想不到,他自认忠心耿耿地为惠帝劳心劳力、勤勤恳恳工作了大半辈子,临到了老了,被明田这一手给毁的,几乎算得上是“晚节不保”,甚至于在一些自认清流、忠于前朝的臣子中,多年忠厚的名声也被隐忍三十载、精心谋划数十载、老谋深算给代替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等到一干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乃至随着惠帝奔波的京都百姓重新回到京都后,等到众人竟是平平安安的回到自己已被戎族兵马或洗劫、或放火、或推翻的家宅后,他们还是觉得精神恍恍惚惚,全然有些不可置信的。 他们,不是要逃出京都避战乱的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对,为什么叛党明军要放过他们?他们居然还活着? 惠帝都还没死呢,这些人不过是些小喽啰,明田也不介意让他们跟着一起安安全全的回京都——毕竟,创业初期,他很差人才。 至于一些被有心人放出来的在坊间流传的小道消息,明田更是没有理会:现在还只是个开胃菜呢。 短短两天时间,京都的百姓们见证了旧朝皇帝惠帝被迫携家带口、带着文武百官和满城百姓仓皇逃离京都、结果被困城南滑兴坡而被自己儿子捅刀,见识了泰王联合戎族三王子滑苏稽反叛,见识了戎族三王子滑苏稽背后给盟军捅刀子,又最后又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明哥带着一干将士犹如天降般降临一举生擒了戎族三王子…… 京都百姓的心脏已经被锻炼的很强大了,以致于回京后的头两天,他们看着外头大街小巷的不知是叛党明军还是常隆老将军的将士们满城的搜罗戎族兵士和叛党,大晚上的关紧门窗依然能听到外头的喧闹声,已经是安然入睡,照常生活了。 甚至,没过几日,勾栏瓦舍重新开业,街头巷尾的叫卖声也重新响了起来。 在某一日,皇榜张贴,说是改朝换代了,从此,以前的大魏就换成了大周,新帝就是传闻中生擒了羌族王、戎族三王子,击退了戎族和羌族军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明哥,京都百姓们也就是恍然大悟了一下下,然后广大人民群众就继续淡定自若的该吃吃,该喝喝了。 反正,只要不是外族人,无论谁当皇帝,都表明了战乱已经结束,而且皇帝还得对他们底下这些平民百姓客客气气的。甚至新朝新立,或者是旧朝新帝即位,一般都得减免赋税,甚至大赦天下,这样一来,老百姓的日子更加好过了。 平民百姓的日子好过,但前朝的皇亲国戚、勋贵世家以及一些文武官员,却没有这么心大,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更别说换朝换代这些事了,职权变动,此乃必然之事。 不过,饶是如此,地方官员和朝廷的一些官员也没什么好担惊受怕的——因为一切都有先例。在这片土地上,两三千年来,改朝换代的例子实在太多了,今天皇帝姓刘,明天就可以姓王,后天就可以姓李,但是无论最上头的那位怎么变,文武百官他不可能全杀了,也不可能全罢免了,而多达两千多个县的地方官员,更不可能全都罢免或是怎么了。 所以,有时候改朝换代对于一些京中六部小吏和偏远地区的县官来说,还真就只是稍稍改一下文书上的朝代名称罢了,毕竟官员升迁考核,朝廷律法等,经过数千年的演变完善,已经有六七百年也不带变一下的。 明田广开告示,将自己要称帝的消息传了出去,又派人去江南将玲珑和一干学子接回京中,就连常隆老将军和薛维将军那里,也派了人去传消息。 距离明田突然出现,也不过才过了三天,但这三天,对于有些人来说,比之过去的三年还要难熬的多。 而且,其实对于明田来说,现在就称帝不是一个好时机,但是前朝国土将倾,外族入侵,皇帝遇儿子反叛刺伤,种种氛围之下,若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站出来撑起这片土地,将来势汹汹的戎族人的火力集中起来在他身上,怕是到时就要真的朝野战乱四起,民众反叛者众多,进入一个军阀割据的时代了。 而明田,无论是从二十万明军和火*药来看,还是从他生擒羌族王、一举攻克羌族领地,亦或是击退戎族军队,占领白台州和嘉陵郡等事迹来看,他都是这个时候最适合站出来的人选。 而且,他也不会让其他人有机会夺走这个时机。 所以,哪怕明知山前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 于是,一些有心攻讦他的学子文官,嘴皮子厉害,笔锋更厉害,颠倒黑白的本事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趁着这几天明田忙着处理常隆将军和薛维将军,以及戎族三王子滑苏稽带来的六万戎族兵马、以及他自己将近二十万的明军的战事问题,就已经算得上焦头烂额而无暇他顾的时机,在坊间和民间大肆传扬着明哥是周明田的消息,将明田打造成了一个心机深沉、早有图谋的乱臣贼子。 不过他们说的有些是真的,比如说,明田还当真算得上一个乱臣贼子,虽然这个乱臣贼子,还拯救了这个摇摇欲坠、险些被外族侵略从而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中的土地上的居民。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大魏,对于惠帝而言,明田是个名副其实的乱党、叛贼。 这点明田从不否认,也没让人给自己包装的多好听。 但有一点,却不能忍,有心人把泰王引狼入室、以致山河倾覆,至今还四军围困、战乱不止的缘由,全栽在了明田身上…… 明田听到这消息,险些都气笑了。 没想到幕后主使竟还能和周明锦联系上,虽然周明锦周炎两人也只是推波助澜了一下。 登基大典前的一个傍晚,及至深夜,明田仍旧没有入睡。 秋夜寒凉,刚刚忙完一些杂事的他斜躺塌上,披散着一头乌发,身后有前朝宫女小心翼翼地给他按摩着头部,明亮的屋内熏着提神醒脑的香,整个屋内都萦绕着一种冷淡的气息。 虽是深夜,但显然,屋内的几人都没有入睡的想法,各个神色冷凝、面色沉沉,也许,除了上首优哉游哉宛如小憩着的明田。 下首,许穆青、戚华庭、杜湘以及来福几人分坐在几把椅子上,商讨着如今的战事和明日的登基大典。说到难出,尤其是最近的坊间传闻,几人难免神色忿忿,为明田打抱不平,同时又警醒着朝内前庭的几股势力。 良久,明田开口:“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明天他们敢跳出来,我就敢让他们有去无回。” 杜湘一阵紧张兮兮:“明哥,现在才刚刚开始,民心不稳,要是再杀一些旧臣,怕是乱臣贼子的名号就坐实了。” “那又如何?”明田睁开眼,眸光微沉,嘴角挂着他常有的笑意,神情慵懒中带着些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