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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都说不出,她心跳重得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蓦地转过身,想也不想地往大厅跑了回去。 然而慌乱中裙摆忘了提,弄得她一个踉跄。 温书瑜眼眶骤然一热,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要让自己出丑! 她像跑在火焰上,每一步都是煎熬,满脑子只有赶快逃离这一个念头,甚至不断祈求他千万别叫住自己。 跑到门前,她猛地一把推开,然后迫不及待地踏了进去,反手关上门。 火焰仿佛熄灭,被她牢牢关在背后的这扇门里。 心跳依旧又快又重,但她好像能呼吸了。 站在门边的侍者被她吓了一跳,“……温小姐?” 温书瑜恍若未闻,转身垂着眼步伐急促地走向楼梯,同时竭力调整着自己的表情。 像她希望的那样,他没有叫住自己。 可他怎么会呢?她又自作多情了一次。 “眠眠?”温治尔疑惑关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一僵,拼命眨眼深呼吸,紧张而恐慌地不断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被看出任何破绽。 “二哥。”她尽力若无其事地转过身。 “眠眠,你怎么了?”温治尔走过来,“脸色怎么有点差?不舒服吗?” “可能是吃太多凉的了,胃有点不舒服,我想去休息室待会儿。” 温治尔顿时紧张,“胃不舒服?我让医生来一趟。” “不用啦,二哥,我就是想上去喝杯热水,你不要每次都这么小题大做嘛。”她垂着眼晃了晃温治尔的手臂,“顺便上去偷个懒,我不想待在这下面了。” “你确定没事?” “确定确定!”她笑嘻嘻的,“也就刚才难受一下,现在缓过来了。” “那好,我送你上去之后再下来。” 温书瑜急着离开大厅,忙不迭点头,“走吧走吧。” 两人上二楼进了休息室,温治尔倒了杯热水,用手背隔着杯壁试了试温度,觉得水温合适才递过去。 温书瑜接过,催促道:“好啦,你快下去忙吧,不用管我。” “这么急着我走?”温治尔故作不满。 “免得爸爸找不到你嘛,而且,”她余光瞥见放在桌上的手机,赶紧拿起来晃了晃,“而且我还准备跟葭柠打电话呢,你在这里我怎么打啊。” “好好好,”温治尔无奈,“我走,我走总行了吧。门口有人守着,有什么事让他跑腿,知道吗。” “知道啦。”温书瑜应声,低头开始摆弄手机。 门打开,然后又关上了。 她握着手机的手抖了抖,下一秒屏幕上忽然落下一滴水珠。 温书瑜蓦地站起身,径直快步走进一侧的盥洗室,关门锁门飞快地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她直接靠着门蹲下,把脸埋进臂弯里。 攥紧的手指节渐渐青白,肩膀和脊背渐渐颤抖、抽动。 过了会,安静的空间内忽然响起一声没能克制住的抽泣,接着抽噎声愈发频繁地响了起来。 温书瑜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这么蹲着哭了多久,只知道因抽噎太久已经有点缺氧了。 她勉强长舒了口气平复,接着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探手胡乱抽出几张纸捂在脸上,泪眼朦胧地一边抽泣着一边拨出某个号码。 “葭柠——”电话刚一接通,温书瑜就没忍住带着哭腔喊道。 “眠眠?!眠眠你怎么了,别哭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我……”话刚开头就被抽噎打断,她忍不住缩成一团,手用力攥紧纸巾团竭力平静下来。 “别急,不着急,”宋葭柠语气轻柔地安抚,“你慢慢说。” 温书瑜闭着眼深呼吸,眼眶里盈满的泪水又顺着眼睫和脸颊接连滚落下来。 “他,他都知道了……” …… 晚宴结束,温书瑜跟着父母哥哥一起回了家。 她原本害怕自己会瞒不住异样,但可能是害怕担忧到了极点,竟然一次次出奇地镇定,躲过了家人的怀疑。 她假装时也欺骗了自己——把那些话那个场景压在门板后面,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地和家人说话谈笑,竭力避免去想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 当然,回到休息室后直到晚宴结束,她也没再下楼一步。 事实证明,逃避有用。 虽然效用也很短暂。 当深夜一个人躺在床上时,那些拼命回避抗拒的事全部钻进了她的脑海。 她裹紧被子,缩在被子底下悄悄流眼泪。 其实,她偶尔也会天真且不切实际地幻想:他可能会喜欢自己吗? 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耐心和照顾,所以常常在想就算还不喜欢,对她是不是也是不同的? 幻想来源于她小小的窃喜——因为家里与他交好的缘故,她可以比其他人更接近他,并且享受这种照顾与亲近,就像晚宴时没有人能得到他青睐,但她却可以和他跳一支舞。 当然,也因为她过去从不缺人喜欢,所以难免有点隐秘的骄傲与自尊。 所以这份感情被人戳破且被人看清,并且听到他笃定地说“没兴趣”时,她不仅难过,而且难堪。 起初她希望时间能倒回并永远停留在那支舞结束的时候,可现在…… 她想起夏令营那晚在山顶对着极光许愿的场景,现在看来只觉得可笑。 穹顶是假的,极光也是假的,对着假的东西许愿又怎么会成真呢? 就像他说的一样,“再逼真也是假的”,何况是她基于幻想所期待的“以后”呢? 他对自己的好特殊得再逼真,也不可能是真的。 温书瑜抹掉眼泪,鸵鸟似地把脸埋进枕头里。 她现在只想回到没见过他的时候!而且如果可能,她想永远永远也没可能遇见他! 她讨厌那个胡乱抖出自己秘密的施晴,可也埋怨和宋葭柠大意讨论隐私让别人偷听到、并且在今晚面对那人时因为太怂而直接转身跑掉的自己。 好歹应该否认一句,说那人说的都是编造的。 温书瑜恨恨地锤了锤枕头。 房间里是安静的,窗外也是安静的,可是半个夜晚过去,她却依旧没有任何睡意。 流了太多眼泪的眼睛像困了似地充满倦意,她抬手搭在脸上,难过又颓然地轻轻呼吸着。 她这辈子喜欢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以这样丢脸的局面收场。 …… 晚宴之后第二天,温书瑜以陪伴因父母出国而不得不独自在家的好朋友为理由,简单收拾了衣服和日用品住到了宋家。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一整天在家人面前强颜欢笑,所以只能想出这个办法,同时也是因为依赖于唯一知情的好朋友的陪伴。 整整三天,温书瑜没有强迫自己开心,整天都恹恹地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