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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质的,就你不爱喝,你看人家林染长多好……”齐久不做声,皱着眉就把整杯奶一口喝进了肚里。他长得比林染高小半个头,真没看出是哪儿长得不比林染好。“哎你真是,喝杯奶跟人家喝中药似的。”李秀兰笑了,一路慢悠悠跟着齐久到了门边儿,“路上骑车小心点!”“知道。”齐久应道。齐久把车推出来的时候,能看出天色有点儿昏暗,车骑到一半就开始下毛毛雨。南方就是这点不好,下雨都有些儿不分冬夏。等他到学校,头上和肩上都淋了雨,进教室以后室内被早点给熏得暖烘烘的,他直接低头就是一个喷嚏。“九爷早。”林染今儿来得特别早,这会儿坐位子上吃一块年轮蛋糕。“早。”齐久拉开椅子坐下,从书包里把保温杯取出来,“外婆给你温的奶,一会儿喝了。”“谢谢外婆。”林染说着就拧开保温杯的盖子,飘出一股子奶香。齐久紧跟着就是一哆嗦。林染喝下去之前看他一眼,将保温杯往他鼻子跟前儿凑,“闻闻,香不香。”“滚边儿去。”齐久黑着脸。林染把保温杯拿回去,笑得有些儿乐不可支。校运会连着三天不用上课,九班同学这会儿都兴奋,闹得没半点儿消停。罗春从前门进来,连着拍了好几次手,教室里的分贝才稍微小了些儿。“统统坐回位置上去!第一节先上自习!”罗春大声说。“啊,为什么啊?凭什么上自习啊?”下头马上有人开始抱怨。“什么为什么?没看见外面下雨吗!”罗春搬了把椅子坐讲台上,拿手多拍了几下讲桌,“赶紧的!都回位置上坐下自习!”下边儿学生虽然不乐意买罗春账,但被一通喝了以后只有坐好。然而真正自习的没几个,苍蝇叫似的说话声儿一直都在。齐久从抽屉里随便摸了一本书一支笔出来,看见林染还端着手机慢悠悠地喝牛奶。这人不知道看的什么,一个激灵没把保温杯端稳,奶就洒了。“我cao,你食堂阿姨的手?”齐久赶紧把保温杯扶起来,掏半天才掏着纸。“再多给我几张,”林染抽了纸就开始擦桌子,“不是,刚女主出来把我吓一跳知道吗。”齐久瞥一眼他手机,播的是,正演到女主掉妆那段,沿着眼落下来两行黑泪。“手抬抬,你袖子湿了。”齐久拉过他手腕。林染惊了一下想缩手,齐久已经把他外套袖子给卷了起来,手臂上露出道淤青。“怎么弄的?”齐久拉着他手没放。淤青看着起码有一个多星期了,正好天转凉以后林染一直穿的长袖,齐久就没留意过。“啊,”林染漫不经心地瞥一眼,“之前睡糊涂了,从床上摔下来磕柜子上撞的。”齐久皱眉,小心地绕过淤青把他手腕给擦干净,“你没打架吧?”“你没打架吧”这话,齐久都不记得已经问过他多少回了。“没,”林染把手抽回去,“行了吧齐奶奶,你比林绮还能闹腾啊。”“我就闹腾你。”齐久把擦过的纸巾都堆一堆儿。“九爷,你看这纸。”林染人凑过来,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说:“是不特像咱俩刚撸过?”齐久手从课桌底下伸过去,往林染腿上摸了一把,“闭嘴。”林染这厮在哪儿都敢肆无忌惮地开黄腔,要不是现在课室里够吵闹,他俩得再上级群刷次屏。“手给我。”齐久清清嗓子,“我决定要惩罚你。”“你想干嘛,”林染露出个痞痞的笑,“要我帮你撸吗?”“滚蛋。”齐久拉住他往自己下边儿走的手,“你别动,我给你画个八黄。”齐久说着把笔帽抽掉,在林染手臂上一笔就画了个连贯的狗头。“我去,”林染乐了,“九爷你够幼稚的啊。”“我他妈比你小半岁,”齐久接着画狗身子,“我幼稚得理直气壮。”“行,牛逼。”林染另一只手给他比了个拇指。齐久在学习上虽然算个学霸,在美术上却明显是幼儿园还没毕业的水平。林染感受着笔尖在自己手臂上一点点划动,勉勉强强能看出是条狗。“你把八黄画得好丑。”林染痒得晃手臂,“它看起来像某种怪物。”齐久挑眉,下笔就往八黄身子上多加了两个头,“地狱三头犬,超帅。”林染笑得直抽抽,把袖子重新拉下来,“回头我把它弄成纹身,以后别人见了我都吓得掉头就跑。”“瞎几把胡说,你干脆买件衣服,上面写着‘猛兽出没’得了。”齐久说。“猛兽…”林染看他一眼,“是你吗?”“滚。”齐久人转回去,“我一口咬死你。”林染接着笑,把齐久笔给摸过来,“来来九爷,袖子撸起来,我给你画个社会人的标配。”“等会儿…”齐久赶紧要抽手。林染眼疾手快地给他摁稳了,掀起袖角就下笔,“看好,让你见识一下艺术型选手的画功。”“cao,真他妈幼稚。”齐久说。都不知道怎么了,但凡跟林染在一块儿,这种幼稚事儿他就做得特别多。林染埋头专注地画了好半天,才终于抬起头,将笔插回进笔帽里。齐久低头一看,手臂上画着个长相尤其精致的小猪佩奇。“掌声送给社会人。”林染满意地拍拍手。-外头那场雨下得不算大,从九点钟开始出太阳。学校开了广播放进行曲,让高一高二级学生都到各自班级的大本营就坐。高一学生需要自己动手搬椅子,坐cao场边缘。高二学生被安排在看台上,九班的位置正对着冲刺线,早上100米比赛占大头,齐久被尖叫和欢呼轰得头疼。尽管作为个平日还算爱锻炼的阳光男孩儿,齐久依然不喜欢校运会这氛围。漫山遍野都是跑动的人头,冷风里还飘着股风油精的味儿。林染跟他一样不爱看比赛,但是特喜欢四处走动,刚陪着他还有赵钱辉几个打了会儿球,转眼又没了踪影儿。下午回来手里就是串糖葫芦,坐大本营的台阶上吹着风啃糖渣儿。大本营里坐着的没几个人,赵钱辉和曹影从文科班那边儿摸过来和别人斗地主,孙宇举着班牌坐在最前面。“林哥一会儿跑接力?”齐久看了眼写着班级赛事的小白板儿。“啊。”林染把最后一颗糖葫芦给吃掉,以一个闰土刺猹的姿势把竹签扔进了公共垃圾篓里,“很遗憾不能看你AV跳了。”“哈哈哈久爷你别难过,”孙宇回过头来,“待会我去看你,我带一堆妹子来看你。”“猴猴得了吧,你那哪是去看久爷,你就是去看依依的。”赵钱辉一手把四张牌全给甩地上,“炸了!”“我去,”曹影把手里的牌全扔地上,开始洗牌,“辉辉智商突然上线啊。”孙宇摸摸鼻子,“没有没有,依依要看,久爷也要看,我这叫雨露均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