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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硬是抹开脸,说了个通透。 萧宝信把手里把玩了半天的茶盏终于放下了。 “娘,说这个没意思,你当初嫁我爹,我爹还终日上战场呢。生于这世上,谁能保证一世无忧,永世安乐的。” “你当我能选我嫁他?!”谢夫人气急败坏,耳根子都红了。“你以为都像你似的,主意这么正?” 像闺女这个年纪,她要是多年哪个小郎一眼,怕是脸都要臊的发烧。 要是再表现出钟意哪个,不用别人家,自家爹娘就得把他给捆猪笼里沉了塘。 这也就是爹娘去的早,不然真眼瞅着自家闺女这个样子,指不字让不肖子孙给气死了。 萧宝信不以为意,她家娘亲就是纸老虎,一捅就破,耳根子软没什么立场。心,那是比耳朵还要软的,哄上几句就找不着北了。 “我现在这不是能选了吗?那肯定是要选个自己得意的。” 萧宝信话题一转,“娘,咱们说正经的,二娘……这就是个祸根,你可得给看好了,别让她再作风作雨的。这人变了,性子阴毒的很,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 赶紧刚才他们聊的都是不正经的? 谢夫人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放心,家里有这么个祸害,谁能不提个心。要我说,也是你二婶前怕狼后怕虎,偏心自家闺女那是肯定的,人心如此,二娘自小看着却是个好的,不过心思重些,有些个小毛病就该小时候就管,你二婶一不想费心,二又怕费力不讨好,你二叔挑刺,这才放任二娘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要我说该管就得好好管。” 说完,她想想,自己也是长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 自己这三个儿女,亲的不亲的,谁比谁强啊,把萧家作天作地的元凶可都是他们大房—— 萧家祖坟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一个个的这么出奇? 算来算去,还就是人家肖夫人的嫡女妙容还是个老实的。可就是这老实的,也不似一般家小娘子温温柔柔,娴静可爱,跟肖夫人一个样子沉迷书画的那么个小书呆。 正是爱美的年龄,却一点儿不爱打扮自己,总穿的老气横秋。动不动就瞅着宝信一瞅一天…… “算了,谁比谁强啊。”谢夫人比完郁闷了,她家闺女出格的没个比了,建康城都有名。“你——唉,我是管不了,等你爹回来,你和你爹较量去吧。反正在我这儿就不行!” “赶紧给我走,看着你我就烦!” “哎。”萧宝信脆声儿的应下了。 萧宝信拍拍屁股走了,谢夫人坐屋里却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儿,立马吩咐张嫂子把管家叫来,让他把谢显给请来。 “理由是?”请人总得有点儿由头,不好说我家夫人想见你了,就把人请来了,交情没到那份上。 谢夫人想了半晌: “就说小郎学业遇到些难处,我想请他来指教指教。” 管家:…… 还不如说交情。就他们家小郎,也得有学业才能遇到难处啊,人家是成天招猫逗狗新式样完全有别于世家纨绔公子哥儿的新型人才。四处去拜师求学,把建康城多真材实学的都给拜走云游四海去了。 第章 高攀不起 等到谢显来到谢府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太子买了只鸟起名小六子的事被个内侍给捅到了玉衡帝那里,玉衡帝大怒,在宫里训斥了太子整整两个时辰。因为小六是新安王的排行,玉衡帝心尖尖上最得宠的皇子。 谢显被暴怒后的玉衡帝拉着,先是痛骂太子残暴、顽劣,后来又细数多年来对太子的失望。 谢显很是听得明白玉衡帝话里话外的意思,皇帝想易储。 可是,玉衡帝还是很清楚他们老宋家的血性的,他们身体里就有自相残杀的本质,哪个皇帝手上都是沾着手足的血上的位。 玉衡帝以为太子登基,或许会留下新安王一命,可是新安王若是易储上位,是断断不会留下太子的命,那曾一度是国之储君,想要造反都比别人拥有先天条件加持。 玉衡帝或许有存心试探,不过谢显并没有理这茬。 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玉衡帝本身也就是还有有一出没一出,胡思乱想的阶段。他可没闲功夫做那得罪人的。 照他说,太子还是新安王,谁比谁好还真说不准。 就听玉衡帝反反覆覆,念叨着太子不好的时候,刘贵妃在后宫里和王皇后闹了起来,被皇后罚跪,哭哭啼啼就找皇帝来告黑状了,谢显这才得以脱身。 萧府管家是前一天亲自去拜访邀请,不过谢显看当时已经太晚,便回了话隔日过去。只是他也没想到让皇帝这么一拖,生生又拖到了傍晚。 不过,好在天还没黑,顶着沥沥的秋雨,谢显坐着牛车就到了谢府。 谢夫人一看谢显,的确是丰神俊美,可是现在的天气就已经披着厚重的披风,脸色些微苍白。 人还是那个人,可是看的心情不一样了。五味杂陈,这要是身体再好好的,当她女婿做梦她都要笑醒的。 谢显饮下了热茶,身体终于暖些了。 “其实,显应当前些日子便来拜见姑母的。”他开门见山,“姑母昨日叫显过来,想必是听闻了近日的一些传言。” 谢夫人派管家请他过来,他便知道定然是青溪亭的事终于传到了谢夫人的耳朵。 虽说叫着姑母贤侄,可往来并不密切,要说萧宝树有学业上的事求教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不熟都知道萧宝树根本就不学习,因为学业上的事请教,不过是传出去让人不至于口舌的借口。 不过依他看,他们现在绯闻缠身,只怕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都难免为人说道。 只是长辈相请,他不能不应。 此事须他表明态度。 “……”谢夫人吧唧了半天嘴,那声贤侄是怎么也叫不出去了。“我此次请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乞巧节青溪亭,你与宝信拉拉扯扯是怎么一回事?” 谢显将茶盏放下,正襟危坐。 “是我的失误。当时我下朝回府已然天黑,见大娘子只带着几个护院和丫环,我担心大娘子路途安全,便跟随在后。” “大娘子不知道,便将我拦了下来……我是一时担心被人看到会拖累大娘子声誉,才将大娘子带到青溪桥旁边的亭子亲自解释,结果因脚下不稳,几乎摔跤,大娘子是下意识扶了我一把,所以被游船河的人看到,不知内情,便传扬出去。” “其实这都要怪我连累了大娘子的声誉,”他沉稳而缓慢地解释,声音温润,让人不自觉地就心平气和了许多。 “那传播谣言的便是郗家九郎,之前我与他之间便有龃龉,所以才会扭曲事实,编排非议。” “我已公开澄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