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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缓撤令。可弘曕哪里知道,如今的谨郡王今非昔比,一人获罪,满门失宠。别说上折子,郡王福晋也不得入宫了。眼下唯一能求的,只有正得势的睿亲王。肃浓在家踌躇了半天,几次都跨出门槛,又生生转回来。当初把话说到那份儿上,他实在无颜面再去找博棙。于是,肃浓写了封信给孟戚元。信送出去后杳无回音,又听说宁波战事正酣,肃浓实在等不及,之后亲自南下。。到达浙江宁波时,孟戚元刚打了个胜仗。听说他来了,大喜过望,亲自出城迎接,口中称道,“大贝勒是福星,每次来,我孟某不是得钱便是得胜,哈哈。”上次来带了大笔饷银,这次是碰上打胜仗,难怪孟戚元如此高兴了。因为事情刻不容缓,所以当天晚上,肃浓便将来意表明,说到来信孟戚元一头雾水,声称并无收到。这个战时纷乱,肃浓也无意追究,只是求孟戚元务必上书一道,为李大人求情。席间孟戚元满口答应下来,他位居要职,又重兵在握,他的话皇上想来能听得进去。这么一想,肃浓放下心来。饭后孟戚元又拉肃浓吃烟,肃浓也从了。求人办事,自然要与人作陪,这个道理他懂。可孟戚元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烟膏,估计是掺了药。抽了一泡后,肃浓便觉心慌,腿发软,忙忙的告辞。回屋后,身上越发燥热,下面的东西早就起来,涨得发疼,裤头也湿了少许。肃浓无奈,只好自己解决。忙活半天后,正倒在床上歇息,迷糊间听到有人推门,忙拉起被子裹了个严实。来者正是孟戚元,看他脸红红的,想来也刚办完事。“真是对不住了大贝勒,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劲道这么大。”孟戚元一脸歉意,“你要是没完事,我这带了一个来,你凑活一下?”说着,他侧身一让,肃浓这才看清,原来后面还跟着一位。“不用不用……”肃浓慌忙摆手,“不劳费心,我自个儿能行。”“真不用?”孟戚元眯起眼睛,凑近了道,“这一位可是当地怡春楼的红牌,我刚刚试过,江南小调,可谓别有风味。”“孟大人客气了。”知道却之不恭,肃浓却依然不肯让步。天色暗下来,屋里没有点灯,好在月色皎洁,透进窗子里的,好似莹莹的白霜。床上的人虽然拥被而坐,但双臂伸在外面,领口大开,露出半边肩膀,白玉一样的光泽,轮廓也极美。大概真的是情事刚过,颊上微微带红,眸中含水,就连鼻尖上也湿漉漉的。孟戚元没来由心中猛跳,侧头看一眼带来的女子,反倒是灰头土脸,粗俗不堪,无论容貌还是风韵,都要逊色很多。奶奶的,怎么男人也能长出成这样!孟戚元心中叹道。“那个……大贝勒是不是看不上?要什么样儿的,跟我说一声,我立马帮您找。”于是孟戚元这么说。“今个儿有些乏了,要不改天,我陪您去逛一圈怎么样?”肃浓只好改口道。“啧啧。”孟戚元知他心意,便又笑道,“看来尊夫人是个厉害人物啊。”“别笑我了,我还未曾娶亲。今儿个是真累了,怕丢了丑。”见对方如此坚决,孟戚元也无奈,只好将人带走。过了不一会儿,差人送了一套干净被褥和内衣,让肃浓换洗了。作者有话要说:☆、成欢接下来几日,孟戚元带肃浓参观沿海防事,还有cao练军士。不少新兵是他从当地招募,看似青涩,却也不乏朝气。与京城的八旗兵,还有绿营一比,高下立分。一圈下来,肃浓不由对孟戚元另眼相看。虽说他爱财,但也不吝啬,对手下人很是照顾。除了伙食不错以外,从不拖欠兵饷,对阵亡将士的抚恤金也很丰厚。故而下边人都对孟戚元忠心耿耿,肃浓开玩笑,“又一个只知孟大人,不知皇上的孟家军。”孟戚元哈哈一笑,挡住话头,“这话不能乱说,大贝勒你可别害我。”“我还靠你帮忙,怎么会害你?”肃浓知趣回道。在宁波呆了几天,肃浓便要告辞。他的打算是,反正已经出来了,不如就此往南,去广州探望下弘曕。但没想到这主意一提出来,遭到孟戚元力阻。“我的大贝勒,你是不了解眼下的局面有多乱。你从北边来,可能还太平些,可是我们这里打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此地往南,沿途都是灾民……”“孟大人放心,大不了我多走官道,沿途都有驿站,出不了事。”“我看不如这样吧,等我明儿早上cao练完,多派几个人,一路护送你到广州。你回来的时候,再将人还我就是。”“那敢情好,多谢多谢。”肃浓举手作揖,连声道谢。想不到第二日一大早,英吉利派了使者过来。递上来的文书,经懂洋文的人一翻译,原来是求和的。信上说,希望双方停战,坐下和谈。取消了之前的赔偿和割地要求,只是提出几点可议,一是取消鸦片禁令;二是开放通商口岸。里面没有提惩戒禁烟肇事者条款,可见此事已经按下不表。肃浓劝孟戚元上表朝廷,接受和谈。“什么意思,乘胜求和,我不成了岳飞,皇上不就是……”孟戚元冷笑着,没往下说。“要我说,当年宋高宗求和,也未必是错。”肃浓此言一出,孟戚元反倒静下来。他绕到椅子边坐下,倒了杯茶推过去,“不才愿洗耳聆听大贝勒高见。”“他怕岳飞功高盖主,自己的位子不牢。这一点,想必历朝历代的位高权重者,都心有戚戚吧。”末一句,意在敲打对方。谁知孟戚元一听,反倒笑了,“有道是大义灭亲,大贝勒您倒好,成了亲灭大义。”“孟大人就别提什么民族大义了,若是真为了民族大义,当初何苦为了几百万的饷银不肯出战呢?”肃浓也反唇相讥。孟戚元被驳后,脸色一变。肃浓也知不可争一时之气,便连忙又放缓口气,“好吧,算我有私心。但是孟大人当真觉得,这场仗打下去,我们还能继续赢?”“想不到,大贝勒还懂兵事?”此话难掩揶揄,但肃浓毫不介意。他继续道,“我听说英吉利马上又有数支战舰来援。你前几天打退了洋人,但自己折损了五百多人。若对方援军一到,你觉得凭借在这里的防事,真的能挡住?”平心而论,肃浓说的都是实话。孟戚元知道自己首战告捷,有一部分运气,同时夸大战绩,在当下是惯用伎俩。对方实力如何,自己又是什么水平,他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