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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不过,虽然是人造的,但我们意大利人天性喜好浪漫,给它创造了一个动人的传说。”从前,有一位叫娜拉的女神,与英俊的牧羊青年韦利诺相爱。然而天后赫拉不允许他们结合,把娜拉变成了一条河,就是现在的娜拉河。韦利诺伤心欲绝,为了追随爱人,从山崖上一跃而下,投入娜拉河谷的怀抱。他也变成了一条河,就是韦利诺河。而他跳崖之处,就变成了马莫雷瀑布。“因为这条瀑布是娜拉女神与韦利诺的结合,便具有了神力。凡人如果从瀑布上跳下去,就能得到永生。而如果情侣一起跳下去——”向导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就会永远相爱。”也许是看盛锐的表情过于认真,向导随即露出意大利式可爱又狡黠的微笑,眨了眨眼:“哦,当然,这只不过是个充满浪漫想象力的传说罢了,我可不会建议年轻人们去跳瀑布。不过,人们总是喜欢这一类故事,对不对?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不被允许的爱情。”他转而用意大利语说了句谚语:“Ifruttiproibitisonoipiùdolci.(禁忌的果实最甜美。)”回到罗马,盛锐感慨万千。算算时间,从他去年九月离开到现在,只过去了六个多月,却恍若已经轮回了一个甲子。在梵蒂冈,事情进展得挺顺利。把能做的事都做完了,他便立刻准备返程。临走之前,他抽出一会儿工夫去了一趟万神殿。帕德里奥神父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盛锐。虽然正式入伍的时间很短,盛锐身上已显现出军人挺拔硬朗的气质,与他当初无助地流落街头时的模样判若两人。当初他离开罗马时,曾给神父留下了一封转交给祁寒的信,以防祁寒哪天回来找他却扑了空。他把那封信要了回来。现在,他可以亲手把它交给他了。稍微叙了叙旧,盛锐便起身告辞。他很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这场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对神父说,“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而且还会带着“媳妇”。“那太好了。这个地方随时都欢迎你,孩子。”走出大殿之际,一道阳光自“天眼”映入,照亮了墙壁上的凹龛。盛锐停步转身,仰头注视着这来自宇宙的光束。RayfromHeaven.他不禁自问,自己真的能成为他的救赎之光吗?帕德里奥神父站在万神殿门口,目送着威利斯吉普车消失不见。他和盛锐都没有想到,这成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五天的假期过去了,盛锐没有返回连队销假。又过了几天,他的名字被84师列为MIA(行动中失踪)。他最后传回的消息,是在前往博洛尼亚的途中,那之后便杳无音讯。作者有话要说: 从下一章开始总裁要遭点罪>w<不过亲们一定要相信,这个文是HE,HE,HE~~~~(重要的话说三遍^w^)===============分割线===============格哈德·温克尔曼上尉的原型是一位叫格哈德·库兹巴赫(GerhardKurzbach)的国防军中士有一段从网上找来的简介:GerhardKurzbach(born1915inPosen;?August1944inRomania)wasasergeantoftheGermanWehrmachtinWorldWarII.ForhisservicesinsavingJewishlivesduringtheNazityranny,hewasawardedon28November2012inYadVashemasRighteousAmongtheNations.格哈德·库兹巴赫(1915年生于波森,1944年8月失踪于罗马尼亚)是二战时期德国国防军中士。因他在纳粹暴政中拯救犹太人的义举,2012年11月28日被色列大屠杀纪念馆追授为“万国义士”。☆、第二十四章 被俘〖人能够做他想做的,但不能要他想要的。——叔本华〗把盛锐唤醒的是一阵来自胯下的剧痛。虽然意识还不清醒,他本能地像虾球一样并拢双腿蜷缩起来。脸颊有冰凉坚硬的触感,他拼命驱散压制着大脑的黑暗,睁开眼睛。他躺在地上,周围有几双黑色的高筒马靴。是德军的靴子。他明白过来,自己刚刚挨了一脚。在战场上,士兵检查敌人是否在装尸体的时候,经常用一种办法:狠踢对方的胯下。那种疼痛,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承受,除非确实是死的。可他为什么会躺在这儿?他试图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事。他记得,离开罗马后,自己日夜兼程往回赶,辗转搭了几辆车,到了意大利北部的博洛尼亚,前方是广阔的波河南岸谷地。再走不太远,就进入德国境内了。……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视野中出现一张轮廓硬如刀削的脸,几乎看不见虹膜的眼睛里放射出冷淡的寒光。中文里有个成语形容这种凶狠的长相:鹰鼻鹞眼。“懂德语?”鹞眼问。盛锐毫无反应地看着他。鹞眼轻蔑地松开了手,用一块布擦拭手套。“你说不说英语?”旁边的上士走过来,以带着浓重德国口音的英语问道。盛锐还是一脸茫然。他不是傻了。虽然一时还记不起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自己被德军俘虏了是明摆着的事实。一旦他开口说话,他们就必然会希望他说得更多。那就意味着被无休无止地审讯,反复受折磨。而且,不管他们能不能从他嘴里掏出情报,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最后都绝对不会放了他。如果说战争初期的德军还遵守着,那么到了现在,保护战俘的条款已然形同废纸。所以,打从明白了自己当前处境的那一刻起,他就迅速打定了主意:不管对方问他什么,他都只用一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