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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敲了下岳木的脑袋:“你这小子,合着我上辈子欠你的。”岳木知道他这是答应了,顿时笑开了,拿牙签戳了个苹果上去献殷勤:“来,师父,吃水果。”解决了访谈的事,岳木整个人就像重新充满了电,回去的路上恨不得蹦起来。“这么高兴,不饿吗?”杨亦遵双手插兜,走在后面。“不饿,才吃了苹果。”岳木满脑子都是杂志,“下一期的主题是音乐,你说,要不我去学个乐器吧?小提琴?一个月的时间够吗?”天已经黑了,路灯昏暗,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望着岳木在晦暗灯光里若影若现的脸,杨亦遵有一瞬间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一幕是命中注定,又像是在梦境中似曾相识。人常常会觉得自己的某个行为或言论在哪里发生过,但仔细去回想,又毫无头绪,科学家对此也无法解释,只能归结于平行时空的存在。有没有平行时空杨亦遵不知道,但他确定,无论是哪个时空,结果都不会有任何不同,这也是他千里迢迢回到国内的目的。“一个月?”杨亦遵笑了,“去学快板吧,学好了可以上台演出,学不好可以去要饭。”“那我还不如去学敲木鱼,敲好了可以得道升天,敲不好可以送别人升天——”岳木突然顿住了,接着转身,朝他狂奔过来。杨亦遵一怔,忙拉住他的胳膊。两个人的站姿顺势易位,杨亦遵将他护在了里面:“怎么了?”“前面有条狗,好可怕!”岳木全然不要师父包袱了,紧紧拽着他。杨亦遵出门没穿几件,被他掐到了rou,疼得暗暗抽气,心里却是愉悦的,安慰道:“别怕,我去看看。”杨亦遵拍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抚,走过去一探头,就看见角落里,一只巴掌大的土狗蹲坐在地上,看起来出生没多久,浑身毛绒绒的。“……可怕?”杨亦遵嘴角抽搐。“就是小才可怕,”岳木躲在他身后,冒出一个头,理直气壮道,“小狗咬人可疼了。”杨亦遵不与他争辩,拎起小奶狗放到了一户人家的窗台下,那里有个废旧的鞋盒。“这样行了?”岳木正紧张地伸长脖子看小狗,杨亦遵冷不防一个回头,两个人差点亲上,忙尴尬地各自避开。“行了,走、走吧。”岳木摸了摸鼻子,低头走了。叶老的画作一经刊登,不出意料地引起了一阵轰动,社里的信箱都差点被塞爆了。不少人评价这些画有着极高的水准,认为叶老是国画界的沧海遗珠。更有好事者写了一篇长评,从构图、上色等方面对画作进行了分析,声称他的笔锋里藏着这个时代缺失的一种气节。在后面紧跟着的几页访谈里,岳木还刻意提到了叶老拿退休金资助贫困学生的事情,一时之间为老先生赚了不少粉丝。其中有一个据说还是某位富商的儿子,宣称要以三十万一幅的价格购买他的真迹,当然,具体是买来收藏观赏还是囤积居奇就不好说了。相比之下,那边的反应就平淡多了。周青岩作为油画大师,先前已经接受过多次媒体采访,而这次的访谈又没有问出新意,加上周青岩长期在国外居住,民众黏度低,因此话题性反而远远落后。从各方面的结果来看,这一场画师大比拼,竟是更胜一筹。第14章稿费发下来,岳木打算亲自给叶老拿过去,顺便告诉他这个喜讯,谁知叶老不仅没要,还把他骂了一通。岳木再三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老先生之前在学校里人缘不佳,来上课的学生也寥寥无几,可自从在杂志上走红之后,公共课节节爆满,走在路上还有学生找他签名合影,搞得老人家无所适从。“出名而已,您至于吗?换作和您同样年纪的教授,哪个不是这待遇。”岳木笑他,心里知道老先生其实还是高兴的。叶老哼笑一声,想起一件事:“那天和你一起来的小子是谁?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那是我新收的徒弟,您的徒孙。”岳木道,“您见过他?不可能吧,这孩子才从国外回来。”“哦,可能是记错了。”叶老没在意。月底,财务传来消息,这个月的任务超额完成,组里人的奖金会多出一倍,可把员工们高兴坏了。岳木也终于松了口气,算了算口袋里的钱,打算请杨亦遵出去搓一顿,这回能完成任务,这小徒弟功不可没。一转头却没看见人,岳木端着水杯晃了一圈,在天台上发现了他,正要开口叫,忽然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位,是网管小刘。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小刘,面红耳赤的,嘴角还在流血,那样子,明显被人狠狠揍过。“怎么回事?”岳木忙过去问。杨亦遵阴沉着脸,眼里压抑着怒火,看见岳木,整个人像熄了火的老爷车,扭过头闷声不吭了。“我不过就是多问了两句,你丫不是就算了,至于吗?”小刘怒目而视,他自诩关系硬,向来不惮组里任何人,也没把岳木放在眼里。杨亦遵彻底不吱声了,抱臂靠在阳台上冷冷看着他。小刘见他不回应,指着自己脸上的伤,转向岳木告状:“岳老师,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学生?您看看他干的什么事,哎哟,我的脸……”杨亦遵深吸一口气,似乎有话要说,瞥了眼岳木,又咽了下去。他知道,此时说了也没用,岳木怕得罪人,多半是不会站他这边的,他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干什么?都多大的人了还打架?”杨亦遵垂下头,岳木却话锋一转:“打了就打了呗,不就俩拳头,过两天就好了。”说完,岳木把杨亦遵拽出来:“走了,下馆子去。”直到两个人在火锅店坐下,杨亦遵的表情还是讶异的。岳木边翻看着菜单,边道:“我平时只是懒得说,但又不傻,谁对我好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牛杂吃吗?”杨亦遵点点头。“再说了,我是你师父,维护你是应该的。”岳木招来服务员,点了几个菜,转头见杨亦遵还在发愣,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仅此一次啊,你以后也要收敛一点,年轻人脾气不要太大,而且那个小刘好像是老板的什么亲戚,回头告你一状有你受的……”杨亦遵看着他嘟囔絮叨的模样,不可控地产生了一种想过去强吻他的冲动。“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想rou。”服务员很快把汤锅端上来了,岳木涮了几片rou,夹进杨亦遵碗里:“吃吧,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干吗要揍他?”杨亦遵露出复杂的神情,权衡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调到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