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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我印象中那里的毒品和热带水果一样多,阳光很焦灼,晒在人身上的时候会把身上的伤口晒得发红发青发紫,最后化脓。” 祁飞依旧靠在夏正行的肩上,似乎想要汲取一些力量。 “那时候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让我练刀让黄豆练拳,泰国那儿有儿童搏斗的不正当竞赛,比赛不正规,赌博的人也不正规,地下永远是吵闹的,我看见过有几个孩子在场上直接骨折了,他们的父母也不会帮他们去治疗,用完就扔。” “有些孩子被拐卖后,也会被送到这儿参加比赛,他们那些人甚至会被团伙打针打药打激素,活得就跟加工厂里的rou鸡一样。” “那时候我想着我以后也会是社会的一个毒瘤,也会是在那群烟雾中迷失自我的人,但我还是硬撑着想成为一个正常人,至少在十二岁之前我是这样...但越往后活我越是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周围的人都在告诉我没有出路,只能溃烂。” “唯一一个让我觉得还有希望的人就是水果市场的一个泰国老头儿,他跟我毒品这东西吸多了会有幻觉,有的时候甚至能完全吞没理智。让我千万别碰。” “虽然我不碰,但是我周围的人都在碰,有一天晚上...那天...” 说到这儿的祁飞声音陡然降低。 “我那对父母把我从床上扯起来,神情很恍惚,拉着我往外跑,那时候我才知道那老头说的真真切切的...他们疯了,他们眼前的世界已经不是我眼前的世界。” “说实话祁飞小时候很爱爬树,我觉得高处是一片让人觉得很安静的地方,但是那一天的楼顶冷到吓人,明明是热带地区最热的一个季节,但每一寸风都像刀子一样刮在人身上。” “我的父母就像什么异教徒一样在楼顶上里尖叫,跳舞...他们甚至还想把毒品塞到我鼻子下,我害怕这些东西,立马给扔掉了。” “于是他们冷眼嘲讽着我,带着我从楼顶往下看,用诡异的声音告诉我...楼底下极乐之处,只要我跟他们一起跳下去,所有人都能永享欢乐。” “他们说完后我就开始挣扎,拼命地往后退想要逃开,但是他们死死地钳制住我,说如果我不跟他们一起走,我就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就要打死我。” “我装作要和他们一起跳下去的样子来拖延时间,想等他们清醒,但我装得不太好,整个人都在颤抖...楼顶上的栏杆非常脆弱,生满了锈,好像轻轻一碰我就能掉下去。” “我对这个栏杆印象之所以这么重,就是因为他们一起跳下去的时候...我妈的脚有一瞬间卡在栏杆上,她用冷漠的眼睛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跳下去。” “我那时候疯了一样尖叫,伸出手想要拽住她,但是在我触摸到她的脚踝之前,她就如同一个麻袋一样掉了下去,“砰”得一声,真得是“砰”得一声...她和我爸在地上摔成了两朵血rou模糊。” “血一层一层地在地上染开,地面好像就变成了吸血的纸一样...这些就是我记忆中的感觉。” 祁飞说完这些后口干舌燥,立马把头埋在夏正行肩上,想要汲取能量。 虽然艰难,但她还是抬起头,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他们死的那天是10月22日,他们死后的每一天对我来说也都是10月22日,每当我站到高楼的时候,总会有嘈杂的声音在我耳朵旁不断地呢喃、呐喊...“ “他们说...” 祁飞的眼睛看向幽深的夜色。 “当初我该和他们一起跳下去。” ☆、被我吃了 祁飞说完这句话, 非常清晰地感觉到夏正行整个后背变得僵直。 她自己也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说好了不干涉夏正行,但是她这德性, 又把他不管不顾的扯进自己的世界。 他不需要知道这些。 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这些肮脏的过去分享出来? 就好像说出来她就能够从中跳出来一样。 “你别当真了, 我就跟你说说故事。” 祁飞强迫自己咧开嘴。 “听上去像不像一个好剧本?” “你看黄豆现在不是活得没心没肺的么,哪有我说得那么惨。” 祁飞紧接着辩解。 “而且过去的苦日子也是有好处的, 就比如说要不是有过去, 我不会把刀使得这么好,黄豆也不会有那么一身的本领,我们比起很多人还是好多了...” 苦日子是最大的好处—— 这句话在祁飞心里,是人最大的自圆其说, 亦或是自欺欺人。 资源本来就不平等。 那些出生就拥有一切的人如果经历这样的磨练,早就能站上各个领域的最高处,而他们, 原野上的荒草们...只不过拼死拼活得逃出了被火烧死的命运。 甚至逃不出。 过去的记忆永远像风一样缠绕在脖子上。 “其实重要的是现在。” 祁飞矛盾着也掩饰着,从夏正行的身上跃下来。 “现在...我不一样了。” 或许不一样。 或许已经停止了生长。 夜色中的气氛因为这些话变得沉重,祁飞想讲个笑话缓和一下, 但是在脑子里想了一通, 愣是没想起来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好可怕的,熬过去就行了,熬不过去...” “别说了。” 夏正行伸出手,立马握住祁飞有些发冷的手。 “如果不想说就不要强迫自己。” 祁飞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她陷入了沉默。 手心的温热让她恢复了一些平静。 怎么办? 现在就连演戏都演不好了。 明明决定了最后这二十天,要假装开心得活着。 起码在夏正行面前是这样。 10月22日这个数字越来越近。 越是近祁飞越是不安, 就连黄豆最近也老是给她打电话说些没营养的话。 黄豆嘴上说是要尊重祁飞的决定,但说得话明里暗里都让她不要再回去。 “我知道你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但能不能...换一种办法...” 是啊,她等了有多久,就躲了有多久。 那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紧跟着恐惧也越来越多,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