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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容爷可能认错了人。” 这称谓引得鄂容安越发生疑,“你认得我?” 人一慌乱便容易出错,此时的苏棠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柳眉紧蹙,苦思冥想着该如何解释。 看她一脸窘态,东珊十分仗义地替她解围,“才刚你过来时我跟她说的。” 关键时刻还是东珊敏,苏棠紧拉着东珊的,投以感激的目光。 鄂容安实在想不起来,也就没再询问,众人一道去往前厅。 近前后,东珊瞄见一众人正围着一个腰间系着黄带子的少年,想来这位就是淑媛的未婚夫婿,萨喇善。 这少年一双桃花眸,模样俊秀,正被众人簇拥奉承着,那散漫不羁的神态,真可谓是十足的宗室纨绔。 恍然瞄见傅恒的身影,萨喇善与周围人寒暄了几句,而后便走向这边,客客气气地拱唤了声九哥,而后又看向东珊,仔细打量着,笑眯眯道: “这位应该是九嫂吧?” 傅恒笑看东珊一眼,与萨喇善介绍道:“正是内子。” 东珊微颔首,以示回应。 一旁的人哄笑道:“先前还唤小九爷,如今已是九哥,萨爷这口改得可真及时啊!” “那是,”萨喇善也不避讳,明眸微弯,朗笑道:“我与淑媛已然定亲,便是一家人,淑媛的兄长便是我的兄长。” 紧跟着他招呼傅恒与鄂容安到厢房就座,而东珊则与苏棠一道儿去往西阁,那边皆是女眷,东珊打眼一扫,似乎都不认得,便和苏棠找了个空位坐下。 一位身着翡裳的姑娘见状,立马从隔壁桌起身来到这边,扬声笑唤,“东珊!好久不见呐!我听说你嫁到了富察家,真是好福气啊!” 旁边坐着的蓝裳妇人一听这话,顿生好奇,“富察家最近也就那位九爷成亲,难不成这位是九夫人?” 那嗓门大的,以致于隔壁几桌的人都往这边瞄,东珊顿觉尴尬,勉笑以应。 翡裳姑娘亲热地挽着东珊的胳膊与人介绍道:“她叫东珊,我们可是闺友呢!她月初才成亲,正是嫁与小九爷傅恒。” 被挽着的东珊笑得很不自在,倘若她没记错的话,旁边这位翡裳姑娘好似是叫月莹。 某日东珊与咏微一道参宴,这月莹去夹菜时,镶滚袖边正好扫到东珊的酒盏,彼时东珊才端起酒盅,这酒便洒在了月莹的衣袖上。 月莹一口咬定是东珊不小心弄湿了她的衣袖,东珊压根儿没乱动过,自是不甘被冤枉,两人争执不下之际,还是苏棠发了话,说她看得一清二楚,是月莹自己大意,撞洒了东珊的酒盅。 有苏棠作证,月莹也就没法儿再找东珊的麻烦。也正因为这件事,东珊与苏棠结识,成了闺友。 至于月莹,她一直都看东珊不顺眼,东珊心知肚明,并未与她过多来往,孰料她今日竟自个儿贴过来,八成是看她嫁入富察家,这才一改往日的态度吧! 这所谓的“闺友”,东珊可不认,但也不好当众驳月莹的颜面,但笑不语。 蓝裳妇人一听这话,不由惊呼,“哎吆!九爷的夫人,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弟妹呐!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来来来,夫人请上座!”说着蓝裳妇人便挪了挪,请她换换位置。 东珊年纪轻轻,可不敢坐什么上座,摆连连,“这可使不得,多谢这位jiejie好意,我坐这儿即可,那位子还是留给其他的上宾吧!” 几番推脱之后,蓝裳妇人也就没勉强,对她态度极好,周围的人也都不住的与她搭话。 犹记得以往参宴时,几乎没什么人理她,如今一说是傅恒的夫人,周围尽是恭维奉承之声,夸她模样周正,又夸她的碧玺项坠是难得的珍品。 东珊心里清楚,她们卖的不过是富察家的颜面,并没有人在意她究竟是谁,她们在乎的,只是傅恒夫人、皇后弟妹这个身份。 既嫁作人妇,往后这样的应酬少不了,不管东珊是否擅长,她都得学着与人周旋,暗自记清楚这些妇人都是哪位官员的亲眷。 忙着应酬的她来不及与苏棠单独说话,望向苏棠的目光满怀歉意。 苏棠无谓一笑,东珊能有这样的待遇是好事,身为闺友,她自当为其感到骄傲。 宴毕,客人们各自散去,有的则留下品茶,男宾那边还在饮酒,并未结束,东珊还不能走,又不想坐在这儿与这些不相识之人寒暄,便与苏棠一起到院的六角亭内透透气。 亭边不远处有株合欢花开得正盛,一丝丝盛放的花蕊在日头的照耀下有种带着朦胧光晕的美感。 这会子没外人,东珊才得空问她,与鄂容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眼看瞒不过,苏棠只好说实话,“以前我只跟你说过我欣赏鄂容安,却不曾告诉你,我为何仰慕他。只因那段经历太窘迫,所以才不好意思提及。”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苏棠至今仍觉懊悔。 犹记得那日她与jiejie一起去街市的铺子挑首饰,嘴馋的她想吃糖葫芦,便拉着jiejie去街上逛一逛,正好瞧见一位清瘦的白衣姑娘跟在一名男子身后,不住的哀求着,苏棠仔细一听,那姑娘似乎是说, “公子,从今往后我便是您的人,请您带我回去,不要丢下我!” 然而那位公子却是面露不耐,严词拒绝,“我已经给过你银子,我不欠你什么,请你回家去,好好过日子,别再缠着我成吗?” 苏棠一听这话,顿时脑补出一场大戏,料想这男子定是甜言蜜语哄骗这位姑娘,毁了人家的清白,过后却又不认账,不肯给人家名分,所以才会闹到这个地步。 热心肠的苏棠打抱不平,当即上前训斥此人,将其好一阵痛骂,誓要为这位姑娘讨一个公道, “果然锦衣郎皆是薄幸人!想占人便宜之时便甜言蜜语,到之后便不知珍惜,冷言冷语,你这样的男人活该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她本是一番好意,可谁知刚骂完,那白衣姑娘竟然反过来斥责她,“不许你这样骂我的恩人!” 苏棠莫名其妙,“你是不是傻啊!他这样对你,不肯对你负责,你居然还维护他?” 但听白衣姑娘轻声啜泣着,“公子他是好人,我爹暴病而亡,我连副棺材都买不起,无奈只好卖身葬父,公子他给了我银子,让我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