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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简行似也没觉察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听到傅成蹊这般说,浅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欣喜,嘴角似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却又拼命忍耐似的终究没笑出来。傅成蹊看他这副样子笑得更放浪形骸了,道:“我们阿简长高了,是值得欢喜的事,想笑就笑嘛,不用忍耐。”“……没有。”白简行垂下眼帘冷冷答道,面上那层红却更透了。“阿简,以后在师兄面前,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任性也好撒娇也罢,不要勉强克制自己——”说着又想伸手去摸白简行的脑袋,却被白简行一闪身避开了,手悬在半空中,顿了顿,讪讪收回。傅成蹊干笑了几声,又道:“你现在长得这般快,明儿让莺儿给你炖些排骨汤罢,或者筒骨汤也行,你喜欢哪样?”白简行隔着溶溶月色望着傅成蹊,淡淡道:“不用麻烦了——”顿了顿又道:“排骨也行。”傅成蹊闻言,忍笑忍出内伤,这叫什么话,想吃排骨就说想吃排骨好了,什么叫排骨也行,于是笑道:“好,明儿给你炖冬瓜排骨汤罢,你练完剑早些歇息,这样才能长得更快呐。”说着便转身走回屋中,背着白简行忍不住笑了出来。“大师兄——”忽而听到白简行用一种极清冷的语气唤他,傅成蹊敛了笑,转身回头,白简行还是那副样子站在月光下。“怎么了?”傅成蹊听他语气不对,有些担忧问道。“刚才,二师兄找你说了什么?”语气极严肃,颇有几分质问的意思。傅成蹊面露难色,挠了挠头,笑嘻嘻道:“阿笙嘱咐我,一路上多照顾你些。”望向傅成蹊的眼神凛冽不减,不信。傅成蹊眼珠子一转,道:“还托我去京城替他置办一些东西——”闻言,白简行微微皱眉,似有些信了。傅成蹊见状,故作吞吐道:“——嘿嘿,是大人的东西,你不晓得。”果然,白简行的面上刷的一下红透了,眼神闪烁,忙别过脸去,手中拽着剑大步大步走向庭院,挥出的剑招招狠厉非常。*傅成蹊笑着摇摇头,这小子还真信了,这么一个沉静自制的冷面人儿,竟然会露出那种羞极了的表情,当真难得当真有趣。他——不会从没看过春宫罢?傅成蹊开始怀疑,这家伙的生活就如他的神情一样寡淡无味……不过转念一下,这张不苟言笑的脸若是对着一本春宫图露出yinyin*笑意,啧,那太可怕了!果然白简行那副清淡俊雅的好相貌,只配做个无欲无求清心寡欲的俏和尚。比起春宫图的违和感,还是木鱼与白简行更般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傅成蹊自顾自地傻笑了一会,便收敛心境打坐入定。不到一个时辰,咯吱门响,白简行回来了。傅成蹊睁开眼朝他咧嘴笑道:“咦,今天当真听话。”白简行没理会他,径自去换衣洗漱,等他收拾好自己,傅成蹊已经蒙着绸被躺在床上了。“阿简,帮我把烛火灭了罢。”傅成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烛火闪了闪,灭了,一屋子细碎的月光。辗转片刻,傅成蹊睡不踏实,不知此次上京城,会遇到多少宫里的故人,不知自己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容,会不会被汹涌的恨意淹没。毕竟,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呐……凭什么,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用手轻轻覆在脖子上,铁器划过的冰冷、鲜血涌出的温暖、因失了体温而颤抖的身体……最后的绝望无力感统统清晰地刻在灵魂里,即使换了一副身体,也没有淡忘半分。平日里刻意忽略的事实,却在这样一个月色溶溶的夜晚汹涌而来,傅成蹊不自觉蜷缩起身体,细细颤抖。“明水城那些故人,灵魂已被净化得很平和,没有任何痛苦怨恨投胎去了,现在都很好——”徐伯的话犹在耳畔,傅成蹊呼吸微沉,略略收拢了汹涌的情绪。“他们托我告诉殿下,很高兴,能陪殿下走到最后,也请殿下不要自责,他们好得很——”傅成蹊呼了一口气,微微睁开眼睛,正迎上月色下那双浅淡的眸子,熠熠有光华流转。傅成蹊微微诧异,在不远处入定调理内息的白简行,竟然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定定地瞧着自己,果然,一看到那张寡淡清雅的脸,汹涌烦躁的心绪瞬间平静了下来。四目相对片刻,白简行别开脸,假装一切没发生过。“阿简,今天你能那般问我,我还是很欢喜的。”傅成蹊温言道,他是打从心底里感到欢喜。“……”白简行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你问我和阿笙谈了些什么,可以理解为是小师弟对大师兄的任性*吧,哈哈哈~以后也要这样与师兄撒娇才好~”正经不过片刻,傅成蹊又摆出他那副放浪形骸的笑脸。“……!”白简行嘴角抽了抽,始终没说出一句话,剜了傅成蹊一眼,便闭目入定去了。“阿简你也早点睡罢~乖~”傅成蹊笑容犹自挂在嘴角,很奇怪,刚才被恨意搅乱的心绪,一下子便缓和了过来。他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月光落在枕边,闭眼便入黑甜,一夜无梦。作者有话要说: 公布一下身高吧莫小公子壳子:182现在的白傲娇:176预计将来的白傲娇:187原装傅成蹊:186继续表白小天使暗戳戳求收藏第24章膝枕一大早洗漱罢,傅成蹊便去见了叶云灯。叶云灯早已候在正厅,见傅成蹊白简行答应与他一道儿上京查探,心下欢喜,又怕夜长梦多,说事不宜迟,下午便启程。傅成蹊看横竖也闲着无聊,从沧北县坐马车到京城,不过是大半日的路程,白简行也没什么异议,便一口应允了。叶云灯离去后,傅成蹊回屋草草收拾了几件衣物,拽了一大摞符纸和几件灵器,一切从简。顾笙将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清单交与傅成蹊,傅成蹊揉了揉眼睛数了数,粗略一算,这顾笙要他带回来的京城特产估摸着有四五十样。傅成蹊扶额:“阿笙,让你列个单子,你还真是不客气。”顾笙倚在窗边潋潋一笑:“那是自然,我哪里会与大师兄客气。”傅成蹊细细瞧了眼那张单子,从贡酒到花布,什么烤鸭糖火烧豌豆黄都写得详详细细,于是苦涩笑道:“花布酒水也就罢了,这些吃食不好带罢?现在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恐怕路上放坏了。”顾笙道:“大师兄你别诓我,从京城到沧北县不过大半日的路程,放不坏罢?”傅成蹊道:“照这样买,我和阿简回程估计得雇辆马车。”顾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