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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些竹简。“咳、咳……”吴羌羌打开灯,一手捂着口鼻防尘,一手在书架上翻找着,“开眼这种事情,除非那个人亲自出手,否则你是不要想了,那也太危险。现在唯一能帮你的办法,就是让你识字。”“识字?”陆知非疑惑。“识我们妖怪的字。字是有灵性的,你学会了它,就代表你认识了它,与它建立了某种联系。这样一来,即使你跟你爸彼此碰不到、摸不着,也可以通过文字来对话。”“可是……我爸认得人类的字。”如果按照吴羌羌说的,那他们现在就可以交流了。“那不一样。”吴羌羌回头,朝他眨眨眼,“这里是妖怪书斋,只有在这里,你才能走上那座沟通两届的桥。”正说着,吴羌羌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书,欣喜地抽出来一看,“果然没错,就是这本,你爸的本体是树,树有树语。哝,你拿去看吧,你能学会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吴羌羌此时心里已经满是成就感,啊,她果然是一只古道热肠的好妖。“谢谢。”陆知非翻开书,看着整页整页的鬼画符,“……”“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啊,少年!”吴羌羌用力地拍了拍陆知非的肩膀,握起拳头,眼中充满了鼓励,“作为新中国成立以来光顾这里的第一位客人,我相信你行的。”陆知非沉默片刻,问:“有字典吗?”吴羌羌也沉默了片刻,反问:“整个妖界的书大部分都在这里了,一共才那么多,你觉得会有哪个妖闲来无事编字典吗?”“好吧。”虽然无奈,但陆知非也只能接受现实了。吴羌羌见状,一掌拍在陆知非背上,豪情万丈,“振作点嘛,这字不就是……看着看着就会了嘛!”陆知非被她拍得差点吐血,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问:“那麻烦你能不能先指给我看一下,这个字是什么……”诶?人呢?陆知非只觉得身边刮过一道风,吴羌羌人已经不见了。赶紧回身去找,就见她从门口探进头来,“你慢慢看啊,我明天早上来接你!”说罢,门一关,这风一般的女妖,来得快去得也快。陆知非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自己都不认识这些字,所以才跑得这么快。而且刚刚她穿过庭院那小心翼翼的动作,让陆知非很在意。她是在小心些什么吗?忽然,门又开了。陆知非刚在怀疑这屋子里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就见门缓缓打开一条缝,一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伸进来,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要多渗人有多渗人。然后,那只手放下一个外卖袋子,“这碗麻辣烫留给你做宵夜。”陆知非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谢谢。”听到这声谢谢,古道热肠的吴羌羌满心欢喜地离开了书斋,继续她中环大妖鸡的飙车大业。小红木门关上,最后一缕穿堂风吹过庭院,七彩的琉璃折射着微光,那棵不知名的树,摇曳起枝桠。枯黄的落叶悠悠地坠入池塘,原是波澜不惊,但是当那水晕渐染,风里、树叶的沙沙声里,似乎多了些低声絮语。“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我也好想吃……”“可是主人还没醒……”“啊,新中国都成立好久了呢,主人为什么还不醒呢?嘤嘤嘤。”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再多存几天稿的,结果控制不住自己的麒麟臂就过来发文了!新文求支持~~~老攻明天上线!☆、苏醒夜半,明月高悬。陆知非秉烛夜读,时间长了,眼前全是无数混杂线条组成的晕圈,以至于让他恍惚间都开始自我怀疑。我是谁?我在哪儿?淡定从容如陆知非,很快就自己给出了答案——我是陆知非,我的爸爸是一棵树。虽然他没死,但是我看不见他了,所以我踏上了漫漫寻父之旅。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线希望,可这一线希望是用狂草写下来的。写得很好看,但潇洒不羁得让陆知非怀疑笔者自己都认不认得出的狂草。吴羌羌给他的那本书上,全是天书,妖怪的文字他本来就不认识,所以这很正常,也很让人头痛。但陆知非很快就在书页上看到了有人用毛笔写下的备注,几乎每一页都有,这让他开心了片刻,以为这样就能看懂了。可陆知非还是高估了自己,狂草的繁体字,极其难认,到现在陆知非也就勉强看了两三页,而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吃不消了。陆知非不得不放下书休息一会儿,等过了五分钟再拿起来看,却在不经意间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有一个落款。看那个位置,应该是落款。陆知非伸手摩挲着那两个字,仔细辨认着,“窗……肄?”不对,陆知非又仔细看了看,开头那个字应该是商,后面那个也不是肄,是四,因为是繁体字,所以跟肄业的肄看起来很像。“商四,商四……”陆知非喃喃念叨了几声,想着这个在书上留下备注的又会是哪路妖怪。可他却不知道,他轻喃的这个名字,扰乱了一池春水。碧波荡漾,锦鲤摆尾,院中絮语又起。“他、他他他怎么会知道主人的名字?!”“不知道,好怕怕……”“今天又是满月呢,好像比昨天的更大、更圆,怎么办,大魔王要是醒过来了怎么办?”“醒过来了不好吗?我吐泡泡都吐了一百年啦……”“啊,吐泡泡,吐泡泡好无聊啊……”与此同时,二环外的广阔天空里,吴羌羌正开着她最喜欢的那辆哈雷,跟一干好友自由地飞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让她踩了个急刹车,“妈卖批,谁啊?”吴羌羌看了看来电显示,又笑了,打了个手势让朋友先走,随即接通电话,“喂?小九子,怎么有空想起jiejie我了?”对方却火急火燎,“你是不是把陌生人领进书斋了?”“是啊,怎么了?”吴羌羌往嘴里丢了颗口香糖,“他都睡了快一百年了,从民国一直睡到现在,前几年隔壁大改建都没能把他吵醒,就是让人进去看本书而已,而且我还是从后门走的。”“屁!前门没开你当然只能走后门了!”“哈哈,不要那么暴躁嘛。那孩子我看过了,挺安静的,而且他手上有书签啊,有书签就是书斋的客人,我这不是按规矩办事么。”“那不一样,书斋的主人还睡着呢!你也知道快一百年了,你自己算算,他睡下去那年是1916年,今年呢?2016!正正好一百年!”“啊。”吴羌羌顿住,随即干笑起来,“不会……那么凑巧吧?他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