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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跟学生上学要穿校服,有的公司要订做制服一样,除了消弭攀比心,提高专业度,另外就是为了增强集体荣誉感。 这是现代人的思维惯性。 云浠一愣,明白过来“三公子的意思是,这些贼人在衣饰上,一定有一样的地方?” 程昶点点头“而且那个发号施令的,在衣饰上,除了这个一样的地方,一定还有特别之处。” “只要抓到头目,审一审,今晚有多少人闹事,分别是谁,具体计划是什么,就水落石出了。” 云浠犹如醍醐灌顶,再次看向闹事的地方,目光里多了几分仔细。 果然,那些闹事的贼人头上都裹着头巾。 这是盛夏,头上裹头巾的人多的是,然而匪寇们的头巾却别有不同,均是土黄色,背后……似乎还有什么纹路。 云浠想,带头巾真是一个好办法,等到该撤了,将头巾一摘,遁入人群,谁还认得出他们? 云浠忍不住看了程昶一眼。 他的目光安静且认真,仍在人群里仔细搜寻着那个刀疤仆从。 想出用衣饰的法子辨认匪寇其实不算太难,难的是,他几乎是无须思量,漫不经心地就说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云浠抿了抿唇,心情有些难以言喻。 一忽儿欣悦,为三公子常人难以企及的敏睿而高兴着;一忽儿沮丧,自己当了三年捕快,临到要发挥本事时,还不如他随心一念。 定下神来,最后觉得坦然。 雾里花灯高照,前方朗朗。 既然路远,自己要多多努力才是。 云浠收回目光,重新望向人群,眼前忽地一亮“三公子,您看!” 竹台下不远处,有一人身着粗布皂衣,正垂着眼,快步朝他们这里走来。 正是那个手心有刀疤的仆从。 云浠立刻道“我去接应他。” 程昶还未来得及叮嘱一句“多加小心”,便见云浠解下腰间的剑,握在手中,疾步下了竹台。 人群杂杂乱乱的, 刀疤人也看到云浠了。 他加快脚程,疾行数步,正是这时,身旁寒光乍现,一左一右竟出现三个头戴土黄头巾的匪寇。 匪寇们手举短匕,顷刻便向刀疤人刺去。 刀疤人身手极好,然而同时应付三人,还是被阻了道。 百姓们见这里起了兵戈,惊慌失措,纷纷朝四周散去。 人群乱涌,云浠被阻在外围,一时间又见周遭多出五六个匪寇,招招杀机,均是想要那刀疤人的命。 云浠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些山匪流寇中,竟还藏着那真凶派来灭口的杀手。 但她已来不及细想,刀疤人一人应付八人,左支右绌,眼见着一柄短匕就要刺入他的背心,云浠高呼一声“当心”,立刻拔了剑,奋力将剑柄扔去,帮他挡开了短匕。 两人终于汇合,四周的护卫还被阻在外围。 云浠与刀疤人背靠背站着,对他道“这些人我来应付,你快上竹台,去找三公子。” “不行。”刀疤人道,“官兵来了,三公子保不住我的命,我迟早会死。” 云浠愣了一下,提剑挡开两个扑袭上来的匪寇,问“让你谋害三公子的人,究竟是谁?” “不知道,也没见过,我们管他叫‘贵人’,权势……应该很大。” 云浠明白了。 今日的事态闹得这么大,刀疤人眼下与人动了手,等官兵赶来,必然会把他带走。 程昶虽贵为小王爷,却只有一个巡城御史的衔,没权力在朝廷官兵手中留下他,况乎这夜今上也在,即便程昶有法子救他,也要等今上审过以后了。 而那个所谓的“贵人”,既然在官兵中有耳目,那么一定会赶在程昶救刀疤人之前,灭了他的口。 因此,无论刀疤人去找三公子,还是留在这里与匪寇缠斗,最后都会落入官兵手中,都是死路一条。 这刀疤人今日来找程昶,并不是信任程昶,而是被逼到绝境,为保命而来的。 除非确定自己能活着,否则他什么也不会说。 看来……今夜已不是向他问话的最好时机了。 云浠遏住一个匪寇的手腕,反手一折,将他搡开,问刀疤人“你能保住自己的命吗?” “什么?” “我掩护你走,你能不能保命?” 刀疤人一咬牙“能!” “好!那你一定好好活着,重新找个时机,再来见我和三公子。” 话音落,脚尖一点,腾身而起,横剑往跟前一挡,疾退数步。直至人群边缘,剑在手心打了个圈儿,横空一扫,把迫近的匪寇逼退,同时将刀疤人一推“走!” 刀疤人身形极快,遁入人群,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八名匪寇见刀疤人遁逃,俱是心急,当即要追,云浠哪里肯放他们走?剑尖在地上一个倒点,借力凌空翻身,跃至他们跟前,挡了他们的道。 可她纵然武艺高强,一个人对八个人,终归力有不逮。 加之眼前这几个匪寇下了狠心与她拼杀,招招杀机,一个不小心,一柄软剑便自她身侧袭来,直指她的脖心。 云浠仰身一倒,堪堪避开,那软剑却像是长了眼一般,自空中一弯,犹如毒蛇吐信,跟着她仰倒。 正是这时,身边一声骏马嘶鸣,一柄长|枪从旁刺来,与软剑缠在一起。 长|枪绕了几绕,将软剑缠至及至,尔后往上一挑,连剑带着持剑的人,一并打飞出去。 云浠这才分出神来往一旁看去,来人竟是程烨。 他是追着匪寇们来此的,老远见着她与人苦斗,连忙上来帮忙。 程烨问“云捕快,没伤着吧?” 云浠摇了摇头“多谢小郡王。” 直至此时,官兵也已赶到了。 人群尚未全然疏散,匪寇们见势不好,连忙摘了头巾,想要遁入人群奔逃。 程烨“呔”了一声,只怕抓不齐全这些贼人,连连催马,与官兵一起急追而上。 云浠在原地顿了一会儿,心中蓦地想起程昶方才的话—— “只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