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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进了半杯茶,方由沈言之宽衣入眠。烛火寸寸燃烧,灯芯长了,燃着燃着突然爆了一声,守在一旁昏昏欲睡的沈言之忽然惊醒,第一反应先是看身边的殊易,见还睡着,才安下心,下床取了剪刀,坐在灯火前,极其谨慎地剪着烛花,待火焰小了便歇息片刻,等一根快烧灭了再添一根,明明是宫人们做的事,却偏偏要身体力行。其实也不为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能为殊易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最近的传闻他听着不大好,魅惑君上,想他小小无名沈言之,竟给他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当真是抬举了,可是若真有一日哪位大臣闲来无聊奏上他一本,那才真是到了头,连天下人都不愿给他一条活路。烛花一剪便是一夜,沈言之看着墙上映出的自己的倒影,无奈一笑。用心这个东西,即便是被人踩扁了踏碎了也不该用一言半语的怨言,他所做的,感动的只是自己罢了。作者有话要说: 嗯,记录签约第二次失败,打卡,以后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and无数次,直到我心灰意冷放弃写文,呵,对,没错,其实我很生气沉迷于游戏的我终于上来看看的大家的评论然后回复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尽情提问,我不一定啥时候……嗯……对,就一一回复了。我见有读者说沈言之是在找虐,嗯,说的没错,一直到现在的事情都是他自作自受,一厢情愿。因为欢喜,所以做一切事情都站在殊易的角度上,这也注定了他永远没有办法强硬起来,在这段感情里他一直处于弱势。不过文怎么会一直往弱势发展呢,或许有一天他会解脱的。也有一部分读者说不喜欢言之,更喜欢有个性的宁卿如,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既然如此我只能不偏向地做到真正的HE。在文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说过,这是一部可以说很奇特的文,或许在一般的文里宁卿如会是主人公,沈言之就是传说中的第三者,陷害主人公,夺取宠爱,最后自作自受不得善终,看宫斗剧时也一直在想比如像“华妃”这样的角色她心里装着的才是满满的爱,可皇帝不爱她,根本不在乎她,这才是她与皇帝这段感情最大的悲哀。并没有把沈言之写得做尽坏事,人设会崩,所以比较苦情一点,大家耐心等待啊,觉得实在虐了就攒一攒,养肥了再看,记得收藏哦~最后,嗯,再说一次我签约被拒,真的真的,很,生,气,很,难,过。第二十章一同出宫殊易下朝回来,正看到沈言之倚在一边打瞌睡,睫毛长长地搭着,微微颤动,似是睡得不大安稳,犹记得当年初入宫时的稚嫩模样,虽未长成,却能从五官间看出几分玲珑精致来,果不其然,几年过去,少年初长成,越发标致了。只是,这眉间隐着的淡淡愁容……窗外一阵清风吹过,吹得枝叶嘶嘶作响,阳光影影绰绰地透进来,沈言之略微醒转,不满地哼了几声。可这眼睛还没睁开,一件衣袍便大力地扔在了他的脸上,惊慌起身,掀开衣袍,见殊易已换上一身平民装扮站在他面前。“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换衣服!”殊易催促,沈言之赶紧起身,到内室的屏风后换好了一身百姓衣服,朴素淡雅,却掩盖不住一张极好面庞。沈言之见状,看来殊易是想出宫,细想想却想不出缘由,要说为了水灾一事在京内也探不出个所以然,倒还真不知道为何破天荒地带他出宫。坐上马车,二人独自出宫,身边未带一个侍从,只有几个暗卫在暗中保护。一路上沈言之安安静静,端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偶尔掀起车帘看看外面景象,复落下,接着无神地呆坐在那儿。“发愣想什么呢”沈言之转过头,对上殊易的眼眸,缓缓道,“没想什么,只是忆起几年前初到这里,还未看上几眼雕梁画栋就莫名其妙地进了宫,年初出宫……”,似是不愿再提及那事,沈言之停顿了一会,又道,“还真不知自己踩着的这片土地,大梁的都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遥想自打出生起到现在的十七年时光,竟只有家中的小院和偌大的宫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沈言之使劲想,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熟识的。殊易问他,“祖籍何地?”“在江南,山阴会稽”“可还有家人亲友?”沈言之愣了一下,苦笑一声,“母亲在我两岁时便去了,后来父亲为了有人照顾我便娶了续弦,没两年夫人又生了个弟弟,不过待我倒是不差的,冻不着也饿不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直到我十三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了,家中贫瘠,夫人想有些钱给父亲安葬,便将我卖到了花船上,辗转之下才来了这儿,再后来的事,皇上知道的”殊易见他毫无波澜地诉说往事,一时竟也惊住了,他自是不关心沈言之的过去,但如今听他徐徐道来,心里却是有些酸楚。冻不着也饿不到便是他心中的其乐融融,虽名分上是娘亲却以夫人称之,大概关系也不甚亲近,想来他也是清楚的,父亲已故,他便是那母子俩的累赘,把累赘卖与花船还赚了些银两,自是不赔的好买卖,即便遇到这种不公之事,也暗自承了受了,再平平淡淡地诉说与他人听。好似说的不是他自己一般。殊易没再问下去,这世间幸与不幸都大抵相同,幸有各自的幸,不幸也有各自的不幸。先帝在位,最受宠的是当年世子的生母孝贞皇后,他的母妃一生不得恩宠,萧瑟而过,直到病逝,也未曾见先帝来探望一回。那时的他还小,不懂帝王之情,皇家之爱,只知母妃至死未笑过一回,心中对先帝怨恨颇深,这份怨恨一直延续到他即位,在登基那日甚至下诏改了名讳,跟了母妃的姓。直到现在,渐渐懂了先帝深宫锁美人的帝王心,便也不怨、不恨。二人对坐,直到马车停下,殊易都未再言语,只在下车时拉了沈言之的手,像普通的百姓夫妻新婚一般,由丈夫拉着妻子的手,并肩而行,同路而走,一生不离不弃,同甘共苦,荣辱与共。沈言之有些惊慌,大庭广众之下,两男子这样亲密实在不妥,跟着殊易走进客栈,期间多次想要将手抽出,却被殊易握得更紧,握得生疼,疼到手心冒着汗,心头冒着汗。好在南风盛行,家中养男妾的不少,见二人亲昵举动,也无人觉得奇怪,只是沈言之面色姣好,免不了惹来众人侧目。殊易拉着他坐下,命小二上些简单酒菜来,这才松开了沈言之的手,沈言之忙收了回去,也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害羞,连耳朵根都红了,不情不愿地给殊易倒酒。殊易倒觉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