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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墙壁上的液晶显示屏上出现了影像。上官半夏刚被吕孟一帮人弄得烦躁不已,一抬头,就看到闵羽的背部上下起伏着,攥着拳头看着屏幕摇起了头——屏幕上,他“自己”正抱头蜷缩在地上,被几个小警察好一通拳打脚踢。“你们……”好卑鄙啊!上官半夏差点骂出声来,目光在电视屏幕与“闵羽”之间来回迁移,只觉得怒气不断上涌,沉不住气想要大喊:“那不是我!你绝对不要招供!”但他知道,这玻璃墙是完全隔音的,无论他说什么,闵羽都不可能听得见。“闵羽”一拳拳砸在桌子上,还跺起了脚,呜呜咽咽,试图弄出更大的动静,但就是没人开门进来理会他。屏幕上的影像还在放映,“上官半夏”已经被打得动弹不了,双臂扔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一个警察又踢了他一脚,厉声说:“还不招供,说,闵羽是不是你的共犯?”“上官半夏”摇摇头,就是不肯承认。玻璃墙后的上官半夏听着自己紊乱的心跳,简直是心乱如麻,他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半趴在桌子上的闵羽拿过了纸笔,手指微颤,在又看了一眼屏幕之后,开始快速书写起来。吕孟在他身边冷笑:“看来,他要招供了……你说,他是连你一起供出来呢,还是独自揽下所有的罪行呢?”停顿了一会,又笑了:“呃,我忘了……他是不会出卖你的,哪怕等待他的是死亡,对吗?”就见上官半夏一贯得意扬扬的表情,崩塌出一个缺口。十几分钟后,屏幕上的“上官半夏”如死鱼一般不动了,眼前“闵羽”的笔也停下来了。他找到房间里的摄像头,拿起笔录本对着它高高举起来,上面写有四个大字——我是凶手!……一直静静关闭的门,瞬时打开了。“闵羽”看到来了人,身子马上松软地靠下来,主动把交待了犯罪事实的亲手笔记递过去,随后轻轻地吹了声的口哨,像是吹给自己的听的,接着将抬起手臂,拿手捂住了嘴。然而,这一声口哨却像一道锐利的闪电,将上官半夏劈得魂不附体。他万分惊恐地站起来,对着玻璃墙那边尖叫起来:“不要——”“什么不要,你跟我老实点!”吕孟揪着他的衣领往后一拉,但上官半夏此时仿佛被注入了千斤重力,跟只莽熊般往前撞,“他要吞毒药啊!闵羽,闵羽!快点阻止他!他嘴里藏着毒药啊——”“什么?”吕孟大吃一惊,拽着他问:“你说闵羽嘴巴里藏着毒药……哎呀,他倒下了!真吞毒药了啊?”顺着他的手指一瞧,上官半夏整个人呆住了,眼睛失去了焦距,六神无主地跪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吕孟一看差不多了,心里对沉夏和希声俩兄弟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拢着耳麦喊:“都听见了吧?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猎人们收起装备吧,干得好。”低下头,就见上官半夏还直愣愣地盯着倒下的“闵羽”,嘴唇被咬破了流出血来。吕孟侧目叹了口气,蹲□子问他:“如果你知道今天闵羽会死,甘心情愿为你而死,你还会选择报仇吗?”“呵呵……呵呵,他也是害死我mama的凶手之一啊,他死了……我该高兴才对,怎么会后悔呢,他承认了所有的罪,你们还是没证据告我,我……我……”仰着脖子笑出声的上官半夏,断断续续说着,蓦地……却噤了声,伸手一摸,脸颊上早已满是泪水。“十二年前,他也不过是个孩子,诬陷你母亲对他有什么好处?你在报复他之前,为什么不问问他,当时他为何指证你母亲手中的撬开段广晨的抽屉,偷了那本记载魔术设计的笔记本?也许他是无心之失呢,也许他不过是说出了看到的事实呢?”吕孟一把抓住他手中的手铐让他站起来,盯着他的眼,“说到底,你只是为了复仇而复仇,你其实根本不恨他……上官半夏,他根本是无辜的,你知不知道?他曾经因为自责,为了你而自杀,你又知不知道?”上官半夏愕然地仰起脸,“怎么可能,你……你骗我。”“那你问问自己,你又欺骗了自己的心多少次?”不想再与他多说的,吕孟将他带出门外,前脚刚出门,被上官半夏拉住胳膊,“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吕孟刚要说自己哪里知道,就听见耳麦哧哧一响,传来沉夏的声音:“告诉他,如果他乖乖交待,就让他见闵羽一面!”“哦,”吕孟咳了咳,正了正脸色,说:“哼,如果你老实把罪行都交待清楚了,我们可以让你见闵羽最后一面。”“真的,你保证?”看上官半夏痛心后悔的样子,一旦恶魔被唤醒了神智,其实也是个心有牵挂的普通人罢了。吕孟慎重地点了头,命人将他带回去关押,明早再进行正式审讯。跟在后面鬼鬼祟祟走出来的沉夏,看到他在背后比了个“ok”的手势,微微扬起笑来。转身回到房间,将闵羽扶了出来,把衣服还给了他,说:“幸好,上官半夏还完全泯灭良心,不然你的牺牲与付出真是白瞎了,傻瓜啊……爱一人不该是这样的。”闵羽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焦虑地拿起笔,“那些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沉夏挡住他的手,缓声说:“是你做的,按照法律,你一条不拉也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但为什么着急去死呢?上官半夏有多恨你……就有多爱你……但他始终也无法下手杀你的,唉……”他是真心痛惜闵羽,心里忍不住觉得难过,“如果你们彼此对这份爱再多一点信心,再多一些勇敢,结局可能就……”算了,这些话现在说出口又还有什么意义呢?沉夏拍拍他的手背,走出房门,对着换好了衣服等在外面的希声笑了笑,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大功告成,回家吧!”“嗯!”希声给他整理了一下刚才故意拨乱的头发,抬起手腕一看表,“呀,最后一班回Y市的地铁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了!”两人来不及和吕孟告别,就急冲冲地离开了警局,往地铁站飞奔,正好赶上。喘着粗气坐下来,沉夏搭着希声的肩膀,望着漆黑的窗外,淡淡地说:“爱得太深,会失去荣耀和价值……有时候,不是我们看不清别人,而是我们看不清自己。”希声默默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