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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腿也是又长又直,胁下生着一对羽翼,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可架不住脖子上长了个斑鸠头啊!沧玉总算弄明白什么叫化形得不太成功了,他没当众喷笑出来都算对得起倩娘,于是把疑问尽数噎回了肚子里,回屋喝了药后继续修炼去了。直到月破黄昏,沧玉才开门来将那枚怪蛋捡了回去,这蛋说来倒也奇怪,要说它是个火娃子,也不见它烧穿泥地,沸腾千里;可要说它半点不烫,大太阳当头的时候就连沧玉这千年的狐狸都愣是不敢动它。难不成这蛋还有个智能cao控,自动识别生命体跟非生命体不成?晚间没有什么活动,自然睡得较早,沧玉沉迷学习,就干脆养成了看书入睡的习惯,今日难得有伴,他瞧了又瞧,怕第二天起来自己被这蛋烫伤了,寻思片刻,又用几件衣物给这蛋围了个小窝,跟自己隔了开来。他这床边装饰着几颗龙眼大的明珠石照亮,明珠石原是随地可见的寻常石头,只不过青丘妖族有不少吸取日月精华为己修炼的法子,久而久之,他们修行打坐之处的这些凡物也有不少染上些许月辉,光华柔和而不刺眼,用来晚上照明看书最是方便,也有女妖拿来当做发簪,倒讨了不少妖族的欢心,因此又另外取了个新名,赞它美似明珠。沧玉看了两卷书,见这蛋恢复洁白无瑕的模样,这才敢上手去摸一摸,轻声道:“你无依无靠,我也无依无靠,你只要不是个祸害,我养你一口饭吃也不算多。”蛋好似动了动,又好似没有动。沧玉倒没有在意,他将书合上了放在枕边,躺在床上望着那头窗棂,月光落在蛋壳身上,衬出几分晶莹剔透来,沧玉的目光却不在蛋身上,他只是呆呆看着满地月光,这许多日子过了下来,月光走了,便是日光,这日子初时他过惯了,满脑子都是如何打击容丹,如今容丹走了,才生出点愁绪,无端思念故土。可他连家都忘了,要说留恋,倒也没有什么留恋。春歌很好,赤水水十分有趣,倩娘爱热闹,棠敷极靠得住,小狐狸们都很可爱……这个世界纵然没有那个世界有的,却也有那个世界自己没有的东西。沧玉并不是性情软弱的人,他这思绪片刻后就消得一干二净,安安静静地倒头就睡了。夜深露重,月色更浓,几颗明珠石忽然黯淡下来,变作几颗寻常石子,而蛋壳渐渐透明起来,一团黑红色的焰火在蛋壳之中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将焰火全挥洒出来,不消片刻,忽然变作只极小的火焰灌灌鸟,却比倩娘的真身不知威武霸气多少,双翼自身侧展开,鲜红如血,火焰化为精致无比的羽毛贴合,又隐隐跳动着,若非长得气量过小,说是火凤也不为过。蛋壳又薄了几分。正在这时,沧玉忽然翻了个身,蛋中的灌灌瞬间消散,化作一团不断跳动的火焰。四周安静无声,沧玉似是做了噩梦,眉头微蹙,手臂微微曲起,手指便将那蛋推碰了出去,好在挨在一团衣物上,未能动弹半分。他夜间穿得单薄,能见手臂上灼伤在隐隐发作,蛋中焰火好似又明亮了许多,蛋壳与沧玉指尖相连处形成一团红雾,随着红雾颜色越艳,沧玉也隐隐显出真身来。待到二更天后,蛋中跳动的火焰又有了新的变化,化作一只火红的狐狸,九条火焰凝成的狐尾不断摇动着,只见它旋身凝视,双眸灵光,鼻尖嘴长,体态纤瘦,通身黑红,长尾挥舞似岩浆散落,将蛋内燃成一片火海,片刻后又重新化为团火焰。蛋壳已有了裂声。这一觉睡到了五更天,沧玉便被倩娘叫醒了,这鸟儿待在他那窗棂上喊声震天,便是死人也要被叫活转过来。沧玉还有睡意,迷迷糊糊睁了眼,只觉得怀中像是拱了什么,又听见声响,还当是倩娘跳到他怀里来了,顿时脑中激灵,猛然从床上打了个挺起来。外头黑漆漆的,床头的明珠石也没了光,沧玉松开手心,便托起一团小小的灵光照明,才发觉刚刚拱在他怀里的是只黑红色的小兽,瞧着像狐,却没有尾巴,口鼻也显得扁平些,只有四肢生点rou,可也干巴巴的,全身仿佛覆了层熔岩作为铠甲。“这是什么……?”沧玉懵了懵,似是还在梦里。“哈,我那窠窟没能孵出他来,与你睡了一宿倒快快爬出来了。”倩娘站在窗棂上嘻嘻笑道,“这娃子想来也是个爱俏的,不知道以后能生成什么模样。”沧玉他好不容易醒了神,这才发觉外头下了雨,难怪倩娘到窗棂子上叫唤,她那窝不能遮蔽风雨,待在外头怕要淋病,正听雨间,闻到倩娘此言,颇是冷酷无情道:“往后生什么模样我不知晓,如今倒是个怪模样。”其实这小兽倒也不丑,仔细观瞧,还有几分麒麟的英姿,皆是须发冒火,只是脸庞没麒麟宽阔,倒像是狐狸与麒麟结合着长了,一双眼睛映着灵火,幽幽发冷,瞅着叫人心底发寒。两妖却不知道,烛照幼兽本会在蛋中待在千年甚至万年之久,这蛋在家中呆了安安稳稳的八十载,近来却先后遭遇了被重明鸟偷窃后不慎丢失、被倩娘从其他灌灌手中抢夺、被狐狸崽子偷走、从高处掉到地上、又被迫接受千年九尾狐的近距离实力压迫等等的多重精神恐吓,自然不能不奋起反抗。于是为了求生,急忙破壳而出了。第22章第二十二章倩娘本是来躲雨,见着小兽心生欢喜,一下子将这烦人的愁雨抛在了脑后,笑嘻嘻地化身走了进来。自打倩娘住在外头大树上以来,就数今日的变形最好,独独脖子上生着羽毛,整体已完全像个人了。倩娘好手好脚地走进来,扯着布衫一角兜起这小兽来搂在怀中,先摸摸他的脖子,又摸摸他的肚子,十分欢喜:“我瞧其他娃娃都爱叫唤,他倒是好安静。”沧玉支起窗户看向外头,只见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这雨下得大,云层积得极厚,勉强顺着点灵光看去,天好似一团湿漉漉的抹布在使劲儿拧水。他奇道:“昨日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下成这个模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管得天公想怎么下雨,天公要想下雨,便是天帝都只能眼睁睁瞧着溪洞潭渊泛滥成灾,江河湖海汇聚一处。”倩娘逗小兽玩乐,纵然对方不给半个好脸,她仍是高高兴兴的,好似多有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