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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驰下山坡,回首,朝瑶英挥了挥手,风姿勃发,一如当年。 刚出了圣城,李仲虔立刻甩下西军,命他们每天给瑶英送信,让她以为他还在路上,只带了亲兵,快马加鞭赶回高昌。 “长安的诏书呢?” 杨迁已经赶回高昌,在城外等他,捧出诏书, 李仲虔看完诏书,冷笑。 不出他所料,昙摩罗伽请婚,李德不敢拒绝,但是他暗示瑶英必须放弃一切才能嫁人。 李德做梦。 瑶英想嫁人就嫁人,根本不需要他的许可,请婚只是告知他一声。 李仲虔随手把诏书掷到地上,“四郎要当驸马了?我还没恭喜四郎。” 杨迁立即皱眉,正色道:“将军放心,我乃莽夫,性情浪荡,不敢高攀金枝玉叶,不会尚主。” 李仲虔嘴角一扯:“二桃杀三士,你无意尚主,其他家子弟呢?你的从兄弟呢?从前河西世家以门第为重,这些年战乱,渐渐不讲究出身了,现在天下平定,李德要招你们为驸马,总有豪族心动。” 杨迁剑眉紧拧,明白李仲虔说的是实情。 不久前,皇帝下旨,欲遣一位公主下嫁高昌。皇帝开始分化河西世家豪族,往他们这边安插人手了,赐婚只是最简单有效的手段,接下来,皇帝肯定会继续挑拨离间。 “我回一趟长安。”李仲虔没有进城,“别告诉明月奴。” 杨迁的应答还没落下,他已经猛地一提马缰,绝尘而去。 当年,他出塞寻找瑶英时,曾经发过誓,无论她是生是死,他都要找到她,带她回家,然后和李德来一个了断。 现在他找到她了,她过得很好,有情郎有朋友有部曲有爱戴她的百姓。 瑶英是meimei,却一直在保护他这个兄长。 这一次,让他来保护她。 作者有话要说: 发愿文引用佛经和真实的发愿文。 “今日如是,明日如是,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引用自古诗(其一) ☆、长安(修) 苍鹰金将军每隔两天会送回李仲虔的信。 信是他草草写的, 三言两语,说他到了哪里, 接下来走哪条路。 这日, 瑶英忙完,拿着信比对舆图, 咦了一声,转头问昙摩罗伽。 他和她背对背坐着,面前的书案上也堆满了文牒, 扫一眼舆图,她指到哪里,他就能说出当地部落名称和风土人情。 瑶英趴回自己的书案上,提笔写了封信,说自己最近病了, 很想李仲虔。 信送了出去, 没几日, 李仲虔回信了,信上还是只有几句话,没有提起她的病。 瑶英卷起羊皮纸, 眉头微蹙。 …… 两个月后。 长安。 天穹浩瀚,银河星光灿烂, 坊间灯火辉煌, 夜市千灯,火树银花,似漫天繁星在地上洒下的轮廓倒影。 魏朝皇帝李德立在殿前, 身着赤黄色圆领常服,两鬓寒霜,皱纹密布,一双眼睛依旧深邃清明,遥望西边方向。 夜色沉静,却是风雨欲来。 他咳嗽了几声。 内侍焦急地劝道:“圣人,您刚吃了药,吹不得风,夜深露重,还是早些回殿罢。” 李德摆摆手。 内侍恭敬地退了下去。 头裹幞头的亲卫小跑上前,抱拳道:“圣人,诏书送去河西、高昌等地了,高昌还没有回音,林、陈、余、王家上疏,言其不胜惶恐,会择日遣子弟上京,供公主遴选。” 李德面色如常。 失去河西,中原王朝就等于被扼住喉咙,注定受制于人。河西、西域光复,功在社稷,惠及子孙,他比谁都高兴,魏朝想要长治久安,必须夺回马场,壮大军备。 但是西军现在掌握在李瑶英手中,又成了他的另一个隐忧。 李瑶英一介弱女子,流落于战火纷飞的西域,居然能活下来,而且不断壮大,这一切出乎他的意料。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李瑶英、李仲虔恨他入骨,迟早会造反,他不能留下这对儿女。 必须趁他们的根基还不够稳固之前培养起另一股势力,让鹬蚌相争,朝廷才能借机掌控局势。 “离宫那边谁守着?” “圣人,都安排妥当了,离宫由左骁卫将军孙钦把守,谢皇后插翅难飞,护卫宫城北面重玄门的是右骁卫将军裴晏之,护卫南面、东面的分别是两位武卫大将军,各坊全都肃清过了,全是羽林军的人。” “东宫的兵马呢?” “按圣人的吩咐,东宫的兵马被调去洛阳了,现在东宫由金吾卫护卫。太子妃郑氏安分守己,每天一心一意教导太孙,诸事不管,老夫人寿辰那天,殿下没有回郑家,只打发人送了几样寻常的寿礼。” 李德颔首。 郑氏不愧是宰相的族侄,会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该明哲保身,她是太孙的母亲,只要听话,荣华权柄唾手可取。 一名金吾卫快步爬上石阶:“陛下,露布捷报,飞骑队从南楚驰回,已经到京兆府地界了!” 内侍们面露喜色。 此前太子李玄贞领兵在外,迟迟不归,甚至不远万里去了西域,皇帝派了好几拨人去劝说,太子才回到长安。数月前,太子率军南下攻打南楚,出其不意水淹南楚国都,大败楚军,楚国君臣出城投降,南楚之地尽归魏朝。 天下一统,太子归京,谁不喜笑颜开? 内侍们眼珠一转,争相奉承李德,说起坊间说书人如何夸赞太子英勇神武,正说得热闹,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名羽林卫快步跑上石阶。 “陛下,太子殿下无召返京,人已经到宫门外了!” 阶前安静下来,内侍瞠目结舌。 飞骑队才刚刚进入京兆府,太子身为将帅,怎么已经到宫门外了?身为太子,他擅闯禁宫,难道意图不轨? 风吹过,在场诸人毛骨悚然。 李德面色不改,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问:“他带了多少人?” “回禀陛下,殿下只带了几个随从回京,其他人回东宫去了,太子孤身一人入宫。” 李德脸色沉了下来:“放他进来。” 羽林卫应喏,去宫门传信,内侍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汗如雨下,大气不敢出一声。 不多时,远处灯火摇晃,阶下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快步拾级而上,还没到近前,早有内侍看到刀刃折射出的粼粼冷光,吓得浑身哆嗦。 李德望着来人,一语不发。 星光笼下,不等内侍想出对策,李玄贞已经冲进回廊,身上的甲衣还没脱,风尘仆仆,满面胡茬,白袍被鲜血和尘土染得灰扑扑的,狭长的凤眸闪烁着狂怒。 “陈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