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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抓犯人一样大张旗鼓地搜索,告诉全京城的人太子失踪了。只能暗中进行,又恰逢放榜传胪之日,京城人满为患,饶是许泰也不由得感到压力山大。他没敢耽搁,召集一众羽林军装作巡城的样子便往宫外走去。出了宫门,许泰唤来一手下,将写有情报的信交给他,道:“你把这封信送到我表弟许平手上,然后再到南城来寻我们。”没有皇帝喜欢臣子之间拉帮结派,这封信里的字条由与唐子畏同科的许平转交更加稳妥。“是!”手下应了一声,接过信件,小跑着离队。被那名手下找到时,许平正在鸣玉楼内与二三狐朋狗友喝酒庆贺。丰乐楼他自那次与唐寅和朱厚照起了冲突吃了亏后就再也没去过,此时看到信中的内容,许平也是下意识地沉了脸。一旁的玩伴见他面色不好,面面相觑一眼,问道:“许兄,怎么了?”“许大哥让我马上去给唐寅递个消息。”“唐寅?新科状元唐寅?你不是上次和他起了冲突……”那人说了一半,看到许平愈加不满的脸色,识趣地住了嘴,转而道:“许指挥使既然只派了手下来送信,想必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咱们现在可忙着呢,让那唐寅多等等也不过分吧。”许平瞧他一眼,哼笑道:“说的也是,那唐寅能耐着呢,上次教训他不成,还不知怎的让他与许大哥联系上了,可不需要我给他递什么消息。”许平随手将那封夹着字条的信放到桌上,端起酒杯:“来,喝酒!”几人碰了杯,许平猛喝一口,咂咂嘴又道:“他也就是有个状元噱头罢了,陛下连官职都未授予他,别说许大哥了,等我走马上任,那也是个从七品的官了,他也未必比我好到哪里去!”“那是自然,自然。”几人连声附和,面上都带着讨好的笑。……另一边,唐子畏早下了马,正与几个熟人在街上闲逛。“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京城,果真繁华气派,与我们那里全然不同!”唐申在苏州自打听闻会试开考便闲不住,好在家里酒楼已经走上正轨,他嘱托了聘请来的掌柜便千里迢迢赶来京城,打算替唐子畏做些平日里的琐事,好让他能专心殿试。却没想到了京城,殿试早已结束,却恰恰好赶上了传胪大典,也算是见识了一番自家大哥的英姿。与他同往的是发小张灵,还有在平安县附近游历的文徽明也一并来了。唐子畏也有数月未见着他们了,背着手慢悠悠地与他们并肩走着,面上带笑道:“京城热闹是热闹,却也是个是非之地啊。”文徽明沉静如水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像是察觉了什么,却并未发言。倒是一旁的张灵说话了。“子畏,你入狱那事儿,是杨家的人搞的鬼?”他与唐申这一路走来,各种各样的传闻也没少听,关于舞弊案的内情一个说的比一个吓人。好在他们知道的时候唐子畏已经差不多没事了,不然唐申可真是恨不得要飞过来和那些人拼了。他们唐家好不容易从小供起来的状元郎,哪能让别人说整就整了?唐子畏见两人都关切地望向自己,心中一暖,答道:“是,但也不全是。”“当今圣上是个明君,可这水面下的弯弯绕绕也未见得少。我本以为扳倒杨仁赭,起码能让我在京城有一块容身之地,却没料到哪怕从二品的高官在某些人看来也不过是可以牺牲的棋子。我现在就一脚踩进来,恐怕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唐子畏摇摇头,显然对于自己无意中一脚踏入了王篙的阴谋也很无语。张灵对他说的那一大串根本没弄明白,只抓住了关键词,“杨仁赭被你扳倒了?!”唐子畏点点头,道:“但杨家的声望还在,陛下因忌惮而让杨仁赭辞官,心中对杨家却无恶感,甚至还可能有一些亏欠的心里。这种情况下,杨元兼日后绝非一般官员可以比拟。”“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选择离开京城,回苏州任职?”文徽明淡然道,“杨家至少三年之内不会对你产生威胁,离开京城,淡出他们的视野,任京中卷起再大的浪潮,不也与你无关了么?”唐子畏一愣。文徽明说得倒不错,他最初科举的目的便是摆脱杨家的威胁,好好的活着,过肆意洒脱不受干扰的生活。但不知为何,这一条理当是最为适合的的道路,却从始至终没有被他想起过。是他想不到吗?也不是。他只是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选择。来京城的这段时间——不,或许是更早以前,在他对杨元彬下了杀手的那时起——他的心中就已荡起了波澜。他对这个朝代的真实感受最深的,不是每天睁开眼满目古色古香的楼亭街道,而是从未间断的来自这个时代的人和势力的威胁。唐子畏清楚地记得自己与杨家结仇至来到京城所发生的一切细节,却已想不起自己前世从老爷子的“生意”里退出后的那几年悠闲的生活是怎么过的。大抵是被伺候得舒舒服服、整天不是闲逛就是一个人宅在房子里的生活吧。要什么有什么,只是没有了伤口的疼痛,没有了可能被杀死的恐惧,没有了勾心斗角,也再没有了心脏在一腔guntang的热血中剧烈跳动的快感。可笑唐子畏到现在才明白,他要活着,要好好的活着。可只有心还跳着,才是真正的活着。唐子畏的目光透亮,看着文徽明,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我不会回苏州,只是状元,还满足不了我。”张灵和唐申被他这话说得一愣,文徽明却是眼里泛起笑意,微微点了点头。四人不知何时已然停下了脚步,旁边人来人往,突然有一少年横冲直撞在人群中开出了一条道,直奔几人而来。人未至,一只通体漆黑的鸟儿却先冲到了唐子畏的面前。第52章51.50.49.48.47那乌鸦速度极快,直冲唐子畏面门而来,却在飞到一半时爪子仿佛被什么扯了一下,猛然回弹了一段。在空中扑腾了好一会儿,复又飞起。只是这时,它后方手里执着一根绳子的少年也跟了上来,将绳子收短,一把将那乌鸦抓到了掌心。“哈哈,不错不错,竟真带我寻来了!”少年一双圆眼笑得半弯,略显rou感的脸微微扬起,对唐子畏笑道:“几位要上哪儿去,我与你们一块儿去玩玩?”“大哥,这位小兄弟你认识?”唐申看着面前一副熊孩子模样的少年,心中莫名有些不安的感觉。认识,自然认识,这可是当朝太子。唐子畏这么想着,却不能真说出口。朱厚照未带护卫独自出现在这里,明显是不符合常理的,最有可能的